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 / 2）

　　已迟，未归。

不霁尘雪（叶谦尘篇）

　　谦谦君子，如琢如磨。

　　但染尘世，不沾污浊。

　　——

　　从一开始接近那人，他便有自己的目的，要将那人利用个头尾。

　　错误的开端，错误的过程，酿成无可挽回的结局。

　　昔年，冥族内乱，他逃出冥族躲藏。听闻霁华真一恰来此地处理事务，动了别样的心思。

　　霁华真一心善，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四界均有耳闻。若是能得其相助，进入紫霄宗，他便能活。

　　按理说，依当时人、冥两界的血海深仇来看，他这一局走得险。但他别无选择，求助，还有一线生机。

　　他选对了，同时，他也选错了。

　　彼时，霁华虽救了装作奄奄一息的他，但眸里并没有诸如同情、可怜、心疼等情绪。

　　很复杂。

　　当时只道是霁华心软救了冥界的人，心中矛盾。后来回想，并不尽然。

　　霁华应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目的。甚至，可能连会遇到他都早已料到。

　　——

　　霁华真一收他为二徒弟，赐名叶谦尘，悉心教导，无一处苛待，几度动摇了他回冥界的心。

　　若他非下一任冥主的人选、冥界非内乱、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一定不会再回冥界了。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对霁华只有利用，不该感激，不该心软，不该犹豫。

　　毕竟人、冥不两立。

　　鬼而已，没有心。

　　——

　　他渐渐觉得冥界发动的战争很没有人性。

　　冥界的一部分组成是人界死去的人，让这些死去的三界生灵去屠杀人界的生灵，未免残忍，尤其对人界的死灵来说——他们的敌人是他们曾经的同胞啊，其中也不乏他们熟悉的面孔。

　　难道人死后，成了鬼，就没有心了吗？

　　是有的，哪怕早已不再跳动，也是静静躺在胸膛里的。哪怕血不流，泪不落，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了所有的感情。

　　又岂会不悲？岂会不痛？

　　望了一眼那人仍亮着烛火的房间，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承认，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利用中，他心软了，心疼了。

　　他舍不得了

　　他……

　　他貌似喜欢上霁华真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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