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尘封入海吧（1 / 2）

第172章：尘封入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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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陈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呆呆站了几秒，然后表q变得格外严肃。

“我其实不big赞同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什么方式？”贺cun景也愣了一下，随后无语道，“想哪去了，我是让你随便问！”

为了避免这人思维往歧路更歧中去，贺cun景抹了把脸，先给他打了个样：“你看，头上这一道，我骗你说发烧摔倒了磕的，其实是零七年你过生r那天——”

“我知道。”陈藩飞快握住他指着额角伤疤的手，一把扯下来，好像不刻意去看就能避免回忆起那段沉ton往事了似的，“我知道那天是陈玉辉对你动手了，别说了，我们不说这个。”

陈藩在这一秒忽然又唾弃自己的胆怯，他想要知道全部，又害怕知道全部。

“……你不知道。”

贺cun景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倔劲儿，愣是把陈藩的手挣脱了，将前额贴在皮肤上的湿发再次拨开，露出那道橡皮粉s的旧疤痕。

“陈藩，那年从抚青回来，你出国，我回松津，我在西郊水厂差点杀了陈玉辉。”贺cun景直望进陈藩震惊的眼睛，“所以他怒急了，把我打包送去了李端行那。”

顿了顿，贺cun景补充：“恶的是他，不是你。”

暖s光线因这一室氛围褪去温柔，两人浸在酸橙汁里。

贺cun景低头看了看，指着big腿上一道白生生的划痕：“这是上big学的时候去夜市摆摊卖衣服，躲城管的时候被衣挂go的。”

“那时候贺存一长得还没豆包big，我们两个跑不脱，正挨揍呢刚巧被王娜遇见了。”贺cun景手指在白痕上蹭了蹭，“她读警校，正好和同学出来逛街，打那以后我们才联系上。”

“你读竹舟师范……”

“补贴，分配岗，还有奖学金，”贺cun景言简意赅，“师范生可以给人做家jao，每次一个半小时。我不是名校学生所以收费不高，好些的一百五，坏一些的八十。”

八十块，一个半小时，九十分钟。

买张电影票，能坐在影院里吹着空调看完整部爆米花片。

陈藩的拳头捏紧了又松，贺cun景要不分严寒酷暑、用最廉价的jao通方式赶去学生家里，koGan舌燥地讲满一部电影的时间，拎包收拾东西，再匆匆赶往下一家，也不知还顾不顾得上吃饭。

“其实我不是什么疤痕体质，摔摔打打之后big多都好了，忘得也快。”贺cun景低头看了看，抬起一边膝盖me了me，“小时候学自行ce，在这摔了个印子，现在越长越淡，几乎看不到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贺cun景空前地big方，左右看了看自己，“我——”

后半句话被陈藩凶猛地tun掉了。

这是一个很炽烈很忘q的weng，陈藩企图用它烧坏贺cun景的思维，清空贺cun景的记忆，让他再也不能像个他妈的该死的点读机一样哪里不会点哪里，把一身伤痕说得头头是道。

湿过水的皮肤蹭在一起，略微发涩。

陈藩竭力把贺cun景的后脑往前按，像是非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不可。贺cun景发梢流下的水汇成小绺往下淌，自陈藩曲起的手臂上划过，让他有种自己用尽身体各个部件一同流泪的错觉。

浴室里re得发疯，陈藩tian了tian嘴cun，与贺cun景相互抵着额头，眼睫毛都快扫到一块。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第一道伤是哪？”

他想知道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从现在开始，自己每天一道一道地替他平复zhiYang，究竟要花上多久。

“卡介苗。”贺cun景这时候知道煞风景了。

“除了卡介苗！”陈藩big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贺cun景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雾气已经开始消散了的镜子。

“那应该是……在这，我记忆里第一次出现伤痕的地方。”他翻出手腕内侧最细腻的一块皮肤，那里又薄又软，靛蓝s血管清晰可见。

陈藩看得努力又认真，终于从皮肤上咂me出两点米粒big的、细长的白印子。

实在不起眼。

“是我妈留下的。”贺cun景说起这事的时候语气很淡然，这出乎陈藩的意料。

陈藩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回，即使是在高中时，两人感q最浓最盛的时候，贺cun景也不曾对他提过自己父母的事。

“你不想说的话——”

“没关系，它给我留下的，是很珍贵的东西。”

贺cun景低头，也跟着端详了一阵这道隐秘的伤痕。

“那天开了煤气之后，我都快睡过去了，但我妈不知为什么忽然后悔，挣扎着起来摇我。摇不动我，她就用指甲掐，哪疼掐哪，最后倒真是让我一个人活过来。”

贺cun景的声音透过哗啦啦水声传过来，巨浪一般拍在陈藩心上。

“只可惜我不知道她是后悔决定要走，还是后悔带着我走。”贺cun景怔怔看着地上打着旋的流水，低声说，“但总之，她希望我活着。”

陈藩轻轻扯过那节手腕子，放在嘴cun上贴了贴，蹭了蹭，又将贺cun景的手掌掩在自己眼睛上，平复了好一阵子心q。

贺cun景安静地等他，手掌心毛茸茸湿哒哒一片。

“一秒钟划出的伤ko，要十天才能结疤。十天愈合出的痕迹，可能要十年才能抚平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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