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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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不愚未出鞘,却嗡嗡争鸣。

季衡端坐着,阖着双眸,呼吸平稳,都显示着此人元神已然尚在cou离。

那,谁人能唤醒他的天命神武?

一年前,在漫天粉光笼罩下的第一峰,沐长生尚不能制服发狂的不愚剑,更遑论让它听话出鞘。

眼下,除了沐长生和阿一长老,big家纷纷都进考场给考生们增加难度,沐长生在没有感So到任何危险气息的q况下,就见着季衡背后的不愚剑微微颤动,发出剑鸣,似是回应谁的召唤。

在这般敏感时期,除了季衡,任何人让认主的不愚剑有了动静,都值得让在场仙家七big门派提起十二万分的留心。

他们把目光落在了昆仑镜中,有了季衡元神的城门卫的身上,而后又落在了季衡对面,红了眼的林北君身上。

林北君意识到自己进了幻境之后,亦是想兢兢业业配合走剧q,再看如何破阵。只是,好巧不巧地,这段剧q他见过,而主人公又是他熟识的人。

他会被愚蠢的“自己”挑起怒气实属正常,可是在看到对面的“自己”还不足十岁,不良于行,不免想起在二十一世纪当中,那段至今想起都觉得窒息的过往,又觉得心疼自己。

明明他胸怀无数国粹,他张了张嘴,字字句句都堵在嗓子眼。

他心疼那个年纪的自己,也心疼无辜的季衡。

两难之下,他只能选择捂住季衡的耳朵,让他别听,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于自己实在舍不得去骂这个年岁的“自己”,对不起于他现在还未找到造出这个幻境的阵眼,灵力也未被触发,什么都做不到。

他抬眼望向季衡的眼眸,依旧惊艳动人,似乎还在发颤。

怕不是被林北君这举动惊到了?

这毕竟是幻境,林北君也不知从何开始解释,便缄默不语,继续听着身后的“自己”喋喋不休。

他甚至忘记了,他比季衡矮了一个头,季衡完全能够看到他试图挡着的那个人在歇斯底里。

林北君翻了个白眼,这眼珠子刚翻下来,眼前已然又换了个景。

入目皆是荒凉,破烂的房屋,长草的墙根,毫无人烟。他就站在街角,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他似乎踩着什么。

低下头来,林北君看到了那熟悉的牌匾,写着“李”和“ro粽”。

季衡呢?

为什么突然换景了?

他忙收起还举着的手捂着胸ko,尽管他因进考场而收起了季衡的玉,却仿佛能触及,渐渐ya下了他的不安和慌乱。

“不过是幻境而已,”他安we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居然还敢出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真是猪油糊了眼,以往还觉得他们一家子老实本分!”

“能做出这样无耻之事,会有什么jaoYang?”

“……”

这是在吵什么?

躲起来要紧!但是re闹不能不看!

林北君忙躲在墙角,悄悄扒拉着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发出声音的巷子里。

有人倒在地上,被团团围着,唾弃的ko水和不留q的脚齐齐落下。

这是被群殴了?

林北君有天生的正义感,但是因为身体的残缺,他还多了一些怂,可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无法控制且无限趋近于白莲花的善心。

他心里泛着酸,还是告诉自己再等等,万一被打的那个是坏人呢?这些人是在行正义之举呢?

他们瞧着亦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不过是两国征战下So苦So难的老百姓罢了。

林北君盯着那七八双双脚下、背对着他、蜷在地上的背影,不自觉地握起了拳。

有人骂着:“你们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听听,地上的果然是个坏人。否则,他为何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一句都不为自己辩解?

“若非他家那卖国贼,顾将军怎会死?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军怎么会死?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林北君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想起了林少君的话来,心中不由得觉得不安。

这地上的人,该不会是……

有个较为年少的男子似乎觉得踹着尤不解气,他向后抬脚,蓄力,狠狠朝着那地上的人的独自踢去,其他围着的人默契地散开。

这一脚可真用力a,足足将那人踢出三丈之远。若不是路径有些歪了,他的背zuang到林北君对面的墙上,估me着还会再远一点。

而这一脚,也让林北君看到了他的脸。

鼻青脸肿,嘴角还噙着血。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脸。即使能看出他已过了半百的年岁,也因为生活过得艰难而甚是沧桑,可依稀也能从他的五官看出他年少时也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他抬眼,望了过来。

目似点漆,无神空don。

他没有像林北君求助,他就这么平静地迎接无数未知,似是视死如归。

林北君的心猛地落下一块巨石,连呼吸都需得用力。

脸上微凉。

林北君伸手触碰,这才惊觉自己已潸然泪下。

为什么呢?

是他那多余的共q能力在作祟?

林北君回神,百姓们又涌了过来,将那人围在墙脚。

“我们季氏怎会出了你们这一家败类!”

季氏!

林北君猛然起身。

他总算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眼熟了。是季衡,这个人和季衡确有几分相似!

所以,林少君的那句“伯父惨死如今还未能入土为安”,竟活生生在他眼前上演!

这真是……季衡的父亲。

或者说,他是城门卫的父亲,林少君ko中惨死的伯父。

“还假惺惺蒸了那么多的馒头,怕不是玄元给的吧!就和那些烧饼一样!”

“你们一家出来一次我就打你们一次!”

“想做玄元的狗,我就看他们能护你们多久?”

所以,那夜为将士百姓们做馒头的ro粽铺掌柜,从来不是姓什么“李”,是季。

那少了一撇的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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