第96章 你要退役吗(1 / 2)
第96章 你要退役吗
TimeStone这个id已经在LPL的赛场上消失了两个月。
原本为了让时珣保持状态,在Mint首发的情况下,时珣还是会偶尔上场几次。去年春季赛的真实情况也慢慢由“内部人员”流出,知道时珣是经过了手术,所以整个春季赛都没有上场。
只是今年的节奏从江未迟弃权AllStar全明星赛就没有停下来。
时珣的弃权还可以理解,毕竟手伤已经严重到要手术的程度,那么在S赛之后选择休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江未迟也被目击在美国,那么这次弃权就很耐人寻味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吃瓜群众和乐子人简直可以编出十八种节奏来,加上TimeStone的突然看饮水机,能发散的角度就更多了。
从马上二十就要被挂牌,到CRE想要逼时珣退役,有战队透露说开了天价,再到时珣早就不想打了,CRE只是不愿意放这块流量,所以用合同威胁,不给上场机会……
更令人喜欢的是旧事重提,“我就说当初岭花和二十肯定早有嫌隙,现在也就是连表面和谐都不用了”,所谓CRE下路组恩断义绝2.0。
毕竟好像人人都乐于见到的,就是走散了。都说顶尖ADC废辅助,偏偏出来一个TimeStone和一个Beside,弄得别人连甩锅都甩不利索,一起打了七年了,怎么没有见到一电下路散伙啊?
CRE的节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种狂欢几乎和被黑到如今的“一电”事件一样,到哪里都能看到讨论。
时珣在生出放弃的想法之后,自己都觉得惊讶,但又明白,自己确实被最近接连不断的状况影响了情绪。
大概是这种手抖真的快要把他逼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无论是谁都会变得暴躁。
时珣只觉得束手无策,无法排遣,也找不到出口,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过如此。他心里自然不是只有对目前身体状况的这一种焦虑,除此之外担心的还有很多。
时珣的训练赛还是和之前一样安排,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懈。这种神经问题可能会突然出现,同样也可能突然停止。时珣和江未迟商量过了,决定不管什么时候停止,他都要是一种做好准备的状态。
只不过最难以消化的情绪也就在于训练赛当中突然手抖发作的时候。
时珣看着屏幕上又一次开始变形的操作几乎想要把鼠标砸了。
纵然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练习,他也能够勉强在这种状态下完成训练赛,但无处发泄的,对自己的莫名愤怒还是会累积下来。
这盘训练赛刚刚结束,时珣就疲惫地将手按在脸上,一团火气梗在胸口,好像怎么都没有办法顺畅呼吸。被手抖影响了操作,明明应该可以很轻松躲过的技能,走位失准,直接导致了一波团战的失利。
马上就到下一盘了,时珣实在按捺不住,站起来就向训练室外面走。他起身太突然,电竞椅向后滑,发出一点声响,撞到了坐在他背后训练位的小薄荷的椅背上。
江未迟顿了一秒,不被察觉地咬了一下下唇内侧,还是把时珣叫住了。
“时珣,坐下,马上开始了。”
时珣停下来,训练室里非常安静,只有Mint在直播,但是也没在说话。
大家都知道时珣的心情很差,也难以想象他是怎样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下来的,所以听到江未迟叫时珣继续打下一盘都有些惊讶。
林妹妹想缓和一下氛围,开口说:“要不这局让薄荷来吧?二十休息一会。”
江未迟并不回答,只继续对时珣说话,“这是你的训练赛,打完再走。”
时珣转头看江未迟,原本烦躁的状态在接触到他眼睛的一刻就平息了些许。
江未迟的眼神远没有他的声音镇定。
刚刚的话并不是命令,而是愿望,甚至也可以理解成恳求。只不过表面情绪下面藏着的是不会放弃的坚定。
时珣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爆发,而他也清楚,小辅助是在完成他曾经要求的承诺,会拉住他,陪他一起走。在队友都已经接受了由他带来的不利状况的情况下,他本人的情绪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他深深吸气,然后把椅子转了回来,又坐下,戴上耳机,“开吧。”
春季赛的季后赛要来了,最近江未迟和Mint会排到天亮,他们需要获取尽可能多的积分,并且在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加强配合。
江未迟惦记着时珣今天的情绪,在Mint房间洗漱完就回到他和时珣的寝室,却没有看到人。
他怔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向着基地二层那个特殊的房间走去。
时珣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小黑屋了。
江未迟站在门口,有点不敢去开门。他知道时珣在里面,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要对时珣说什么,该怎么安抚时珣的情绪。
这太困难。他觉得自己无论怎样试图去体会都不及时珣所面对的万一。
即使这样,他还是逼迫时珣按照他们既定的计划走。江未迟也会怀疑这样真的就是对的吗?
值得吗?
察觉到自己的颓丧,江未迟靠着门板坐下来,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无法体会,无法分担,不能安慰。甚至于他自己明知道要做到的坚定都时不时冒出一点怀疑。
他只能去逼迫时珣,让时珣面对,在这样困难的境况下去尝试,强迫时珣不可以退缩。
他相信时珣会克服,会振作,但是这种相信又会不会让时珣更加痛苦,他也不知道。
每一次做出决定无疑是会让人纠结的。此时此刻他们所面临的只不过是前路更加模糊的选择,有所担忧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自己,还是时珣都是一样。
江未迟放任自己软弱了这一会,接着又逼迫自己坚定起来,他是现在最需要压制犹疑情绪的人。就算最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解决时珣的手抖,他也不可以在这时候犹豫心软。
如果真的无解,那么就当做是我在强求,是我逼迫他的,失败也是我的失败,不是时珣的错,也不是他的命。江未迟想。
江未迟按下把手,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原本全然的黑暗被门缝射入的这一道光线劈开,勾勒出时珣的轮廓。
时珣没有打开电脑,却坐在桌前,和平时训练一样,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面。
只不过,他是在做其他选手不必做的训练。
几乎有点荒诞。如何在手抖的情况下尽量保证自己的操作,这居然是时珣面临的最重要的课题。
这样的画面是江未迟没有想到的。和此前每一次的场景都不相同,没有了电脑屏幕光线的映照,时珣的轮廓在这一线光带来的明暗交错之中显得更加深邃。
时珣一点也不意外,情绪也好像早就平复。他转过头向着小辅助招了下手,“来找我啊?”
江未迟下意识地向着时珣走过去,轻声说,“来哄我的宝贝。”
其实晚上的训练赛结束,时珣按照计划完成了其他训练,才去了健身室继续复健项目。
习惯性地强压着自己做完该做的事情,时珣感觉很疲惫,直接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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