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斯人已逝（1 / 2）

第一百二十三章斯人已逝

　　符瑞抱病在榻数月，连任职的圣旨，都是妾氏携次子符临清接的。

　　妾氏脸上洋溢着笑，符瑞升职了，再没有人与自己的儿子抢家产，还真当是天时地利人和！

　　席间，韩穆脸色青白，他侧目看着奏乐的琴师，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目光在那名女琴师身上停留了许久，韩穆才蓦地反应过来，别开了目光。

　　坐在琴前弹奏的人，再也不可能是那个他心心恋恋的人。

　　萧鹤注意到了韩穆的眼神，也倏地红了眼眶，他伸出手，拍了拍韩穆的肩，低声道:“斯人已逝，你……也该试着走出来了……”说着说着，萧鹤竟也哽咽起来。

　　其实在得知符临渊逝世的消息时，萧鹤也大病了一场，不过好在有妻子的悉心照料。仅半月，萧鹤便好了。

　　符临渊走的那个夜晚，韩穆将他葬在一颗未开花的杏树下。半月后，才由萧鹤料理，受符瑞的意，将符临渊葬在符家主坟。

　　最后，韩穆依旧没有娶到符临渊。

　　如今杏花了，却落不到符临渊身上。

　　太后抱累了，便将昭辰递给李屹。昭辰今天特别乖，仿佛是知道有什么喜事一般，一直在笑。

　　李屹宠溺的看着昭辰，用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糖糕好吃吗？”

　　昭辰现在已经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话了，他嫩声道:“好吃。”

　　李屹笑了笑，“好吃也不能多吃，不然要长蛀牙的。”

　　昭辰点点头，继续吃着。

　　这个样子，还真是与他的爹爹如出一辙。

　　筵席散后，韩穆单独觐见了李屹。

　　李屹让德妃将皇子抱回景怡宫了。韩穆是章知让逼宫案最大的功臣。

　　李屹晋了符文的官，新封了同样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萧鹤为右军统领，却唯独没有嘉奖韩穆。

　　韩穆心中也该有异议了。不过，李屹考虑的却是，再让韩穆历练几年，待符瑞退而致仕，五行军指挥使的位置，非韩穆莫属。

　　李屹做好了听韩穆不满之言的准备。

　　韩穆跪在御前，神情黯淡，“臣想去北域，镇守落霞关。”

　　李屹以为自己听差了，倏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韩穆又说了一遍。

　　“你一个二品禁军统领，去镇守落霞关？”李屹察觉韩穆神情不对，声音蓦地小了，“你总得给朕一个理由。”

　　韩穆静默不语，眼眶已经微红。

　　“好。”李屹道:“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禁军统领？”

　　韩穆倏地匍匐在地，“微臣既然要去落霞关，自然会将禁军统领的身份还给皇上。开平城里人才辈出，相信皇上很快就能选拔出，适合接任微臣职位的人才，臣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备军。”

　　李屹见韩穆情绪异常，不想与他深究，却到底置着股气，“好，从今日起，韩穆降职为落霞关守备将军。张礼全，拟旨。”

　　“诺。”张礼全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两人。

　　翌日。

　　韩穆坐在新建的墓碑前，手里拿着一壶酒，不断灌进嘴里，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小渊，我今天是来跟你辞别的。”

　　韩穆举起墓碑前的酒壶，往地上倒，“明日辰时，我就去落霞关了。”他顿了片刻，两滴泪从脸颊上蓦地划过，“我……不想待在开平了。”

　　阳光洒在墓碑上，‘符临渊’三个字，刺得韩穆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你。”

　　“我快撑不下去了……小渊……”韩穆单手抹去脸颊上的泪，在墓碑前坐了良久，直至天黑渐黑，才缓慢站起身，在清冷的月色下，慢慢走远。

　　隔日，韩穆带着简单的行囊，骑上马，一个人前往北域。将天际染得绯红的杏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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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

　　今天是昭辰三岁的生日宴。

　　昭辰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锦缎，头上扎着对羊角小辫，从德妃怀里下来，哒哒哒的跑向李屹。

　　“父皇。”

　　很稚嫩悦耳的声音。

　　李屹笑着接住冲向自己的昭辰，见他的小脸上沾着泥土，“又跑去哪里调皮捣蛋了？”

　　“才没有，昭儿很乖的，不信你问母后。”昭辰用小手抹去脸上的泥。

　　小家伙的眉眼像极了李屹，神态却与苏冶很像。

　　李屹伸手刮了刮昭辰的小鼻子，“好，昭儿最乖了。”

　　德妃盈盈站在一旁，眉眼含笑。

　　李屹看向德妃的眼睛里布满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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