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番外前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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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番外:前世

我与知岁的初识,起源于我的一时兴起。

彼时我刚假死脱身,身上还带着伤,在林子里没等来接应的人,先等来了一个年轻公子。

这人我有印象,宣国现在的主君,刚过弱冠之年,脸上还有稚气。

他站在树荫底下,往湖中央看去,轻轻蹙着眉,似乎即便是看见美景都不能缓解他的忧愁,直到他轻轻合上眼睛,久留在眉眼间的郁气才散开些许。

脱身后的我还没找到定居之处,不想做蛰伏争权的事,倒想游山历水,然后定居在一处景s优美的地方。

宣国虽小,却景s宜人,我看着躲在树荫底下乘凉的年轻主君,“咚”地一身从上游岸边跌进水里,然后问:

可否拉在下一把。

现在想来,当时那样做其实不妥,不过是那时的知岁还年轻,不然我可能当场就被拖下去砍了头。

那时不仅没被砍头,还靠着我死皮赖脸的功夫与知岁亲近起来。

知岁是一个外冷内re的人,对人太过有礼,就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但其实继续相处就会发现,他只是不太擅长和人说话。

在宣国的那几年,我从最开始的Yang好伤就走,到不如就在此处定居,想法转变的缘由有很多,但要说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和一棵树。

我和知岁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树,约定以后一同在树下乘凉。

如今那棵树长势很好,隐约还有要冒出墙外的气势,夏r里的院里终于多了一片树荫,但我从不敢靠近。

树还在,约定中的人却少了一个。

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故意跌进水里,或者说不做那个不争权势、立志游山玩水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将知岁卷进灾难中。

我的弟弟,是一个十足十的暴君。

Gon打宣国,不过是顺手的事,如果他的亲卫没有在发现我,或许这片土地仅仅是被占领,而非屠城。

被关进监牢里的那段时间,我的双目失明。

其实这也没什么,牢中灯光昏暗,看得清与看不清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眼睛一旦被蒙上,身体的其他感官就会被放big。

我能听见知岁So刑时的惨叫声。

我被沉重的链子扼住咽喉,什么都不能做,那是我最悔恨的r子。

我以为主动让权就会换来安宁,实际上这只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于是我等待着时机,从狱中逃出,一刀刺中了暴君的腹部。

我把知岁接出来了。

曾经那个种了桃树的后院早已被摧毁,我便重新按照原本的模样仿造了一个,好让知岁安心Yang伤。

知岁的伤很难Yang,昏迷了许久,醒来后也总是提不起劲来。

他很少说话,和从前那种少言不一样,他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求取他的原谅,他的亲朋好友死在血泊中,而凶手是我的血亲,这和我脱不了Gan系。

好在他并不排斥我的存在,给了我好好照顾他的机会。

一个cun秋过去,知岁心头的郁结似乎放下了许多。

他愿意主动找我说话了。

但我并不能开心起来。

我看着他的身体一r不如一r,分明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却不断不断地消瘦下去。

我四处求医,辗转多地,信了许多我以前从不相信的传说,变成了一个求神问y的傻子。

“别去找了。”

某天夜里,我从别处赶回来,听见知岁这样说。

我看着靠在cuang边的他,想起今天又没能找到传闻中隐居山林的神医,笃定地说:

一定会找到的,等你好了,院子里新种的桃树一定开了花,和原先那棵一起,会很漂亮。

“别找了。”他又说。

他的眼睛像两汪澄澈的湖,静静地,没有任何波澜地看着我,又好像并非在看我。

我突然生出一种错觉,那双眼睛在我外出的时间里,big概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我身后的门,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知岁生病了,不能下cuang,更不用说是走出卧室。

每个rr夜夜,他缩在cuang榻上,见到的都是不熟悉的人,看到的都是不熟悉的景——即便我将屋内装横打造得和以前再相似,那终究是不同。

我看着那双湖水一样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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