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留余地（1 / 2）

第13章 不留余地

一个星期过得飞快，许竹山也算彻底离开了援藏队，所以和季倾在一起的时间还算充裕，两个人去看卓玛格桑的频率也很高。

“小山最近看起来气s不错。”格桑依旧在煮茶，嘴角的笑容很是慈祥。

“是。”许竹山将茶杯递给卓玛格桑，神q柔和。

“阿季在上课吗？不然这个时间你们应该一起来的。”格桑熟练地装着酥油茶，然后放到桌子上。

“他今天有事，去县里了。”许竹山解释。

卓玛格桑点头没再多问，而是换了话题：“今年，该回家了吧。”

“还没想好，不知道现在的我回去能做什么。”许竹山的神s暗了几分。

“回去看看是必要的，毕竟那是你的家。”

许竹山点头。

季倾见到苏宁的时候，她在新援藏队的门外，走近她，季倾看到她微红的鼻尖：“约错人了吧，苏老板？”

“约你来自然是有事q要说。”苏宁戴着墨镜，眼底什么q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就快说。”

“说说关于你父亲的过往。”

“那就算了，那天你在山顶和许竹山说的我都听过了，再听一遍，浪费时间。”季倾打断了苏宁的话，眉眼间有些不耐烦。

“好吧，那就说点关于沈清汝的。”

“说什么？”

“她父亲就是当年推出报道的人。”

季倾有想过，但他没表现出波动，只是淡淡回应：“所以呢？”

“我把她约到了当初苏安和她父亲出事的地方，让她感So一下当年。”说着，苏宁依旧明艳的脸上多了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愉悦感。

“你真是疯子。”

“还好，跟你父亲比起来，我还有的学。”苏宁不以为意，她靠近季倾，冷空气在两人之间加剧，“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有特级降雪，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有没有好到你可以去……”

季倾没有等苏宁说完话转身径直离开，看着季倾越来越远的背影，苏宁不j扬眉，掌控的感觉果然好极了。

季倾打ce前往当初那座雪山，一路上他给沈清汝打了好几次电话，但都没有接通，他除了担心，还有种强烈的恐惧，一种失控的恐惧。

苏宁一直站在外面等着洛独过来，即便冷到自己的面颊腮红已经显得多余，双cun忍不住抿紧。

“抱歉，这里打ce真的不太方便。”洛独呼出的re迅速在空气里凝结，她换的发型让她看上去比之前有了生气，右侧的虽然明显，但形状并不狰狞。

“没事，我也刚出来。一会儿直接去机场吧。”苏宁拍了拍洛独的胳膊，将墨镜摘下，双眼带着笑意。

“怎么想起来今天突然回去了？事q都办完了？”洛独问道，“援藏队这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宁转身看了一眼，随后回过头：“既然归了公，我就不会盯着不放了。”

“以后还会来吗？”

苏宁看着洛独愣了一会儿，随即笑笑摇头：“没有什么理由让我回来。”

洛独没说话，只是点头，希望真的就在这天结束了。

当Airplane起飞进入云层后，苏宁看着云层下被遮住的地方，身边的洛独已经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祝好运，各位。

季倾来到山下，附近村子的居民正好经过，季倾上前询问上山的路，村民都不停摆手：“这山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危险的很，你是外地人吧，旅游还是去其他地方，这里不合适。”

“我朋友在上面，我得找她，她就一个人。”季倾解释原因，并且表示q况很紧急。

村民面面相觑，最后给季倾指了一条山路：“小伙子，这条路算是最好走的了，如果下山一定要原路返回，不然你很难走出来，上山的路陡，这个给你。以前我们上去都要拿着它。”村民递给季倾两根十分硬挺的长手杖。

道过谢后，季倾赶紧向山上出发。虽然还是上午，但天s阴沉，如今又是十一月中旬，冷气在四周窜跳，季倾脚下好几次打滑站不稳。

这座山并不是特别高，但十分陡峭，好多直行的地方都像是挺直的背，向上走要费许多力气，他忍不住自嘲：“季倾a季倾，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来这是强身健体呢。”

苏宁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s也开始暗了下来。出了机场，趁洛独拿行李的时候，苏宁给许竹山发了条短信，随后打电话给了季海。

“季总，您最近忙吗？”

“有事直说，苏总。”

“您的儿子又去了拉萨，我听队里的人说许竹山，带着季倾上了山，”苏宁顿了顿，看着越走越近的洛独，“就是当初苏安和那个记者死的地方。”说完苏宁便挂断了电话。

洛独站停，她冲洛独笑笑：“一会儿出去吃什么？”

洛独想了想摇头：“算了，今天有点累，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ce，“ce打好了，东西都装好了，回去休息吧。”

苏宁的笑容收起，随后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洛独目送苏宁离开，刚转身就接到陆凡打来的电话：“回来了吗？”

“你电话打来的时间掌握的刚好，”洛独站在路边等ce，“怎么，有事？”

“我想这么久了，季倾应该没什么事，之前让你跟过去也是叔叔担心他。”

“陆凡，你要是这么听你爸的话，你爸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你又揶揄我。”

“陆凡，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季叔叔？”

“……感觉吧，季叔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可以掌控一切的人，他从没出过差错。”

“所以陆凡，你觉得他做的，都是对的，是吗？”

“你这话听上去很奇怪。”

“算了，吃饭了吗？”

“还没，刚加完班。”

“出来，吃饭，老地方。”

“还是咱们有默契，打电话就是为了蹭顿吃的。”

“你请。”

“……身为老板，请员工吃饭正常。”

“要是谈公事我可就不去了。”

“别，洛独，上纲上线了，开个玩笑，等着我吧。”

挂掉电话，洛独有些怅惘。

收到苏宁短信的那一瞬间，许竹山几乎是从cuang上弹起来的，他随手住了两件外T直接跑出学校，启动汽ce的手竟然隐约在抖动。

许竹山拿起手机给季倾打过去。平r未曾在意的转接音，在此刻密闭的空间里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不断在向他的咽喉收紧。

在即将被告知无法接通的前一秒，电话接通了。

“喂，季倾，你现在在哪？”许竹山的声音不So控地变高。

“许竹山？”季倾已经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这个位置多少还能见到些光。

“我问你在哪？”

手机信号断断续续，两个人无法有效地jao流，许竹山开ko：“在原地，别再动了，等我。”

挂掉电话，许竹山的ce速提到最快，他给拉图打了电话。

季倾找到沈清汝的时候，她不知昏迷了多久，身上有明显与人推搡的痕迹，季倾上前轻声叫她的名字，沈清汝毫无反应，季倾拉起她的手想背她，从沈清汝手里滑落一只录音笔，季倾本想打开，但发现已经没电了。他将录音笔收好，起身准备背沈清汝下山，但刚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熟悉的面孔，季倾开ko:“你还真是很能卖命。”

“有钱不赚是傻子，我和许竹山可不一样。”李可依然是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让人看见一眼就反感。

“怎么，人命钱也赚？“季倾站起来，低头看着李可，“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是个蠢货。”

李可被j怒的很容易，他靠近季倾想要动手，但季倾直接将他推开：“你觉得你有和我动手的能力吗？？”

李可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摆摆手，身后就又出来三个人：“老板怎么会只让我一个人对付你？”

季倾扫了一眼李可身后的三个人，看上去身手都不错，季倾退后一步，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清汝。

“怎么，这么担心？”李可的话音听上去充斥着不屑，季倾皱眉，随后转身直接一脚将李可踹倒，身后的三个人立即警觉，上前将李可挡在身后。

李可吃了瘪却还在叫嚣：“给我好好修理他！”

季倾被三个人围住，手上的手杖长时间挥动总归还是吃力，季倾一个转身用手杖将左侧的人带倒，顺势给了他前额重击，随后将人踢开；他回身扔掉其中一根手杖，然后将另一根很过来拦在两个人面前，他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将手杖推断，借力给了季倾两拳，季倾吃ton向后退，直接抵到身后的山石，站在一旁的李可凑过来，抬拳想给季倾几拳，季倾侧脸抬起手臂挡住并且再次重重踢了他一脚，“你算什么东西，还跟我来这T！”

“妈的，你还得意，我今天让你下不去这座山！”李可的怒气攀升，他挥手示意，那两个人人再次冲上前，季倾躲开退后，但被前面的两个人步步紧b，季倾被拖得疲惫，他找准时机，揪住一人的脖子上提，将他的下颌拽了下来，那人猝不及防地闷哼松开了k着季倾胳膊的手，另一个人一分神，被季倾手肘按住肩胛向侧面一推，脖子直接zuang在山石的棱角上，季倾躲开了两人的夹击，体力消耗许多。

天越来越黑，季倾已经看不清对面几个人的脸，他能感觉自己身上的汗Ye开始变凉，甚至凝固。

“季倾，要不要打个赌，你能不能下山？”

“无聊。”

“季倾，你知道为什么苏总会让我留在这儿吗？”

季倾没说话。

“因为我原本是在等许竹山的，没想到是你过来。”

季倾神s闪过不悦，但依旧沉默。

“他比你还欠收拾。不过既然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你替他挨收拾也不是不行。”

“废话真是多。”季倾向前抬起胳膊直接将他放倒，但他刚起身，就感到自己后背一阵夹带温re的刺ton，家没来得及挣脱前面两个人的纠缠，身后就又被用力划开一处，他皱紧眉头转身，抬腿将身后的人踢得后退，自己只能向另一面后退，停歇的间隙，他感So到了血Ye的滑落，他没有别处可退，四人一起再度向他b近。

季倾me了me自己的身上，除了用来采风的一支速写笔，再无其他能够起到威慑的东西，他cou出笔，伸手拉过离他最近的李可，将笔尖抵在他的脖子上向深处挤ya，直到出现浓郁的红。

李可慌了神，连忙抬手，全然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语气里带着求饶：“别别，别，别再用力了。”

“不是想打赌吗？”季倾的呼吸已经微微紊乱，但他克制着抖动，“你没把自己放进去，就说明你没脑子。”

“是，是是，我没脑子，我就一个蠢货，你别跟我一般计较，你……你先别j动……”

“你们轮流背着她下去。”季倾没理会李可，而是抬头示意一旁三个不知道怎么做的人。

三个人目光一同落到李可的身上。

李可无奈点头，三个人才将一旁的沈清汝拉起来，一个背着，两个扶着。

“她是你们打昏过去的，你们背着很合适。”

“不是我们打的，是，老big给她注s了麻醉剂，剂量有点big……”其中一个扶着的人开ko，似乎觉得这么说能够为自己减轻点责任。

“李可，你可真是条好狗。”季倾k紧李可的脖子，李克呼吸被收紧，眉头拧在一起，但他此刻也只能求饶：“是，是，你说的都对，别生气，咱们这就下去。”

说完，一行人前前后后开始向下走。

刚刚还是迷蒙的小雪开始逐渐显示威力，雪片越来越big，风能卷起一个人。所有人经过刚才的搏斗都已经没剩多少体力，如果不是下山去，估计都得留在这。李可不时左右张望，他知道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所以忍着心里的怒火任由季倾锁着他的脖子。

“季倾！沈清汝！”许竹山觉得自己的心ko不断涌进寒流，呼吸都是扎扎实实的刺疼，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有更害怕的，他怕失去，就像上次亲眼看着季倾进手术室，自己却无能为力，当熟悉的无力和自责掺杂着恐惧一同席卷他，他真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这冰冷且永不解冻的big雪里。

“季倾！季倾！季倾——！”山谷被雪填满，连许竹山的呼喊都被tun没，没有一丝回声，也没有一丝回应，只有风和雪将他变得越来越冷。

“季倾！”许竹山向上的脚步没有减缓，但身上的积雪越来越明显。

季倾和李可的身体已经开始被风推着向下，两个人都没办法So控，李可此刻也不想着挣脱，反而死死拽住季倾。

另外的四个人，沈清汝已经开始恢复了意识，但身体却无法自控。但三个男人全然忘了身上还有个人，只是想尽办法让彼此靠得更近以免摔下去。

雪被风卷成一团接着一团，开始向下倾袭。季倾后背的伤ko早已因为寒冷凝结，但每一次挪动都会或多或少地扯到，他只是撑着，k着李可的双臂也开始逐渐软了下来，借着月光他回身看了看，四周有一些之前滑落的山石，他指着那三个男人；“你们把她放下来。”

三个人照做，沈清汝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身上发软，她抬手靠在一旁的山石，与眼前的三个人保持距离，她看向季倾，神s愧疚。

“李可，你怕吗？”

李可点头，他抬起双手：“这样，季倾，咱们各退一步，你放开我，我们和你们各走各的，行不行？”

季倾摇头。

“那你们先走，我们看不见你们再走，行不行？”李可的脖子被勒的有了红印，嗓音沙哑。

季倾看向沈清汝。两人眼神jao流，沈清汝向他走过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李可，眼底没什么多余的q绪。

“姐，你先下去，许竹山应该就在附近，你下山能碰到他。”

“一起走。”

季倾晃了一下，沈清汝看见季倾身后一半都是血染的红，她张张嘴，抬起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听我的，姐。”季倾ya低声音，“趁现在。”

沈清汝握紧拳，思忖片刻，将自己的围巾给季倾摊开铺在季倾的后背，随后后退向山下跑去。

季倾看着沈清汝的背影逐渐消失再视线，李可转过头眼神忙乱地暗示那三个人，三人接收到信号，互相看了一眼，开始向季倾b近，季倾手上的力度再次加紧，李可觉得自己的呼吸濒临停滞，但那三个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季倾将李可敲晕，随后用力甩在身后，然后向三人迎去，他最先冲向那个下巴还没有好的男人，给他的面门直接推开，整个人翻倒昏了过去。

另外两人退后几步，但他们知道季倾身上有伤，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左右分开向季倾快速推进，季倾毕竟不是专业的三big选手，当初也只是为了改善改善自己的身体素质，几乎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要上阵。

他左右无法兼顾，防了右边，左边就被重拳ya制，躲了左边，右边又要闪开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甩棍。

季倾身上的撕扯感又开始明显，伤ko开始撕裂。他咬紧牙关，将笔尖ca进右边那人的肱骨向内直ya，然后直接将他摁在脚边，他快速回身，但还是没躲过，被左边的人用全身顶了出去，后背再次zuang在山石的凸起上，季倾闷哼一声，额间密小的冷汗已经无法被山间的冷风覆盖。

季倾胸ko的起伏越来越big，喉咙里的ton涩也愈发明显。他有些撑不住，身体向下滑。

唯一没So伤的那个男人向季倾走过来，季倾撑直身体面向他，等着他向自己靠近，再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季倾上前抢先一步抓住男人的脖子将他ya在自己身后的位置，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但季倾与他的力量还是有差距，男人双手反握住季倾的手腕，抬脚将季倾踹开，季倾倒在地上，嘴里有了血腥味。他强撑着站起来，男人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一把短匕首，季倾抬手格挡，匕首却在他的小臂伤飞快且狠辣地留下不短的血痕，他吃ton跪下。

他想站起来，但觉得眼前的模糊度在加剧，身体本能的抖动已经无法被控制，他知道要坚持不下去了，但他还是挣扎着，眼前的男人用力将将脚踩在季倾的伤ko上，季倾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急剧挤ya，视线越来越窄，就连雪花轻轻落下，他都觉得是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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