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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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我偶尔会想起这一幕,如若我攥住的是他的手,或攥住他衣角的动作再明显一些,会否有什么不同。

可当时,左琮只是如常轻蔑地一笑,他对我说:「有时候真想知道若你能体验一下戚玉锦的人生该当如何。至少若戚玉锦杀了戚云罗,她的父皇与母妃必不会想要她偿命。」

无论是否出于调侃,都令我想张口咬断他的脖子。我彻底松开了手,收回来覆在我的小腹上。

从那之后,我再未主动碰过左琮一次。哪怕绢儿告诉我说,选秀入宫的一位宁嫔,是肖氏一族目下最出挑的小姐,将来定是与我要有好一场龙争虎斗的,要我无论如何想办法留住帝王心。

都这么多年了,我一面感叹一面又惊奇,为何绢儿永远都能保住那份天真的傻气。人心人情要留不难,可这么深的宫墙里,哪还有「人」呢。

全都是梦里那只人面兽罢了。

所以打第一眼见宁嫔,我就知道,这困兽的牢笼里,无非又多了极为凶猛的一只罢了。

【九】

初见宁嫔时,是新人入宫的大典,左琮也在。

她搭话最是与众不同:「小时候只顾着叫皇上『表哥』,这几年在府上聊起皇后娘娘也会私下妄言一句『表嫂』,如今竟是要姐妹相称了。」

肖宁的眉眼和左琮有些相似,是狭长的,像一只刁蛮的小狐狸,性子里粗犷的部分与我曾想象过的雪漠人一样。

左琮替她向我讨饶:「这丫头在国公府被人宠坏了,口无遮拦的,皇后莫见怪。」

我凝视着左琮眼里的笑意,摇摇头,只顾笑着。

原还以为左琮和我一样,在这宫墙深处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原来还是有些姐姐妹妹的,因非关夺嫡,便相处得很好。

左琮离去后,肖宁一直拉着我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诸如一起爬过哪个宫楼,打碎了先帝的什么宝贝,在哪栽了株沙柳,又合伙作弄过某个兄弟姐妹。

「那琨王爷呢?你们关系也很好吗?」我冷不丁问,便也捉到了她眼中来不及藏的惊恐与憎恶,「本宫往年都在冷宫过,今年回来了,除夕宴却不曾见他,你可知他近况如何?」

「如旧罢了,小时候还常一起玩耍,大些后父亲便不准我再与兄弟厮混了,这几年一直待在府中,偶尔进宫见见皇上表哥。」她滴水不漏地回答,转而聊起我怀胎的事,从此再未提及过左琨。

按若盈姑姑的话来讲,左琨小左琮五岁,兄弟自幼和睦友爱,纵便现今残废了也不该是阖宫讳莫如深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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