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骚操作(1 / 2)
第1章 骚操作
墙壁老旧痕迹斑驳,搭在上面的白裤子蹭上了层灰,而那人似是不在意地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脚,脚后跟打在墙边,敲下了不少细碎的墙皮。
天色已晚,接近九月末端的夜晚总是会带着凉意,坐在墙上的人穿着单薄,冷风一股脑地灌进身体,冷得他不满地‘啧’了声,视线往下。
下边的黄毛在身上一顿乱摸索终于翻出了打火机,明明灭灭燃着的火电在黑暗中亮了局部,橘黄色的火光模糊了季澈的轮廓,脸部锋利的线条柔和了半分,但他的眼皮沉下,眉眼散漫,像似藏了冰雪。
黄毛被唬住了,按压着打火机的拇指没动,火焰的余温漫在胶质的打火按钮,烫的他赶紧松了手,周身又重新陷入了暗色。
墙边上的人不是程词。
季澈拢起腿,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看清楚了吧,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词,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这句无波无澜的话,像是有人拿起石子丢进了河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弄得人心里不舒服,这家伙到底在拽什么啊。
季澈刚作势要往下跳,就被黄毛先一步攥住了脚腕,把他往下拽。
“那我他妈还就找你了。”
重心忽地往下,季澈倒反应极快地变换了位置,黄毛攥着他脚腕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下一秒就被人以坐姿的姿势压在了身下。
虽是如此,季澈的嘴角还是挂了彩。
手指轻轻碰了碰,痛感忽地窜上神经,受伤的那处明显肿了起来,摸着比较突兀。
“嘶。”还挺他妈疼的。
阳城早晚温差大,夜晚的冷是刺入骨髓的,季澈全身都在发冷,唯有嘴角那块地方的血液在翻涌,热得发烫。
身下坐的人挣扎着动作,季澈故意加大了几分力度压制他,阴鸷的眸看向其余几人,踢着地上残旧的棍子,摩擦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要不然,陪你们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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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澈倒没想过会出这档子麻烦事。
事情追溯回下午三点。
071路公交车在站台前稳稳停下,两旁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掉了树叶在空中漫舞,尔后才落在水泥地上,被帆布鞋踩过的叶发出‘咔嚓’的响声。
他看了看站台的路牌,写着阳城。
阳城的路绕得像迷宫,就连二十一世纪的产物导航也拿它没辙,这是季澈乘坐的
第五趟公交了。
烈日当空,季澈深受宠幸。
T恤背后被汗水淋湿了一大片,额前的发被撩起了大片,明显热得不行。周围也没有贩卖饮品的便利店,更是给心头添了些许燥热。
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川城二中最潇洒的校霸,违规打架闹事样样不在话下,但他有度,没被记过。是老师眼里标准的坏学生,自然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有人都觉得他挺野的,以吊车尾的成绩挤进不算太差的川城二中,殊不知他曾经也是名列前茅的学子,直到父母离异后一切都变了。
八岁的小季澈曾做过一场梦。
屋内暖乎的雾气迷蒙了眼,父亲抱着他最喜欢的吉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弹奏,绵长清脆的乐声似是也柔软,想为正在处理文件的母亲放松神经。
厨房的水煮沸发出‘咕噜噜’的声,掺进了乐声中倒也不显违和,一切显得如此静好。
后来不知谁不小心碰倒了玻璃杯,倒地的刺耳声划破了这幅画卷,眼前的迷蒙被小季澈拨开,他看清了如今支离破碎的家庭,软乎乎的肉手想捉住什么,却什么也触不到。
梦境就此崩塌。
这场似真似假的梦让他看清了母亲不希望他学音乐的意图,年纪小小的他头一次破天荒地违背母亲的意愿坚持学音乐,母子俩僵持不下。
直到他成绩开始跌入谷底,母亲终是从百忙之中抬起头把他丢到了阳城,怕季澈不同意,先斩后奏地把行李先送了过来。
季澈靠在杆子翻动着与母亲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的信息衬得地址那条更加突出,他垂眸看了几眼,黑了屏。
季母不知道的是,季澈成绩很好,下跌只是他故意的。
季澈收回手机,现在光有地址有什么用,这儿人烟稀少的问路不是个好主意。
在原地待了几秒后,抬腿就往巷子里走,想尝试着靠翻墙来打破僵局,既然常规方法行不通,那就来点违规的。
随便拐进了条昏暗的小巷子里,踩着堆积的纸箱跃了起来,刚在墙边上立住了脚,就出现了刚才的画面。
他们好像把他认成别人了。
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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