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 初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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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 初见

  今年的百花宴相比往年更让人期待, 不仅仅是有异国进贡的奇花,更重要的是,早有消息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子选妃。

  当今太子谢昀, 年少有为, 那风姿也让一干官宦女眷为之欣然向往。只不过皇后娘娘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传言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及史太傅孙女之中二选一。

  官宦家的小姐们也没失落, 能远远睹上太子一眼便也算圆满。令人心激动的是, 将军府的大小姐和史太傅的嫡长孙女这二人性子可是天差地别,一个将门之女,一个书香门

第, 光是这般看就知其中差异。

  世家千金不知道太子选妃看中的不仅仅是这一点,只觉得今年百花宴一定有趣极了, 甚至私下里还有人做了赌, 用名贵的金玉珠钗为注,押的是这两位千金到底是能在百花宴上入了皇后娘娘的法眼。

  “共有十人压注。”惊絮替大小姐青佔更换好了衣装。

  面前的人一袭男装,三千黑丝由一根长玉簪用以固定,面上白净, 黛眉描得粗了, 是那种男人惯有的剑眉,虽总体看上去有些违和, 但也未太影响了这人的容颜。

  青佔整理衣襟状似无意问:“有几人押我?”

  惊絮道:“回小姐, 无一人押你。”

  青佔:“……”

  惊絮笑道:“小姐本无意, 何必在乎这个。”

  “那不一样。”青佔等着惊絮将一块玉佩系于自己腰间, 这玉通体幽绿,搭在她身上将白面小公子映得更俊朗了。

  青佔道:“这是面子问题。”

  惊絮偷笑。

  “这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若是叫我那些狐朋狗友知晓了, 定是要取笑我的。”青佔皱起了眉, 忽而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对惊絮道:“这样,你将去岁生辰时,母亲赠我的金步摇送去给表姐,让表姐用她的名义替我押一注,也算是给我撑撑腰,给我找些面子回来。”

  惊絮踌躇:“那金步摇可贵重得很,若让夫人知晓小姐将金步摇拿去赌了,夫人定会责怪小姐的。”

  青佔瞪她:“好似我注定会输给那史小姐。”

  惊絮想了想道:“可小姐自身也不愿嫁到皇宫,这金步摇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青佔正要说惊絮一句,转念一想,惊絮说的十分有道理,便挥了挥袖,一脸无奈罢休:“罢了,那便随意寻个什么物件交给表姐吧。”

  惊絮目光在大小姐的闺房里梭巡一圈,她从小就伺候青佔了,算得上与青佔同伴长大。这将军府小辈里只有青佔一个小姐,她也没有伺候过旁人,并不晓得寻常的千金闺房是何样的。

  但惊絮可以肯定,其他千金的闺房绝对不似青佔。

  她目光这么一梭巡,墙上挂着两柄剑,交叉叠着。妆奁上胡乱放着小玩意儿,还不许下人去收置,惊絮定眼瞧了瞧,是什么骰子,什么九连环,什么武功秘籍。

  正看着,那本成年累积留下不少翻阅痕迹的武功秘籍交到了惊絮手中,青佔大气道:“那便将这本秘籍用以押注吧。”

  惊絮觉得她主子有点想当然,但她不好再劝,青佔与人有约,眼见着快到约定的时辰,忙着要□□出去呢。

  青佔将交代惊絮的事好生叮嘱了一遍,这才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房间,趁着府邸午休的时辰从祠堂那边的墙外翻了出去。

  “小姐,当心点,可莫再与人起冲突。”

  将军府墙的内边,惊絮抱着武功秘籍不放心地唤。

  “知道了。”外墙传来青佔的回应:“你声音小些,莫又让母亲发现了我偷玩。”

  “是。”

  惊絮答道,听到外墙脚步声渐行渐远终究没忍住叹口气。她这个主子啊,一点都不似大家闺秀。她听说别家的千金小姐都是绣花剪花钿终日在家学琴棋书画的,她这个小姐无事就爱偷溜出府,与那三三两两四处游玩,你说偷玩便罢了,还总爱惹事。

  惊絮不担心青佔遇到什么危险,镇国大将军一直是将青佔当儿子来养,也曾将人放到过军中,青佔虽不比其他千金小姐娴静温柔,但在自保能力上可以夺得满分的。惊絮是担心青佔又在外边生了是非,她可是要与青佔一同受罚的。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我家主子安生地去安生地回来。

  那边,青佔并不晓得惊絮在心底为自己祈祷了千千万万遍,她一个跃身落地,随后站起身拍了拍前襟上不慎沾到了细小的灰尘,便要往约定的花满楼去。

  花满楼是京都近日新开的酒楼,会有唱小曲的书寓,那花满楼的厨子手艺也非同寻常,做出来的糕点菜肴色香味俱全,那花满楼的老板也是个惯会做生意的,所以花满楼一经开张便是非常火爆,今日的坐席还是青佔半月前就定下的。

  青佔想着母亲爱食甜点,她待会儿便从花满楼带些糕点回去。准备用‘专门为母亲上花满楼’的大孝子借口让父亲从轻处罚自己,这般想着,青佔只觉自己十分聪明,天下无人能及。

  后路青佔已经铺好,当下便毫无心里压力和顾虑的往花满楼去。

  京都的街道四处都彰显繁荣,过往行人络绎不绝。青佔便要融入这车水马龙,便在这时,有一手按在了自己肩上。

  青佔当即抓住手腕,想要一个旋身折了这不长眼的人。哪知还未等她抓牢这手腕,那人先一步挣脱出来,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青佔的反击。

  “小公子。”这人懒洋洋地唤了一声。

  青佔转身抬眸,便见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她惊了一下,面前这人她认识,以往随着母亲往宫里去时也有过远远的一瞥,这人正是当今太子谢昀。

  “你这皮相生得倒是有模有样。”这人游刃有余地化掉青佔的反击后,挑了挑眉梢:“细皮嫩肉又白白净净,男子如你一般倒也有一番风味。不过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当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男子还是得像我这样……”

  青佔稀里糊涂听了一堆,迷茫地看着他。既然这人不表明身份,她也无意主动去提及徒增麻烦,她问道:“你要说什么?”

  这人道:“不知小公子得不得空,若有空了咱俩好生比一比,就单论面容看谁要更受姑娘们喜欢。”

  青佔:“……”

  她忆起父亲常常夸赞太子,每当父亲讲起太子事迹来都是眉飞色舞的,再看自己生的那几个玩意儿都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来。父亲说太子生来便是储君,沉稳睿智,年纪虽轻但气度恢弘。

  青佔觉得父亲在扯犊子。

  面前的人不知道青佔心中所想,遥遥指了指远处含笑看着这边的人:“不如就让他来评一评。”

  青佔顺着这人所指方向看去,又惊了一下。

  这……两个太子?

  父亲倒也有说过,皇后母家沈家,也出了一位才子,就叫那沈辞,字乐鱼。沈辞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皇后娘娘极疼这个年幼的弟弟,而沈辞之才情也深得圣宠。出身如此尊贵,旁人都要恭恭敬敬唤一声‘国舅爷’。

  传言国舅爷与太子面容相像,只是性子天差地别。

  青佔从未见过国舅爷,这才一时间将国舅爷误认做太子爷。她这是偷跑出来的,想着之后还有个百花宴,父亲常说自己给他丢人,未免又让父亲没完没了地数落自己,青佔不想与这些皇亲贵胄多有联系,便道:“不得空。”

  国舅爷也不可惜,便自报家门道:“在下沈辞,字乐鱼。不知阁下是哪家公子,待你我都得了空,改天当是亲自上门拜访,再比一比……”

  青佔最怕别人问她家门,当即黑了脸道:“有何好比的,明显姑娘更喜欢我这款。你非要这般胡搅蛮缠,我建议你先寻大夫治治眼,治好了眼睛对着镜子瞧上一瞧便知道自己与我差在了哪里。”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国舅爷。

  谢昀这才上前,看了眼青佔离去的背影,毫无怜惜之情的戳国舅爷痛处:“人家是不是将你当做傻子?”

  “那倒没有。”国舅爷笑了下,再看青佔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这公子嫌我眼神不好,我倒先自报了家门,便想暗示他看在沈家奉承我几句。”

  “哦?”谢昀称奇道:“竟是连沈家的面子都不给。”

  国舅爷道:“大抵是真心觉得我长得丑。”

  谢昀笑了。

  国舅爷睨他一眼:“你我长相酷似,我丑你也丑。”

  谢昀:“……”

  国舅爷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本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子,揽过谢昀的肩道:“真不陪着舅舅去花满楼?那酒楼的坐席可难订,舅舅我半月前就订下了。”

  “不去。”谢昀想都没想残忍拒绝。

  国舅爷哀叹了一声,却也知晓谢昀身份与自己不同,不能与他常玩乐,今日这人愿意陪他逗留这一会儿已经是自己的荣幸了。

  “那行。”国舅爷道:“我送你回宫。”

  说罢二人便上了沈家的车马,国舅爷撩开窗帘,正巧路过将军府府邸,看着匾额上的三个烫金大字,忽而转头问谢昀:“诶,大外甥,上回我入宫,皇后与我谈起你的终身大事,她心目中有两个太子妃人选,一是史太傅孙女,二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她让我委婉着问问你的意思。”

  谢昀正阖眼休憩,听闻国舅爷的问话,这才睁开眼睨着他:“孤倒听不出舅舅这番话里有哪句委婉。”

  国舅爷不以为然,问道:“你更倾向哪位?”

  谢昀道:“婚姻大事自是由母后父皇做主便是,孤无任何意见,这两位小姐孤从未见过,更无倾向之意。”

  国舅爷道:“你就一沉闷的榆木疙瘩。”

  谢昀不再理会国舅爷。

  国舅爷拉过帘子,正值初春,天还料峭着。这是国舅爷的车马,他向来不喜烤火,大冬天里都不会置着炉子更别提这春日。他这人虽看似不正经,也有做长辈的觉悟,将自己的外衫褪下,粗鲁地披在了谢昀身上。

  到了巍峨皇宫,国舅爷不想入宫被皇后念叨,便就将谢昀送到宫城门前,自己折了回去。

  他还念着他的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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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自开业起生意便是火爆,往花满楼的客人非富即贵,为了保护客人隐私,花满楼里只设包厢而无外席。

  青佔与她的狐朋狗友们寻了个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能完完全全将一楼大堂的台子瞧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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