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序曲

　　"顾桓你打算如何处置，杀了？"

　　"何至于杀了他。"容衍眼眸一点点往上挑，眼尾缀着一点红。明明是那副阴冷神色，偏生染着一股妖艳到骨子里的媚。

　　叫人直想干他，发了狠地干。

　　"那你是——"顾瑾礼捉摸不定他的主意，话刚落手便玩味地往容衍身下探去。

　　容衍雪白指尖往桌上一点，和着泼出来的冷茶一勾，不多时竟是细细写了个不甚清明的"死"字:

　　"叫他求死不能才好。"

　　顾瑾礼动作顿住。

　　可是如果论酷刑，最残忍的便不过是在你面前一点一点死去，让你生生世世怀念着，却再也得不到我了。

【一】怎么混的这么惨

　　"皇兄可饶了臣弟罢，再喝下去怕不是要在一众大人面前丢脸出丑了。"

　　第七杯梅花酿刚下了肚，顾瑾礼就起身向高位上那一袭明黄告起了饶。

　　一旁御前尚书吴冠中一捋胡子，打趣道:"王爷来迟了，该罚。不过王爷常年征战边关，都说胡夷大漠处美酒烫喉滚烈，如今归来怎的酒量倒不见长进？"

　　顾瑾礼笑道:"军营禁酒之令法纪严明，战事又正是收尾的时候，我等身为一军统帅，怎有带头违了军规的道理，吴大人可别是故意挑我错处，再惹得皇兄罚我酒。"

　　原昌十六年，冬。景宁王顾瑾礼凯旋归朝，平了边关这场纷扰三年的战事。帝王大喜，设宴，满朝文武皆在列，亲自为这位少年将军洗尘接风。一时间满园熙攘，竟是少有的热闹。

　　顾桓端着酒盏，指腹抚摸着上面精雕的九曲龙纹。眯起眼看着座下文武百官推杯换盏，杯中温热酒水在空气里缓慢升腾着朦胧雾气。对着顾瑾礼伸手一点，笑骂道:"你呀，这么多年旁的没长进，油嘴滑舌倒学了一套。"

　　世人都知当今圣上性情不定，变幻莫测。平日里更是少有谈笑。偏生顾瑾礼性子活络，又是个年纪轻的。虽不是一母同胞，皇帝却是待他难得颇为纵容。眼见着席上气氛活了起来，顾桓也是心情不错，顾瑾礼便借着更衣的由头，趁机从宴上溜了出来。

　　习惯了边关清净，在这满宴宾客人声沸扬里待的久了扰得他头疼。

　　身后嚣闹声逐渐远了，只听见脚下软靴踩雪的细碎声响。一旁随侍的丁武吐出口哈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笑道:"王爷在边关待的久了，乍一回京，怕是对朝里消息好奇得紧。方才我瞧着其他几位大人言谈时，王爷耳朵竖得好高呢。"

　　顾瑾礼斜斜看了他一眼，故意压了声音唬他:"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连本王都敢打趣，等一回府先扣你半年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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