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憨憨是个大人渣（1 / 2）

第四章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憨憨是个大人渣

“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日子喔！”

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鸦青绿头发的小青年把手卷在嘴边冲着钱米乐的方向大喊。

“今天的日子？为什么啊？”

钱米乐抬头，一个染着奶奶灰头发的中二青年和他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是第一天。”绿头青年回答。

钱米乐：“什么第一天啊？”

奶奶灰青年：“什么第一天啊？你那个来第一天喔？”

绿头青年：“不是啦，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钱米乐明白了，对面的人并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声情并茂地在跟那个奶奶灰青年演戏，他们俩演的是一部很出名的台湾剧，奶奶灰青年演男主，绿头青年反串的女生演女主。

奶奶灰青年夸张地叫起来：“真的假的！真的假的啦！真的假的！”

钱米乐并不介意年轻人吃饱了没事在他们店里乱跳，但这两人的演技实在可怕，奶奶灰青年超级浮夸，绿头青年长得超级猥琐，最不能容忍的是两个人捏着嗓子装台湾腔，神仙看到都想打。

还没等钱米乐抱怨，对面奶奶灰青年先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依偎在他怀里的绿头青年，嫌弃道：“不行不行，你太恶心了，跟你对戏我根本进入不了状态。”

绿头青年扯掉脖子上的丝巾，委屈地嘟囔：“能配合你就不错了，我又不是专业的，哪像你是要当影帝的人？”

奶奶灰青年听到这句奉承，转怒为笑：“那也是，不可能每个人都像我一样长得帅，还这么有天赋。”

钱米乐冷笑一声，低声嘀咕：“得了吧，也就比绿毛强一点。什么时候五官整齐点就可以被称之为帅了？这样就能当影帝的话，常野都可以冲击奥斯卡了。”

奶奶灰青年的戏瘾显然已被那句恭维点燃，在店里左右张望寻找可以对戏的对象。让钱米乐不理解的是，对方明明身边有个清秀的女生，却径直走到他的跟前，故作潇洒地伸出一只手：“这位小姐姐，我可以邀请你跟我对戏吗？”

没等钱米乐回答，奶奶灰青年就嘟起嘴往前一凑：“唔，黄雨宣我爱你。”

周围响起一阵尖叫起哄声。

奶奶灰青年回头冲自己的伙伴们抛了个感谢捧场的媚眼，又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钱米乐。

“怎么样，我演技还可以吧，有没有撩到你？”说完，他还无比自信地一甩刘海儿。

“呃……”钱米乐手撕鬼子的心都有了。

“没关系，你不会演戏我可以教你。你喜欢什么风格，欧美的还是日韩的？《人鬼情未了》怎么样？Wouldyourelax（你能不能放松点）？”

年轻男子一步步逼近，嘴里的黄油蒜螺的味萦绕着他的嘴一张一合，钱米乐被臭气逼得连连后退，他却步步紧逼，最后钱米乐退无可退被他堵在墙角，一只带着黄油蒜螺味的手撑在墙壁上，另一只手酷酷地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钱米乐。

“考虑好了吗？演什么？”

就在钱米乐忍不住要大喊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二傻子的时候，常野及时出现，一把将钱米乐拽到自己身边：“不好意思帅哥，这个是我的人。”

周围响起一阵遗憾的嘘声。

奶奶灰青年耸耸肩：“果然长得好看的小姐姐身边都有护花使者。”

“不好意思兄弟，我是男的。”钱米乐终于忍不住告诉了他真相。

奶奶灰青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钱米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常野和钱米乐，消化了半天，才努力控制住表情，故作轻松地说：“哈哈哈哈，没想能在这小餐馆里遇到思维这么‘时髦’的店主。”

小餐馆！不会说话就别说！常野嘴歪到一边，恨不得放“球”啄人。

“不管怎么说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啊。”

孽缘吧，钱米乐在心中摇头。

奶奶灰青年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杜南一。听名字就知道我以后要演男一，我也觉得我肯定是拿影帝的料，你们要不要跟我合影，以后可以挂在你们墙上的，很吸引顾客的。”

“你好，肚腩。”杜南一说了一大堆，常野毫无灵魂地回应了一句，甚至连名字都没记对。

为了缓解尴尬，钱米乐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杜南一不怀好意地看了常野和钱米乐一眼，充满优越感地介绍道：“看二位的行为也蛮艺术的，不瞒你们说，可能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是一个艺人也就是明星啦哈哈哈……嘘……千万不要喧哗……”

钱米乐一头雾水，难道不应该是不要声张吗？

常野：“最喧哗的就是你自己了吧。”

“今天是我生日，朋友给我在这里订了位置，吃完了朋友都说，想见识一下什么叫演戏，我义不容辞，为了让他们大开眼界就勉为其难地故伎重演了一下，冒昧了，不好意思哈。”

“你是吃了《成语字典》吗？”钱米乐忍不住吐槽。

“什么？”

“哦，没什么，我问你吃得怎么样？”

“还行吧。”

如果不是钱米乐拖走了常野，第二天本地新闻上可能已经要出现“小伙说菜还行被暴怒店主胖揍三十分钟”的标题。

一群小屁孩吃得盘子都发亮了居然轻描淡写地说还行！常野满肚子都是火，钱米乐安慰他：“谁叫你没事去参加这种秒杀团购！”

前阵子上线了一个“啥好吃你说了算”的点评APP，常野给花间酒屋也申请了入驻点评的名额，谁知道系统规定入驻的店必须在APP内做至少一次的团购秒杀活动，才能获得推荐资格。

常野是一个客人结账时连小数点后两位都不放过的老板，让他做秒杀不亚于割肉，但碍于推荐资格，只好设置了一个特别刻薄的秒杀名额。

“我怎么知道我定在凌晨三点开始三点过一分结束也有人拍，这些人不睡觉的吗？”

“不是不睡觉，是人家特意调了闹钟守在那儿等的。”

“你怎么知道？”常野好奇。

钱米乐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身材小巧的少女：“她打电话订餐的时候说的，说是为了给男朋友庆祝生日，男朋友说要人均消费两百以上的店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她钱不够，正好看到我们的团购，守了一晚上APP才抢到。”

“可怜天下……有情人。”常野叹了口气，“可她眼光怎么那么差，喜欢这种头发颜色乱七八糟的人。”

钱米乐摸了摸自己栗色的假发。

远处的餐桌依然喧闹，演完《想见你》又演《来自星星的你》，杜南一很显然是小团体的中心，大家都围着他恭维。又炫又酷的男主都必须是他演，给他配戏的女主则像选妃一样轮流来，浮夸的表演风格和生硬的台词功底简直在污染钱米乐的眼睛。

钱米乐一度想要闭着眼睛拖地来抵抗他们的侵害，却又自虐地忍不住偷看。这种奇葩的表演有一种臭腐乳般的魔性，初识时臭不可闻，吃着吃着又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边嫌弃一边上瘾地吃了一大堆。

让钱米乐意外的是，那个为他们订餐的女生，明明说是男生的女朋友，却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杜南一一直像个花蝴蝶般游走在现场各个女生之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算是所有女生都被他拉起来配戏，也没有她的份，就像是个透明人。

因为是杜南一生日，必不可少的环节就是吹蜡烛和切蛋糕，有一句老歌是这么唱的“天空越蔚蓝/就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他们闹得越疯角落里的少女就显得越孤独，吹蜡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在杜南一的身边唱生日歌，少女站在人圈外，嘴轻轻地动着跟着一起唱。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外围的她，她甚至要伸伸脖子才能看到一点蛋糕的样子，但她脸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远远地看着杜南一。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太娇小了被前面的人完全挡住，又或许是她太安静，安静得大家都忘记了这么个人，总之分蛋糕的时候数人数少数了她，直到蛋糕分完人圈散开，大家才注意到原来少切了一块。

还没等杜南一开口，少女就拍着肚子说：“我超级饱的，我不吃。而且我最近在减肥，不能吃甜食。”

杜南一迟疑了一下：“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就把我这块分一点给你。”

少女微笑着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安静地坐着，有女生抹了一把奶油在杜南一的脸上，她也跟着笑。

只有钱米乐注意到，大家纷纷赞美这家的蛋糕做得不错的时候，她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一群人从下午五点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才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家。寿星杜南一大丰收，礼物收了一大堆，有联名款的衣服，也有限量的球鞋。之前抹蛋糕的那个女生说没准备礼物送初吻，他也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直到其他的人都走光，少女才走到杜南一的边上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微笑着说：“南一生日快乐，送给你的。”

杜南一笑了笑，因为今天疯得太久，现在的他极度疲惫，满脑子都是想赶紧回去睡觉，打着哈欠一边习惯性地问“是什么啊”，一边拆开。

杜南一拆包装的时候，少女一直在边上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只有等到人群散去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才能靠近一点。

杜南一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好不容易拆开了层层叠叠的包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礼物的内容更是让他火大——是一个影集，里面有他与周郁郁相恋六年来的各种照片。周郁郁就是角落里的少女，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地下女友。

杜南一将相册摔到桌上：“你是怎么想的送我这个，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语气很凶，脸臭臭的，跟刚刚面对朋友的时候判若两人。

看到杜南一看到礼物那一刻的表情，周郁郁就知道自己做错了，都怪自己打工赚的钱太少，付了饭钱几乎不剩什么了，买不起昂贵的礼物。本来以为这个礼物挺有心的，他会喜欢，却忽略了他并不喜欢别人发现他们的事。

“对不起。”周郁郁的脸红红的，头低进了尘埃里。

“郁郁，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明星，是不能谈恋爱的。”或许是看到女生快哭了，杜南一的语气又温柔了一点。

“可是……”周郁郁支支吾吾地说，“你不是练习生吗？”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杜南一，他低声咆哮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我早晚会出道的！以我的条件出道了就是大明星！你现在做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吗？万一以后被记者拍到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担心我红了就更配不上我了，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拴住我？你太自私了！”

周郁郁慌乱地摇头，眼泪噗噗直落，她做这份礼物的时候带着满满的爱意以为他也会开心，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在他生日这天惹他生气。

“那这个我自己留着，我重新选一份礼物送给你，你想要什么？”

周郁郁强忍着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今天是他生日，她不想让他不开心。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杜南一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而解气，而是更加生气地说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就能送什么吗？从头到尾你能送的不过就是几条围巾、几只千纸鹤这种根本就没用的东西，我想要成名你能帮我吗？我想要自由你能给我吗？你什么都不行，因为你跟我一样是个穷鬼，以后不要做这种没用的事了！”杜南一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南一走了很久，周郁郁还站在原地。

钱米乐不敢过去，他不会安慰女生，担心越安慰对方越伤心，只好远远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郁郁轻轻拿起杜南一摔在桌上的相册，把它装回包里。她低着头走到吧台，小声地说：“老板你好，我结账。”

“团购的菜你在平台上付款就可以了，今天的酒水一共是两千五百八十三块，刷卡还是付现？”

钱米乐看到周郁郁拿钱包的手颤抖了一下，本来是想抽一张银行卡，最后换成了一张信用卡。

常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递过去一个POS机。他今天一个人做了七八个人的下酒菜，还调了不少酒，累炸了。

钱米乐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周郁郁还站在那儿，不解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周郁郁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地板：“弄得太脏啦，我想帮你们把卫生弄完再走。”

钱米乐挠挠头：“不用的，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周郁郁已经挽起袖子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店平时都不便宜，这个团购本来也是我秒杀的，这个价格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菜，总觉得自己占了你们便宜，怪不好意思的，帮你们一起搞搞卫生，反而心里舒服点。”

周郁郁就是那种特别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对方着想的人，这样的人活着总是很辛苦，钱米乐看着她麻利地擦地的样子叹了口气。

经过一堆骚动的年轻人一整晚的洗礼，酒屋的地板不忍直视，幸好有了周郁郁帮忙，不然钱米乐不知道收拾到什么时候。地板上落了一些蛋糕的奶油，钱米乐注意到周郁郁在擦到一块奶油时偷偷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自己买的蛋糕，她一定很想尝尝味道吧。

卫生全部做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周郁郁礼貌地跟两人再见，临走时还拎走了满满一大袋的垃圾，说是反正要出门不如她去扔。

钱米乐感激涕零，忍不住嘴贱起来：“看在你帮哥搞卫生的分上，哥送你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苦要在一棵草上吊死？”

周郁郁笑了，整个晚上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轻松地笑。

钱米乐发现她其实长得很清秀，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一轮新月。

“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周郁郁笑完，看着钱米乐和常野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昆丁的暴力美学吗？”

身穿抹胸裙的年轻女子睁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懂个屁！你们女孩子成天就知道什么口红色号啊，什么减肥啊，我跟你说……”女人对面的光头男拍了拍她裸露的肩膀，“拍电影不仅仅是好看就可以的！要用心用心你知道吗？”

光头男手掌粗糙的纹路摩挲着年轻女子的肩膀，年轻女子尴尬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她不敢闪躲，只能应承道：“张导说的是，我还要多学习。”

“学习就对了。你们年轻的女孩子都以为那是血腥啊，哎哟好恐怖哦，看个电影还要蒙眼睛。这是很不成熟的！你应该睁大眼睛看、仔细看！镜头语言你懂不懂？那些动作它都是有意义的！你看过昆丁的电影吗？那些血飞呀飞呀，那些人死啊死啊，那些都是艺术！是诗意！是美！你懂吗？”

钱米乐偷偷在心里数，光头男在25分钟的用餐时间已经说了四十遍“你懂吗”，他都替对面的小姐感到累，明明是跟个人吃饭却感觉像面对了一只鹦鹉，重点是这只鹦鹉还长得很不可爱。

“鹦鹉”的嗓门很大，用餐时间一直不停地跟女子传输一些所谓的电影知识，说到兴奋处，唾沫横飞，拍得桌子啪啪作响——引得酒屋里其他的客人频频转头。年轻的女子脸皮薄，这种没有素质的行为让她很不好意思，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提醒，只能低着头应承。

“那是潘欣妍！”钱米乐凑到常野边上小声地八卦。

“谁？”

“就是3号桌的客人，她是演《疯狂坦克侠》里面的那个丽丽，就是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真人儿童动画。”

常野的嘴都歪了，他是不是给的活太少了，导致钱米乐连真人儿童动画都看？

“她跟之前的动画公司解约了，新签了极地影业。极地影业本打算捧她走玉女路线，但是极地影业的一姐许霏霏也是走玉女路线的，两个人类型撞车了，许霏霏施压，公司想给潘欣妍转型走性感路线，但她自己不乐意就闹僵了被冷藏了好几个月了。”

常野揽过钱米乐的肩，指着酒屋里的一张桌子问钱米乐：“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那张桌子。”

“看到了，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那张桌子它在说话，它在对你说快来擦我呀快来擦我呀。”

钱米乐难以置信地看着常野，老板卖萌的时候好恶心。常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发什么愣？我付你工资不是让你来八卦的，快点给我去干活儿！把桌子给我擦了！”

钱米乐都跑出两米远了还听到常野在后面咆哮：“还有地板、酒柜、碟子它们都在跟你说话，你再听不见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了！”

“……”

钱米乐手在擦桌子，不用常野揪，耳朵就自动飞到了潘欣妍那桌，生怕漏过一点点八卦。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张导一直在高谈阔论什么电影美学，什么镜头语言，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假大空。

虽然张导烦得像鹦鹉，但常野还是喜笑颜开，因为这只肥鹦鹉很大方，菜都照着贵的点，什么黑松露熏鸡、芝士焗雪蟹、慢烤牛肋排、木瓜炖雪蛤，还点了一整只澳龙，顺便开了一瓶92年的干红。老板带着女演员来吃饭总不能太寒酸吧，桌面上琳琅满目，潘欣妍却吃得很少，那份专为她点的木瓜雪蛤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看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钱米乐简直担心她会饿得晕倒，老板们真是太不体谅人了，明明知道女明星怕胖却还要点这么多装排面。

在上菜的过程中，钱米乐隐隐听到潘欣妍在恳求张总让她参与极地投资的新电影。张总说参与没关系，但她只能做女三号出演，也就是里面的一个反派。潘欣妍不情愿，那个反派是个机械角色要穿很紧的戏服，还要吊威压太辛苦了，她觉得她的气质更适合演那个女科学家。张导略微不爽地说女科学那是大女主，那个角色已经定给许霏霏了，你觉得辛苦大可以把角色让出来，多的是人不怕辛苦……

钱米乐的耳朵都快要伸到潘欣妍的桌上，添水的时候因为走神水溅了出来，潘欣妍尖叫一声站起来，拍打腿上的水渍。

张导说话被打断，生气地瞪了钱米乐一眼，常野赶紧过来道歉。

潘欣妍的礼服是租的，此时沾染了水渍心里气得不行，碍于自己明星的身份不好发作，只好假装大方地说算了也不是很贵。

为了表达歉意，常野主动提出送他们桌一个菜。

张导看看桌上满满当当的餐盘，皱着眉头说：“不用了吧，桌子都放不下了。”

常野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这道菜不用放在桌上。”

十分钟后，张导突然很庆幸，如果不是这个莽撞的服务生，他今天就吃不到这么特别的菜了。

钱米乐将菜用推车缓缓推到张导面前，餐厅的其他客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推车上足足一人高的银色人形金属雕塑亭亭而立，雕塑的四周是若隐若现的白烟。

常野毕恭毕敬地介绍说：“这道菜的名字叫‘少女的祈祷’，只为最尊贵的客人定制。”

张导满脸堆笑地点头，上上下下打量着。

少女雕塑闪着银色的金属光泽，双手握在一起，头微微低着，像是在为心中所想而虔诚祈祷。17种半透明的刺生均匀地铺在这个人形金属的上面，为了保证食物的新鲜，四周都布满了干冰，充满了现代感和创意。

潘欣妍立刻拿出手机来自拍了好几张。张导的脸色早就从愠怒转为惊喜，并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大声说道：“有意思，哈哈哈。来，小潘试一试。”

潘欣妍其实不敢吃生食，但看张导兴致这么高，只好也夹了一筷子，小小咬了一口，几乎还没咽下去就点头说：“很好吃。”逼真的假吃简直是她演技的巅峰时刻。

张导自己夹了几片淡粉色的鱼肉蘸着生抽丢进嘴里，嚼了几口伸出大拇指：“唔！好吃！”

常野微笑着回应：“这个菜是专门为张导设计的。听说张导正在筹备一部《机甲法老大战孙悟空》，借这道菜提前预祝张导票房大卖。”

常野话音刚落，“呲”的一声，雕塑的“心”燃起一道银色的焰火，酒屋其他的客人再次发出了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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