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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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了下来,他翻了几个身,好像一直没有睡着。

程了笑他:“要不要我把小鸭子放你怀里搂着?”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过了一会儿问程了:“开着灯你会不会睡不好?”

她这才想起来盛景初的怪癖,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开着灯。

于是她说:“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盛景初叫她:“那你去把房间的灯开一下。”

程了逗他:“不要,要开你自己开。”

他没有动,好半晌才叫了遍她的名字。

“了了……”

简单的两个字,尾音轻轻扬起又落下,像在撒娇,又像在调笑。

程了被他戳中了死穴,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去开了灯。

他好像终于踏实了,倦极了,声音很低:“睡吧。”

程了躺下去:“我是无所谓了,不过曹熹和受得了吗?”

他似乎睡着了,呼吸渐渐平稳。

程了卷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换了地方她睡不太好,闭着眼睛数着绵羊。

盛景初忽然说道:“他赌输了。”

程了醒过来的时候,盛景初睡的床已经空了。

她觉得身上有些沉,一打眼才发现被子上盖着盛景初的外衣。

她下楼去,看到解寒洲和盛景初在方厅坐着。

“景初啊。”她听到解寒洲对盛景初说,“我觉得你需要输一次。你身上的弦绷得太紧了,我很担心。”

程了和盛景初离开的时候,解寒洲一直送到很远,程了劝了又劝,他一遍一遍地说“马上就走”,可还是紧紧跟着。

车开出去很远,他们还能看到解寒洲的身影。

他挥着手,风把白发吹起来,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被阴沉的天幕一点儿一点儿吞没。

她有些担心:“解老一个人可以吗?”

盛景初说:“他儿子已经赶过来了。”

自从解寒洲的老伴过世,解老就很少离开杭州,盛景初和曹熹和接过他几次,都被他拒绝了。

从杭州回来,江城下雪了。

雪不太大,但飘飘扬扬、缠缠绵绵,似乎下起来无穷无尽。

程了牵着他的手,看雪落在他的头上,渐渐形成了薄薄的一层。

她想起一句话,对他说:“你听过这句话吗,霜雪落满头,也算到白头。”

他摇摇头,反牵着她的手:“我听过这句,霜雪落满头,一起到白头。”

程了踮起脚,用手去扫他头上的落雪。

“熊猫,我发现你最近很会讲情话呢。”

他笑起来,睫毛上裹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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