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他想要活下去(1 / 2)
第八十一章 他想要活下去
“不记得了我就再说一遍。”江雩看着他的眼,缓缓地道:“我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陆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这些话了。
江雩的坚强和逞强,在陆迟醒来的这一刻就全垮了,他用力攥住他的手,喉间滚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口:“我爱你。”
陆迟手指突然收紧,跟江雩缠绕在一处,眼角发红,有种病弱的美感,讷讷地问:“真的吗?没有骗我……”
“没有。”江雩用力摇头,哽咽道:“你不要抛下我,你说的永远保护我。”
刘医生的话是引导,也是隐隐的暗示,怕陆迟万一是回光返照,一定要把病情稳住了。
“不要哭,小雩。”陆迟艰难地摇了一下头,心疼地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哭,梦里你也这样哭,死了我都还是能感到巨大的疼痛。”
江雩听不得这个“死”字,指尖微微颤抖,闷闷地咬着牙:“不要死。”
“如果你不在,我也活不了了。”
陆迟问道:“你希望我活着吗?还是想见到我的,对不对?”
“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我想和你一起走,共白头,看山河。”江雩把心剖开了,给他看。
“好。”陆迟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不再踟蹰,温柔道:“何其有幸。”
他答应了。
江雩鼻头酸涩,心神堪堪定下来,笑道:“那你出来,躺在这你想见我都见不着。”
“好。”
“出来以后我想好好看看你。”
“好。”
“还想抱着你说说话。”
“好。”
无论江雩说什么,陆迟都毫不犹豫地应答。
两天后,陆迟生命体征稳定下来,转入普通病房。
陆景天和姜姨都来看过,说的都是轻松的话题,说望兰越长越可爱,大了一圈,学会坐着玩了,白白嫩嫩、胖胖乎乎的,眼睛贼溜大。
陆迟心道,这可是他和江雩的小孩,好的都遗传了,当然又可爱又聪明。
江雩微微一笑,脸上荡起浅浅的梨涡,“等你好了,我们就把望兰接回来。”
“都听你的。”陆迟宠溺道。
闻言,陆父和姜姨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落了地。
晚上,江雩就住在陆迟的病房里。
他们每天都待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离。
临睡前,陆迟起床上厕所,在一片高度模糊中,遇到障碍物距离判断不准确,还是容易撞上,但是下一刻,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握住了。
江雩手心很软,牵着他边走边说,“我就去扔个垃圾的功夫,你又乱动,摔着怎么办?”
陆迟偏头看向他,虽然连他的脸都看不太清,但还是对着他笑,“别担心,走的稳,你引着我更不会有事了。”
江雩和他一起挤进卫生间,脸热道:“尿吧。”
顺手把马桶圈抬起来,江雩就转过身要走,陆迟忍不住揶揄道:“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江雩闻言停住脚,没出去,只是背着他,别扭道:“没害羞。”
陆迟倒是自然的很,他向来脸皮厚,很快就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然后把大东西塞回去,摁下冲水键。
江雩转回头目光落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引过来洗了手。
两人回到病床边,陆迟坐下身,江雩也挨着他坐,耻骨紧靠耻骨,气氛突然就有点暧昧。
陆迟摸过床头的水杯,欲盖弥彰地喝了两口。
江雩忽然问他,“你什么时候生病的?”
“景溪那会儿。”陆迟轻声道,“那段时间老忘事儿,后面才又想起来些。”
江雩道:“没有其他症状吗?”
陆迟随口道:“头痛,呕吐。不过还好,挺一阵儿就没感觉了。”
“刘医生说手术安排在后天。”江雩和他四目相对,表情有点沉重。
两人都不敢想,如果手术失败如何面对。
陆迟原本不想承担那些风险,可现在,他觉得人间很好,江雩很需要他。
他想活下来,想赌一把。
“好,都听医生的。”陆迟抬手摸了摸江雩的脑袋,细软的发丝被揉乱了,他说,“别怕,我在,一直在。”
他这话说的,搞的好像生病的是江雩一样。
江雩就侧过身子环住他的腰,脑袋抵着他肩膀,低声说:“你瘦了好多,以后要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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