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瓮中捉鳖(中)(1 / 2)
第十章 瓮中捉鳖(中)
离开桃花源时,陆南风送了他们一匹马作为代步的工具。俞晚对他的馈赠简直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也只好高高兴兴地接受。
“我们有两个人,他却只给一匹马。是谁说他情商低的?”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照南,后者淡然一笑。
“风哥这个人看起来不着调,心里却很清明。先前你用阿福捉弄他,他一直记着。”
陆南风一向自诩有颗七窍玲珑心,他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不喜欢的话就形同痴,这种人并不适合淳朴可爱的姑娘。
他们从向日葵花田离开时,没有再遇上狼群。
刚刚进入山区时,俞晚有些反胃,坚持了一会后她干脆下马前进。后来又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后背痒,不好意思当着照南的面伸手去挠,只好不断扭着身体。
“怎么了?”照南察觉到她的动作问道。
俞晚脸色苍白,感觉越来越难受,口干舌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离开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痒了,现在越来越痒了。”
照南微微蹙眉,拉着她的襟口用力一撕,单薄的布料当即被撕碎了,俞晚胸口大片的肌肤露出来。她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趴在他身上,小声抱怨:“你撕女人衣服的时候能别这么粗鲁吗?”
照南却沉默着,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他看到她的后背全是小红点,胸口也有凸起的小包,有些好像破了,仔细看还化了脓。他沉声问道:“早上吃什么了?”
“没吃什么……我看院子里晒着葛根菜,挑了两根放嘴里,后来就和你们一样吃了早饭。”她有气无力地动了下手,拉着衣领,感觉全身都痒起来,想要挠却越来越没力气,连睁开眼睛看一看他的力气都没了,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下手,转瞬黑暗来袭。
醒来时还在马背上,长时间的颠簸让她感觉身体像散架了,浑身都在发痒。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伸手挠脸,却被照南及时阻止了。他把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几口。
她慢慢地缓过神来,问他:“我是怎么了?”
“应该是误食了蚂蟥,中毒了。”
野人山这片山区到处都有引人致命的虫鸟,他看她身上的红点有些像南风军士兵曾经的症状,那士兵便是误食蚂蝗,受尽折磨,到最后全身溃烂而死了。
他贴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抚:“蚂蝗的种类很多,毒性也不一样,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到城里找医生了。”
俞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中间醒来过几次,都是在马背上。他不是牵着马在走,就是在用清水替她洗脸和身子,还时不时地阻止她挠痒的小动作。她慢慢有了清醒的意识后,发现他们已经离开山区,进入一个村庄。
照南没有停留,直接往村里走去。她担心和邬邦军队的人碰面,几次想要阻止他,他都沉默着不做回应。到后来实在没了力气,又再度睡去。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还是在小船上,坐在船另一头的人摇着橹,还有他离开时的背影。很清晰,又很遥远,然后她看见那个影子转过脸来,是他的面孔……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有女人的说话声音。
“用剪刀把她的衣服剪开来,注意千万别碰到那些小包,尽量不要把它们弄破了,化脓的地方就用这个烟筒熏着,熏一会替她擦干净身子,我去给你们找些草药来。”
听声音是个中年女人,停顿了一会又说,“衣服就放在旁边的抽屉里,这一夜很重要,千万别让她挠。”
照南转头掀开帘子走进来,见她已经转醒露出一丝笑意:“刚刚那个妇人说,你的情况还不算很凶险,所以不会有事的。只是待会用烟筒熏的时候,会有一些疼。”
俞晚抿着唇轻轻点头,然后被他抱起来,背靠着墙壁。他开始剪她的衣服,有些和脓包黏在一起的地方被他强行撕了下来,疼得她直咬牙,眼眶忍得红彤彤的。
因为她的反应,他有些不忍心下手,俞晚却尝试着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
“陆南风说我是小泪包,出生时哭了一整夜,是不受疼体质。所以,我哭只是生理反应,我不怕疼的。”她拼命地对他挤出微笑。
剪刀从胸口往下,剪开了裹胸。她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整个过程虽然只有五分钟,却漫长地像是要了她半条命。
剪到后边的衣服时,他把她的头靠在肩上,手从两边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她的后背。
看着照南的面孔,俞晚想起在湄公河被冲到浅滩时,他目不斜视的给她处理后背的伤口,当时只让她觉得气馁,此刻却是无能为力。
他找来烟筒,把手臂伸到她嘴边:“疼的话咬我。”
“不要。”俞晚直接拒绝,“我忍得住。”
“没关系。”照南动作迅速地把手卡进她牙齿间,另一只手提着烟筒迅速地递到她胸口化脓的地方。强大的熏痛感瞬间蹿到头顶,俞晚疼得只能做出下意识的举动,狠狠地朝他手臂咬了下去。
照南咬牙看着她:“大妈说蚂蟥怕火,这样子可以杀死你身体里的蚂蟥。俞晚,忍着。”
俞晚回过神来,见他额头上沁出了汗,强迫自己松开口,死死地抓着墙壁来分散疼痛,终究还是把他的手臂咬出了一个血口子。
烟筒被丢出了窗外,照南拿着布巾半跪着为她擦拭身体。
“我很爱你,照南。”她手指缓慢地按压在他的手臂上,漫不经心地点着,眼睛里变得湿漉漉的。
“我也是,俞晚。”他抚摸着她出了汗的鬓角,轻声说,“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相信我。”
他脱了上衣躺在她身边:“你睡一会,等大妈回来,我再给你上药。”
“安全吗?我是说这个地方和刚刚那个大妈。”
“应该安全的,我来的时候打探过,她是寡妇,常年独居,心很好,就是有些贪财,我把身上的钱都给她了。”
“好。”
她舔了舔唇,又被他喂了口水,两个人说了些话,她便睡着了。后来意识到他给她上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却强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她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
就这样俞晚在这里躺了两天,照南每天给她上两次药,在她清醒的时候喂糖水给她喝。大部分时候她都吃不下东西,一直昏睡着,直到第三天早上,她彻底地清醒过来。
照南将她抱到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生病出了很多汗,我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她仰头望着照南,非常小女人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和需求。
他将热粽粑递过来,哄着她说:“等你康复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洗澡。”
“照南将军,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食言。”
“不会,我不会对你食言。”他噙着笑。
俞晚很慢地吃完了热粽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高兴地说:“你再这么没有底线地宠溺着我,我怕你会没了威严。”
他迎合着她的动作,转过身将她抱在怀里。午日阳光很好,洒落在院子的花草上,他沉默着没有应答,却像是默认。
在她面前,他并不需要威严。
“早上我乔装从村庄里走了一遍,发觉村子里的邬邦军人多了许多。”他们大多驻守在码头和几个出城口,其余人在城中来回巡视着。但凡是年轻的男女走在一起,都要被他们拦截下来,经过认真审查后才予以放行。
“你的意思是我们暴露了踪迹?”
“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这里接近密支那,邬邦军本就比较集中。”
回来时他和大妈说话,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说草药用完了,问他要不要再去买一些?还没等他回应,她又说还是去买点,于是匆匆忙忙地回屋里拿了背篓又走出去。
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发现对面一户人家的草垛上坐了一个人,身边还站一个人。两个都是男人,剥着花生闲聊着,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纷纷抬头看过来,很快又转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唠嗑。
他不确定是否已经暴露在邬邦军的眼底。
“这里终究不安全,我好了很多,等大妈回来我们便走吧。”说话间,照南垂着视线检查她脖子上面的症状,有些小包都干瘪下去了,红色的斑点也淡了许多。
俞晚干脆撸起袖子给他看:“都好很多了,我可以上路了。”
“好,等大妈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他点点头。
她捧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在窗口的阳光里和油棕树倾斜的碎影中看他的脸。
“我有没有晒黑?”
他微微一笑:“没有,还是白花花的。”
午后天气突然变了,有些阴沉。
照南站在门口看对面那户人家,原本在草垛上交谈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只是街口多了几个商贩,叫卖着水果和干货。
俞晚和大妈说了些感谢的话,大妈的表情有些僵硬,点了点头。从正门离开时,她看见照南站在大榕树旁,眉目沉静,如水雾青烟中的孤舟。
“知道榕树的别称是什么吗?”她戴了笠帽,脸被罩在阴影里。
“不知道。”他转过头来,用身体挡住那些人探寻的目光。
“是菩提树。”他们的眼神交接,她微笑起来,“菩提,是指让人觉悟,豁然开朗,明心见性,终止为涅槃。我记得初次见面时,将军就和我说过对涅槃的理解。”
他的目光盈盈:“是死亡。”
“真是直接。”她拉着笠帽的边缘,往下压低了些,从身边的草壤里抓了把碎石头揣在兜里,低声问他,“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这一条街全是隐藏的军哨,他们应该是还不确定我们的身份,但也有可能他们在等我们先露馅。”
俞晚抬头看照南,他下巴的青渣越来越密,原本很短的头发也长长了些,看起来像一个污糟的莽夫,一点大将军的威严都没有了。
他们从村庄里穿过,一路上都有人跟着,到了一个花市时,人流拥挤起来,隐藏在暗处的人因为担心跟丢他们而纷纷走了出来,从四个角落围拢过来。
俞晚看中了一小束龙船花,和店主讨论着价格。店主见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割爱给了她一大捧,只收了一些小费,这是她身上最后的钱。
照南一直注视着她,在她拿着花转身的时候随意地抽了两支拿在手上。
商队的运输马车一辆接一辆地从花市里面穿过,惊得两边的花贩连声喝止。
靠近的几个人都有了行动的打算,俞晚和照南对视一眼后,迅速地用口袋里的小石子射中面两人,而照南手里的花也各自飞向一人,直插入脸。混乱中他们背靠着背,从中间的巷子里迅速离开。
这个地方,离密支那只有一步之遥。
因为要给她找医生,他们进入村庄暴露了踪迹,尽管他们换了衣服做了乔装,却还是在临进城的百米外被邬邦军队的人抓住,这场逃亡最终功败垂成。
她和照南被捆住了手脚,那些士兵都沉着脸将他们拉上车。那是一辆牛车,隔着块木板,后面还有好几只鲜活的野牛,不停地粗喘着。即便有木板遮挡,难闻的气味还是冲鼻而来。
最要命的是,为了防止他们交流,她和照南还都被塞住了嘴。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俞晚被晃到了木板上。狭小的缝隙中,她闻到野牛的气味,一时难以呼吸,很快就晕了过去。
俞晚是被激烈争执声吵醒来的。
“我知道她在会晒打通了好几条商线,安全局局长沐舜是她的朋友。留着她的性命,对我们还有用。”
这是萨琦娜的声音。
“她的命我不在乎,我在意的是照南的命。我要即刻杀了他,以绝后患。”
“对,他现在是南风军和掸邦军队的唯一首领,我们势单力薄,必须要及时清除了这个障碍,这样才能将他们的军队都收服。”
……
七嘴八舌的声音,都是男人,讨论的是一个主题,立即处决照南。
而萨琦娜是其中唯一不同意的,她严词拒绝他们的提议:“杀了他就能收服南风军和掸邦军队吗?”
“杀了他至少群龙无首!”
“我不同意,照南这个人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那种粗莽汉子,他在缅甸中东山区有多少暗线你们根本无法预料。我用接近了他这么多年,比你们更清楚他的为人。我敢保证,他绝对还有后招,留着他的性命从长计议,对我们绝对是有益的。”
“萨琦娜,你被他迷晕了。”
威严而不乏威胁的声音使得这场不愉快的对话终止,是因为有人注意到她已经醒过来,并且偷听了一段时间。
有人上前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扔到一边的木椅上,当即捧起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下来,大骂道:“臭女人!”
她终于不再掩饰,冷幽幽地睁开眼睛微笑起来:“邬邦的男人对待女人都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你是整个东部高原公认的‘罂粟精灵’,是管理许多大小赌场的美娇娘,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让人捉摸不清。越是这样,才越好的掩盖了你邬邦卧底的身份,对吗?”
哪怕前不久卡黎告诉她,这个女人实则是邬邦的人,她也没有想到萨琦娜竟然在邬邦军中举足轻重。也就是说,在麻栗坝的那场爆炸,是得到她的同意和认可的?
萨琦娜冷哼了一声,从人群中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聪慧过人的陆小姐,你是不是察觉得太晚了?”
俞晚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在景栋时,我明明知道是你从秦鲲手上将我夺了过去,又将我关进笼子里进行买卖,可我却妇人之仁,看在你是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份上,没有对你动手。实在没有想到,你对照南表现出来的那些势在必行竟然全是演戏?”
因为这些话,本来就对萨琦娜有些不满的男人们纷纷侧目,向她讨要解释。
女人在感情上面的犹豫,会直接影响一整支军队的部署。虽然邬邦这些年的经费多半都是靠着萨琦娜富可敌国的财产在维持着,大首领去世前也一直对她言听计从,但这毕竟是成王败寇的关键时刻,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萨琦娜将俞晚丢到一边,她知道俞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窝里反。临走前,她不甘而怨恨地看了俞晚一眼,低声冷笑起来:“陆小姐,是非黑白,能否俱都分清?”
俞晚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她和照南没有被关在一个地方,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会不会也在这个地方,可能只是在隔壁的房间里?
屋内没有任何陈设,看上去是废弃的旧工厂,四面都是高墙,窗户很高,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漫天的星光。
在萨琦娜离开半个小时后,门被从外面拉开来,有几个男人走进来。他们没有只字片语,直接将她包围起来,然后开始撕她的衣服。
俞晚惊恐万分地瞪着他们,可是她被捆住了手脚,又被几个男人围着,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挣扎的过程中,她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其余几个男人则相继抓着她的肩膀,毫不顾忌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和头发,从不同的方向猥亵着她,摸她的后背或者胸口,其中有个人甚至骑到了她身上,开始拉扯她的长裤。
她不停地反抗着,用全部的力气拍打着他们,不停地大骂着……她每骂一句,他们就会恶狠狠地抽她一巴掌,啐了口痰继续打她:“小娘们看着瘦弱,没想到力气倒挺大,我看你还能撑多久。”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扑过来对她上下其手,拳打脚踢。
而这一幕,就在高窗外的某个旷地上,被人拿作了要挟的筹码。
照南死死地盯着电子录像上的女人,她的衣服被撕碎了,在她身边站着四个男人,他们亲手将她逼入死胡同一样的境地,让她绝望和恐慌。
照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放开她,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
跟在他身边的是邬邦军队里一个军官,名字是珠登。
“我听说她是你的妻子?”
“不,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
“哦?一个普通朋友,值得将军拿出这样大的诚意?”
“男人之间的战争,用不着羞辱女人。”
“既然这样,只要你宣布将南风军所有统领权都交给我,我自然可以叫他们放开,还会让人去给她换衣服,给她客气的招待,不会再动她一根手指头。”
十年,南风军的十年,大哥、小四、小五……多少人的的牺牲换来的如今的南风军,这是他这一生最难以苟且的十年。此刻,全数要拱手相送。
“好。”他说,目光仍旧专注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他一整个少年时代,唯一目不转睛关注过的女人,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慢慢地长大,变成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能够察觉她每一个微小的姿态,能够看破她每一个小小的心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想要得到她,她的全部。
他根本无法容忍任何一个男人碰她。
所以,他只能说好。
珠登拍着手笑起来,派去的人绕过高墙踹开了门,尝到甜头的男人不得不停止继续深入。
俞晚浑身颤抖着抱紧自己的身体,耳边不停萦绕着那几个男人污秽的笑声,有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的身体,舔着嘴唇说:“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女人,等到这件事结束了,一定要和首领说把这个女人赏给我们兄弟。”
后面进来的人冷哼了声,缓慢说道:“还真爽上了?叫你们来给她点教训,别太当真。”
俞晚忽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人:“你说什么?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疯狂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面前一个男人扑打过去,却被他们轻而易举地闪过。重心不稳,她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因为疼痛,她彻头彻尾地清醒过来。
她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知道为什么那几个男人不停地拉扯着她,却一直没有更深一步……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大喊着:“我要见他,我要见照南!”
没有人理会她,??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她痛哭嚎叫。
她能够感应到,照南一定就在这附近,一定受到了胁迫。俞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顾自己衣衫褴褛的糟糕处境。
她从出生开始,就享用着云南最顶端贵族的待遇,在被送去德国之前,府里所有的人看见她,都要停下来朝她鞠躬行礼。哪怕在德国接受训练的那些年,依旧是被导师特殊照顾着。
她从不求人,不曾对任何人低过头。
可是此刻,她却彻底地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放下所有的矜贵和尊荣,她乞求着这些刚刚才侮辱过她的男人,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我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
高墙外,几个男人的面目表情都变了,只唯独一个人阴沉地仿若天崩地塌。
珠登,这个邬邦军队的军官似乎从这个影像里面看出来什么,也非常感兴趣——面前这个纵横缅甸各大山区桀骜不驯的南风军首领,到底能够为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底线放低到什么层次。
真的是让他感到惊喜。
“照南将军,这个你所谓普通朋友的女人,看起来此刻很需要你。这样吧,我满足她。”珠登朝身边的人示意道。
老铁门已经松动,又满是铁锈,随着它被撞开,发出了漫长的一声“吱呀”。
俞晚猛地抬头看去,照南被五花大绑着推了进来,几个趔趄摔在地上。他脸上全是乌青,显然是被人严刑拷打过。几个男俞晚的嘴塞住,重新捆起来,扔到角落里。
珠登慢悠悠地晃进来,视线在他和她之间来回扫视着,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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