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太子（1 / 2）

第七十八章：太子

　　阮雀嗯了一声，再不管他们，身后传来守城将士与梁军的厮杀。

　　何必呢，为什么这群莲人明知败局已定，还要拼命与大梁抗衡呢？

　　阮雀不明白，就好像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哪怕去死，也要陷害沐氏，至整个沐氏于四地一样。

　　“为什么呀爹爹，沐叔叔不是您最好的朋友吗？”

　　这些年阮雀一直在心里向她的爹爹问一个得不到的答案。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父亲和她见最后一面时，一遍遍对她说的话余声在耳，“为了大梁江山！”

　　为了大梁，为了故国，为了盛安太子。

　　山岚淡去，京城城破，池逢蒙听到这个消息时微微愣神，他押送粮草后会护送蛊山圣女前往光善，以解决血蛊之祸。

　　青年后退一步戒备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告诉你一个真相。”

　　池逢蒙接过云子归递来的东西，躺在手心里的是一块子弟牌。他照着黑市里守阁人的手法打开，里面是一个沐字。

　　这些时日千机阁完全成为盛安太子的爪牙，负责消息往来提供情报之余，将大莲驿站全部破坏殆尽。

　　“你还记得沐氏案吗？”

　　池逢蒙挑眉，自他担任千机阁主时，阁中的长老便一直说要查清沐氏案，还沐家清白。

　　不过是当年沐氏子行刺元和帝，被打上梁朝余孽的身份全族连珠，还牵累了不少与沐氏有旧之人，尘雀之父便是其中一位。

　　这么个无厘头查无可查的案子，是沐柒的心结，是推动沐柒收养他，阁内看沐氏大势已去，积怨暴乱的开始。

　　“怎么说？”

　　云子归道：“千机阁是世间最大的情报机构，你当年受长老限制，阁内上三层你都没有上去过。这次我作为前任阁主血脉被允许进入，在那里，我查到千机阁的由来——它是前朝高祖将天牢死囚派于心腹沐氏掌管所建。”

　　也就是说，千机阁受命于大梁皇室。

　　池逢蒙道：“所以根本没什么冤案，沐氏本来就是前朝余孽，确实该斩？不过是沐柒亲人尽逝，失心疯才说自己家族被冤枉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在阐释之书房里发现了这个子弟牌。”

　　“子弟牌是掩人耳目之用，这东西，它其实一共有三层。”

　　就好似池逢蒙第一次接触到子弟牌，只以为这是一个氏族的身份象征，却不知道表面上的字乃是接牌人需杀之人的姓氏。

　　第二层，确实是背后发布命令之人。

　　然而第二层也是幌子，那里是中间人，只要完成任务，便可以去寻此人交付任务。

　　而在这其中，主家为了保证不会将杀手在关键时刻弃之不顾，第三层便是关于主家的暗语。

　　为的是保证这层层环节中运作之人同气连枝。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幕后之人的姓氏一直在第三层子弟牌之中，里面藏有机关，并且是榫卯结构，稍有不慎，则会在第二层机关开启时顷刻自毁，即时二三层粘连到一起，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这个方法听起来很蠢，但子弟牌是在大梁即将灭国之时才发明出的东西。

　　当时人人惶惶不可终日，猜忌算计，早已没了信任可言。

　　子弟牌比口头上的承诺有用的多。

　　“那子弟牌和沐氏案有什么关系？”池逢蒙明了：“千机阁也有这东西？”

　　“……，是。”云子归道：“千机阁一直有一间密室，我幼年时沐阁主……我爹曾带我去过一次，后来随着千机阁叛乱时的一场大火全部都毁了。”

　　然而自从边疆见了池逢蒙一趟，这个真正的少阁主发现自己连最好的兄弟都没有了，一无所有，形单影只。

　　他苦闷在心，在父亲死去的废墟里喝了个酩酊大醉。可能也是沐柒显灵，云子归走的时候，被地上的东西狠狠绊了一脚。

　　他扑倒在地，躺在地上破口大骂。须臾，冰凉的雪换回了些许神智，云子归想了想，模模糊糊记起这是个密室。东西拿起来，是一枚快烧得看不见字迹的子弟牌。

　　“子弟牌表面都是不怕火的玄铁，我心知这东西有用，辗转许久才终于找到方法打开了第三层……”

　　池逢蒙低头，两个字，东宫。

　　是盛安太子。

　　此人在大梁覆灭前后，曾找寻过沐氏阁主帮忙。

　　至于要帮的事，自然是重建大梁。

　　现在看来，盛安太子怕是被拒绝了。

　　若当时的千机阁主真打算和盛安太子一起重建故国，沐柒又怎么可能说着沐氏冤枉的字词。

　　因为拒绝，所以沐氏得到了盛安太子的报复，全族被诛，只有身为千机阁主未在京城的沐柒逃过一劫。

　　“……”

　　盛安，太子。

　　沐氏，尘雀，千机阁，乃至现在京城之变，皆是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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