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晋病友（1 / 2）

第六章 新晋病友

　　离了贺紫英那里，于誓却不急着走，难得回三清宗一趟，他本想顺路去找小麻雀文贤，却半路被祁辛钰截了胡。

　　“可愿与故人一叙？”

　　如今已经被尊称为澪剑尊的祁家家主，却如当初指点师弟修行时一般的温和随意，仿佛和于誓不是几百年未见，而不过是几天不见的样子。

　　“自然。”于誓爽快应下，又补充到：“不过我等下还要去找小麻雀、就是文贤，可能待不了太久。”

　　知道于誓的性子，祁辛钰也不觉被怠慢，只笑道：“于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于誓：“谢谢夸奖。”

　　“只可惜你来的不巧，怕是暂时见不到景钰师弟。”

　　“不在？还是闭关了？”

　　“云游去了，几月前还回过宗门，他怕是除了宗主最想见你的人了。”祁辛钰话语间替文贤感到遗憾，“这么站着说话也不像回事儿，师弟可愿随我移步澪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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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澪剑峰是祁辛钰大乘期后另辟的山峰，他座下一直没有亲传弟子，这座峰也只他一个人住。

　　这峰上人虽少，却并不荒凉——杨柳低垂，粉荷初露，莺啼枝头，鱼戏浅水，好一番欢快景象。

　　与于誓曾居的那处山谷有几分相似，这要是能赏着荷花、晒着太阳，再小小地喝上一杯应当不错。

　　然而祁辛钰并没有邀于誓在这满园春意的地方喝上一杯，而是带他到了遍布阵法、阴暗无光，还滴答着地下水的暗室里，请他赏了个尸——哦不对，是给他看了个尸。

　　还不对，是让他看了个躺尸的活人。

　　嗯……或许是半死不活？——于誓不太好判断，毕竟看起来气儿都不喘了呢。

　　说是地下室，但祁辛钰的住所位于山峰，所以这里应该是山的主体。山壁被从中间掏空，石室之大，让于誓不禁怀疑祁辛钰是把整座山挖空了。

　　然而整座石室内只有一半人高的平台和一眼灵泉池，灵泉由泉眼涌出汇于池内，再由明渠引到石台四周。

　　要说这石室最惹人注目的，莫非是爬满四壁的阵法纹路。

　　这些年闲散时光，于誓多少跟端木晰学了些阵法知识，大概能看出这阵法是将整座灵山的灵气都汇聚起来，供养着石台上的人。

　　而那台子上躺着的，赫然是面色苍白、胸无起伏，看起来难辨生死的……大孔雀。

　　于誓再三确认，是东阙本雀没错。

　　“自从你销声匿迹后，我们以为那是一切事端的终点。”祁辛钰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平白地沾染了地下的幽暗，透露着几分寒意，“却没料到那竟只是开始。”

　　于誓搓了搓被冻出的鸡皮疙瘩，这暗室无窗，偏偏让人觉得阴风阵阵，连带着他听祁辛钰说的话，也觉得话里有话，暗藏深意。

　　虽然不明白祁辛钰什么意思，但把他带到小黑屋，还说些“开始”“结束”的，总不能要就地给他个“结束”吧？

　　于誓没敢回话，并吓得偷偷往后挪了小半步。

　　不在乎于誓有没有回应，祁辛钰继续道：“那时是我愧对于你，或许如今这般就是那时的代价。”

　　“啊？你指什么事？”

　　于誓偷溜的脚步一顿，不管是第一世还是现在，祁辛钰其实都帮了他不少。整个仙道都在抓他时偷偷摸鱼的是祁辛钰，他与端木晰关系曝光时理解宽慰他的也是祁水水。

　　虽然现在看，祁水水理解他与端木晰的事，多半也有些私情成分，但就像于誓对他的第一印象——祁辛钰此人温柔似水、透彻似水，也如水般平稳深沉。

　　所以于誓不明白祁辛钰还能哪里对不起他了？

　　还有他和大孔雀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我应该知道，他的死是你迫不得已，可当时的我完全是迁怒于你。”祁辛钰走到毫无知觉的东阙身边，牵起他苍白的手，“所以才让我第二次感受这种痛苦。”

　　他恍然明白祁辛钰指的是什么，于誓脑中的难解之谜之一突然有了答案——第一世时祁辛钰本来还肯放他一条生路，后来却突然不摸鱼了。

　　原来是怨他杀了东孔雀。

　　但这完全是两回事，根本没有因果关系，祁剑尊你逻辑有问题。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那也不是你的错。”于誓用指尖弹了弹怀里的小醋条——对，这家伙嫌弃挂在手腕上不舒服，钻到他怀里了。

　　“那……便好。”祁辛钰这么说着，愧疚的表情却没有淡去。

　　于誓也不好再说，只希望他不要再自己钻牛角尖吧。

　　被弹了脑瓜崩的小黑条扭了扭，从于誓怀里探出头来——却被于誓一巴掌按了回去。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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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孔雀是招惹了什么不该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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