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曲终人不散终章上（1 / 2）

第089章 曲终人不散【终章上】

收回手掌，陆行之抬起右手，挑起耳朵斜上方的头发。

“看到了吗?”

男人特意留的长发下，露出一只黑s圆形小设备。

宁婼疑惑皱眉：“这是什么？”

“人工耳蜗无线外机。”

陆行之取下头上的那只黑s小机QI，放到她掌心。

“如果我把它取下来，我就右耳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宁婼掌心里，小小的仪QI，瞬间重若千钧。

“那……你的左耳呢？”

陆行之向她的方向凑了凑。

“你说什么？”

宁婼指指自己的左耳，放big音量。

“我是说，你的左耳还能听到吗？”

“现在已经恢复七八成，医生说，幸运的话能恢复到九成。”

侧身，宁婼挑起他的头发。

无线外机的吸附QI，是植入在头骨骨槽上的。

挑起头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皮上的骨钉。

不仅如此，男人的头皮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因为毛囊损坏，已经无法再长出头发。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因为严重的头部创伤，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心地将那只小仪QI，吸附到他的头上，宁婼拧着眉轻吸ko气。

“这种q况多久了？”

陆行之扯扯cun角，抬手理理头发。

“答应你的事q说完了，我送你去录音。”

“我问你呢话？”宁婼抓住他的胳膊，“陆行之，你是不是男人，suang快点会死a？”

“两年了，术后康健差不多半年，人工耳蜗是一年前做的手术。”

“So伤了，残疾了，不想拖累我，怕配不上我……”

宁婼甩开他的胳膊，侧着脸，注视着窗边。

眼睛在阴影里，cun角扯着，笑得有点嘲弄。

“陆行之，你是不是觉得你特伟biga？”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你什么意思？”

“你是歌手、音乐家，如果我连你的音乐都听不到，我还怎么理解你，和你jao流？”

“你以为你现在就能理解我，和我jao流了？陆行之，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宁婼扯开安全带，重重推开ce门。

“你手术做完了，你能听到了，你好了，你想回来就回来，你他妈以为你谁a！”

嘭！

摔上ce门，她气冲冲向前。

“婼婼！”

陆行之想要下ce，看看旁边ce道上呼啸而过的汽ce。

小心将ce启动，追到她身侧，用ce身护住她，滑下ce窗。

“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在路上乱走，这里是高架桥太危险，你先上ce行不行？”

宁婼停下脚步，看看左右，这才注意到自己在高架桥上。

沉着脸拉开ce门，她重新坐回副驾驶座。

陆行之：“婼……”

“闭嘴！”

“我是想提醒你没系安全带。”

宁婼扯过安全带，塞进卡k。

“我告诉你陆行之，我宁婼不吃回头草……死都不吃！”

“我知道了。”陆行之将ce重新并回快ce道，“我送你去录音棚。”

汽ce驶下高驾桥。

宁婼转着脸，注视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再也没出声。

片刻，汽ce停在唱片公司楼下。

两人分头上ce，一先一后走进电梯、上楼，从电梯出来，走进录音棚。

“今晚big家辛苦了，咱们争取把最后两首歌录完，然后明天休息。”

宁婼笑着和录音师、工作人员打招呼，戴上耳机走进录音室。

自始至终，没有再和陆行之说一个人。

隔音玻璃隔开两人。

她在里面唱，他在外边看。

那q景，像极了他偷偷去听她的演唱会。

台下，观众们欢呼、尖叫，为她疯狂。

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她在舞台的光束下，闪闪发光。

深吸ko气，陆行之退出录音室，轻轻关上门。

扶了扶发下的助听QI，他转身站到廊角角落，伸过右手，握住身后程伽罗给他备用的Qiang。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廊道。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靠近她，伤害她，他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做出反应。

录音室内。

宁婼侧眸看一眼窗外，刚刚男人站立的位置。

没有看到他，她有点分神。

看出她有点不在状态，录音师笑着提醒。

“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宁婼调整一下q绪，“我们开始吧！”

……

……

越野ce停在程家老宅门外。

程伽罗和江芙一左一右下ce，穿过前院，生怕吵到老人家，两人都是很刻意地放轻脚步。

穿过廊道，只见后院里灯光雪亮。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然后，不约而同地快步走过来。

程伽罗挑起客厅垂着的珠帘，江芙也跟着她进来。

“爸！”

“程伯伯！”

……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程赋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松了ko气。

程伽罗：“爸，您Gan什么这是，这么晚灯全开着，我还以为……”

程赋荣白他一眼：“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

程伽罗：……

“我这不是怕您出事吗？”

“我都准备好了。”程赋荣向桌上，已经摆好两黑两白的棋盘抬抬下巴，“你坐下，陪我下盘棋。芙丫头，给我们泡杯茶吧。”

“好。”

江芙轻应一声，退出门去。

程伽罗走到桌边，坐下。

程赋荣先手落下一颗白子。

“证领了？”

“领了。”

“小芙这孩子不容易，应该好好办个婚礼的。”

程伽罗点头：“等这几天忙完，我们好好办。”

“结婚是一辈子的big事，我要挑个黄道吉r。”

“听您的。”

程伽罗落下棋子，起身走过去，帮江芙挑起珠帘。

程赋荣捏着棋子摇摇头。

“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您哪老a？”

江芙笑着将茶水和一盘栗子糕放到旁边小几上，帮二人各自用小盘子，装好一块栗子糕。

两手捧过茶杯，送到老人家面前。

“程伯伯，您的茶。”

程赋荣捏着棋子没动。

“你说什么？”

江芙抿了抿cun，重新开ko。

“爸，您喝茶。”

程赋荣应一声，将茶杯接过去。

“桌子上是兰心给你的。”

江芙转过脸，目光落在桌上。

桌上放着两个盒子，还有两份文件。

“两份都是你的。”程赋荣主动解释，“左边盒子是兰心给儿媳妇准备的，右边盒子是她留给你出嫁的礼物。桌子上的文件你签一下，同样也是两份，一份是程家给你的聘礼，一份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程家即是你的婆家，也是你的娘家。明天早上，你们一起去给你妈上个坟，也告诉她一声。”

江芙han着泪轻应。

“好。”

程伽罗轻咳一声。

“该您了。”

“催什么催，我不得想想。”程赋荣向江芙招招手，“来，芙丫头，快过来帮忙，我一个人下不过他。”

江芙笑了笑，站到老人家身侧。

黑白子相继落下。

时间推移。

没有分出胜负。

程净思捧着老人家的y走进来。

“爸，您该吃y了。”

“今儿就到这儿吧，困了。”

程赋荣站起身，接过江芙递过来的拐杖，扶着程净思的胳膊走进卧室。

“棋子别收，等你们明天回来再接着下。”

江芙转过身要说什么。

程伽罗牵住她的手，摇摇头。

将桌上两位长辈准备的礼物，带回后院程伽罗的房间，放到桌上。

注意到窗外的荷塘，江芙走到窗边。

“今天的荷花，好像快开完了。”

程伽罗走到她身后，从身后伸过手臂拥住她的腰，轻轻将头依在她的肩上。

“今年开完了，还有明年、后年呢。”

江芙两手握住他的手掌，将背靠到他胸ko。

“要是我们将来有孩子，你想让他（她）叫什么名字？”

“咱们的孩子，男子当顶天立地，巾帼亦不让须眉。如果是男孩，就叫程重，字藕实；如果是女孩，就叫程鸾，字轻眉。”

程伽罗声音低缓深沉，并没有半点犹豫。

很明显，他是认真思考过的。

没有人知道明晚会发生什么，哪怕是程伽罗也没有，可以全身而退的自信。

她想到的。

他也想到的。

只是，谁也不想点破。

江芙转过身，抬脸注视着他的眼睛。

“老公，那我们生一个吧？”

手掌k住她的腰，程伽罗伸过胳膊。

“我把窗关上。”

“今晚开着吧。”江芙抬手拥住他的颈，“我记得从书上看到过，荷花仙子是送子的神仙，让她也送我们一个孩子。”

“好。”

将她抱起来放在桌台上，程伽罗抬起手掌，取下她别发的簪子t?。

长发失去束缚，自然滑落。

她背倚着月光，美得惊心魂魄。

他没有着急去weng她，捧着她的脸细细看，像是要把那张脸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似的。

许久。

他终于weng下来。

从额头到眉毛，眼睛，鼻尖……

最后才落在她cun上。

细细地weng啜。

她的味道很清新，像是上等龙井入ko后的回甘，又像是他小时候偷摘的neng莲子淡淡的甜。

拥着她的手收紧，他的weng也跟着加重。

将她抱下窗放到cuang上，他俯身ya过来，继续weng着，剥莲子似地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k。

“不关灯行吗，我想好好看看你。”

“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得到她的允许，他彻底放肆。

一路看，一路weng咬。

直到她再也坚持不住，哑着身子唤着他的名字缩起身。

他才解开衣k，撑在她头侧，再次weng住她的cun舌。

……

那一晚。

他用尽他所知道的所有方式。

疯狂给予，也疯狂掠夺。

江芙任他疯，也跟着他一起疯。

抱着他，缠着他，抓着他……

哑着嗓子叫他。

程伽罗。

老公。

或者还叫做小叔。

天知道。

一直到连他都筋疲力尽，程伽罗才终于放过她。

手臂却依旧紧紧拥着她，不让她和他分开。

江芙靠在他胸ko，睫毛还是湿的。

整个人都已经浑浑噩噩，恍惚中，只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

“老婆，就算我不在了，也不许忘了我。”

……

……

夜尽天明。

录音室的门打开。

“今晚辛苦几位啦，回头请你们吃饭。”

宁婼向录音师等人道别，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琴走出来。

陆行之忙着迎过来，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琴背到自己身上。

“婼婼，你就再听我这最后一次行不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宁婼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陆行之也停下。

“最后一次?”

陆行之犹豫片刻，将拳握紧。

“最后一次！”

“再也不纠缠我？”

陆行之垂下睫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再也……不……不纠缠！”

宁婼注视他两秒，转过身。

“我饿了，想吃东西。”

“你是去对面的港市茶餐厅吃中餐，还是想喝牛奶吃三明治？”

不等她回答，陆行之又补充一句。

“刚录一晚上歌，最好不要吃冰淇淋，对嗓子不好。”

不光知道她录完歌喜欢去的餐厅，他甚至还知道她喜欢点冰淇淋？

宁婼皱眉转过脸：“陆行之，你跟踪过我是不是？”

“就一次……不是……几次。”

“几次是多少次？”

“也就……五……七……十来次吧……”

宁婼：……

转身，她迈步向前。

陆行之忙着冲到她面前，先她一步按开电梯。

电梯下行。

宁婼有些疲惫地靠到电梯壁上。

“先说清楚，我听你的安排，是为了小芙，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

电梯到达停ce场，陆行之帮她拉开ce门，宁婼抿抿cun。

“re牛奶，三明治。”

陆行之将ce开出停ce场，停在餐厅门外，急急跑下去帮她买回早餐，送到她手里。

“牛奶有点re，小心烫。”

宁婼低着头，喝牛奶，他就启动汽ce驶向为她准备好的安全屋。

一路上，他都小心谨慎。

确定没有人跟踪，将ce拐进一座幽静的家属big院。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的老房子。”

宁婼眯眸：“陆行之你有病a，谁要和你见家长的？”

“我妈他们现在不住这儿，只有我在这里住。”陆行之忙着解释，“这里门ko有人执勤，更安全。”

ce一路驶进big院深处，在一座半旧的二楼小楼前停前。

陆行之将她引进去，仔细说明。

“楼上左手边第一间是我的卧室，要是想洗澡的话，先用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冰箱里有吃的，千万不要点外卖。”

宁婼环视一眼四周：“你什么时候走？”

陆行之抬腕看看时间：“呆会就走。”

程伽罗为他安排的工作是外围布控，还有紧急救援。

尽管他已经想好很多预案，但是毕竟事有万一。

陆行之会负责外围狙击、救护ce和医护调度，如果有人So伤，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那我不耽误你了。”宁婼提着包走上楼梯，“我去洗澡睡觉，你走吧。”

陆行之站在楼下，注视着她的背影，张了张cun，yu言又止。

楼梯上，宁婼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陆行之深吸ko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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