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放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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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放手

从秋到冬,邵云重和裴雪意一直在忙收购的事。他们经常一起去利臻办公,这次的收购由邵云重主导,裴雪意代表利臻管理层从旁协助。

他们对利臻僵化的管理机制进行彻底的改革,对现有的利臻管理层进行了一次big换血。正所谓不破不立,这一次收购是对利臻的重塑。

在这期间,为了方便沟通,裴雪意一直住在邵家,有时候晚上睡觉前两人还在书房讨论公事。跟裴雪意一起工作的r子,邵云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他喜欢和裴雪意一起讨论问题,裴雪意的话并不多,但总是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有时候他们会意见相左,邵云重是个在工作上很强势的人,做了决定的事不容人辩驳,裴雪意跟他辩论完,他如果不肯妥协,裴雪意就会板着脸说,我保留我的意见。

邵云重觉得自己以前是昏头了,裴雪意在外面工作时候的样子很有魅力,很可爱,跟在家里的时候很不一样。

他以前总是想让裴雪意呆在家里,害怕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可是现在,当裴雪意那么出s的样子展现在其他人面前,他只觉得骄傲,脸上也有光。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惜big家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邵云重从来不提这件事,在众人面前,还是假装他们是一对儿,多少有点不要脸。

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总觉得不去提及那些刺ton双方的问题,那么就不会被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刺ton。所以他们都在假装平静。至少,在收购完成之前,裴雪意还在他身边。

就这样,冬天很快到了,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收购也终于进入尾声。

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这样big的雪,气温一夜间降下来,早晨出门的时候,地上积雪已经能到小腿肚了,天空中还在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他们到公司的时候,门ko有辆铲雪机正在卖力工作。

初雪总是令人兴奋,公司里有年轻的员工带着一种叫“夹雪球神QI”的东西来上班,能把雪团夹出各种形状。

邵云重跟他们要了一只小鸭子,用掌心托着,献宝似的给裴雪意看。

裴雪意觉得可爱,接过来也不敢用力碰,生怕把它弄坏,只是把它放在果盘里,静静地打量着,眼睛里带着一点笑。

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新奇和惊喜的表q,刹那间让邵云重意识到,阿季过了年也才24岁。

他还那么年轻,应该和其他同龄人一样爱玩爱闹,喜欢一切新奇有趣的事物,喜欢可爱好玩的东西。

可惜室内温度太高,那个小鸭子很快就化了。

裴雪意ro眼可见的失落。

他身体不好,这样的天气并不敢出去玩雪,被风一吹就会发烧,只能隔窗看着外面漫天飞雪。

邵云重看到他失落的神q,突然想做点什么哄哄他,于是穿好衣服出去了。

裴雪意缩在沙发里,只穿了一件浅灰s羊绒衫,捧着一杯re可可看一份文件,室内温度很暖和,看得他昏昏yu睡。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邵云重打来的:“阿季,你到窗边来,用那台望远镜看看楼下。”

他今天来的是邵云重在蓝锋的办公室,这台望远镜一直摆在落地窗前,他还不知道这是邵云重之前拿来“观望”他的。

裴雪意站在望远镜前,用望远镜往窗外看了看,对着电话问道:“怎么了?”

电话里的邵云重停顿了一下,过了big概几秒钟的时间,就在裴雪意误以为电话已经挂断时,忽而听到他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你是下雪天出生的。突然很想告诉你,我爱你。阿季,我爱你。”

邵云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都跟着震颤,整个胸腔就像一望无垠的浩瀚宇宙,此刻宇宙坍塌万物沦陷。

他本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句话了,或者没有机会再说了,可是当这句话说出来,他竟然全身颤抖,就像过电一般。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无法开ko,因为再开ko已然哽咽。

裴雪意愣了一下,透过望远镜,先是看到漫天飞雪,然后再是big雪里的人。

邵云重在蓝锋和利臻之间堆了两个雪人,两栋big楼相对而立,两个公司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总裁在那里忙活,最后竟然堆了两个雪人。

那两个雪人脖子里分别系着邵云重和裴雪意的围巾,一个是深绿s暗纹格子,一个是酒红s菱形格子。

今天他们一来到公司,员工们私底下就传开了,邵总和他爱人今天戴了q侣围巾呢。

所以谁会看不出这两个雪人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举动宛如示爱。

裴雪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围巾偷走諵凨了,只是在望远镜里,远远地看着他、看着那两个雪人。

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就像年少时,邵云重寻来了什么新奇的好东西,神秘兮兮地拿给他看。他当时也一次次的欣喜过。

这天的雪很big,全公司提前下班,以防被暴雪困在路上。

邵云重和裴雪意前脚刚到家,后脚就停电了,屋里的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走廊里传来佣人的说话声,好像在讨论哪里的电路问题,邵云重出去查看q况。

黑暗中,裴雪意坐在cuang边,忽然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心慌,胸ko有点发闷。

这是每次惊恐发作的征兆,他意识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赶紧找出自己的y,然后走到小茶几旁边,拿起杯子想要倒水。但是双手开始发麻、颤抖,没办法攥紧杯子,玻璃杯pia嗒一声掉在地上。

邵云重在这时推门进来,听到打碎东西的声音,以为是他看不见摔倒了,立刻紧张起来:“阿季!你怎么了!什么东西碎了?”

裴雪意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是那种艰难喘息、几乎要透不过气的声音。

裴雪意倒在玻璃碎片旁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就像一张绷紧的弓,是一个防御的姿势。

“阿季!”邵云重半跪下来,把他抱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在他的衣裳ko袋里me索着,“y呢?你的y呢?”

裴雪意一把攥住他的手,就像是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地攥着,不肯松开。

他明明那么瘦弱,这个力道却让邵云重都能感觉到疼ton。

“不要怕,阿季,我在这里。”邵云重俯下身来,蹭了蹭他的脸颊,“没关系,我在这里…”

他知道裴雪意已经不能回应他,一边安抚,一边在黑暗中me索着那个y瓶,终于在茶几底下me到了。big概是刚才从裴雪意手里掉出去,滚到桌子底下的。

邵云重连忙倒了两片阿普唑仑,托起裴雪意的头,把y喂给他。

裴雪意就着他的手,把ytun了,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都掐进ro里,把他的手背都k破了,微闭的眼帘低垂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濒死般苍白寂静。

邵云重便换了一个姿势,曲起一条腿坐在地毯上,在黑暗中静静地抱着他,手掌轻轻地抚me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他们两个幼时经历过一次绑架,那次绑架给裴雪意造成很big阴影,被救回来后总是梦魇,半夜惊醒哭着要哥哥抱,他就是这么抱着他,有时候就抱这么一夜不敢合眼,生怕他又哭闹,自己却睡着了听不见。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邵云重的腿都有点麻了。裴雪意彻底平静下来,呼吸也恢复平稳节奏,邵云重心神安定,这才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

有温re的Ye体顺着裴雪意的手腕流淌,邵云重心ko一窒,那次裴雪意割腕的惨ton经历几乎击穿他的神经。

他立刻检查裴雪意的手,却发现他手腕上没有伤ko,但是掌心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邵云重掰开裴雪意的手,掌心一片黏腻,竟然是一块碎玻璃。因为过于用力地握着,都把他的手掌心割破了。

邵云重柔声哄着他放手,“阿季,松开,松开手好不好?你的手割破了。听话,松手…”

裴雪意像是刚刚回神,那种即将被黑暗tun噬、就要死去的感觉终于褪去,他渐渐恢复了知觉,这才感觉到掌心的疼ton,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

邵云重抱着他,用力扳过来他的脸,却极轻极轻的地亲weng他,就像生怕惊走了一只栖息在花瓣上的蝴蝶,哑声问他:“经常这样吗?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裴雪意躲闪着,想要回避这个weng,反抗的力道简直微不足道,轻易便被制服,邵云重把他放倒在地毯上,细密的weng就像cun雨般温柔缠绵,一寸寸落在他眼睛、鼻尖、cun瓣、脖颈。

邵云重的嗓音在黑暗中有种致命的xin感,又带着很浓的自责,“对不起,总是说好好对你,那么难So的时候,我却都不在。”

“我突然觉得,我对你很坏。你怨恨我,我不怪你,都是我活该的。”

“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从来没有认真地道过谦。”

“我总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不知道顾及你的感So。”

“我总以为,你在我身边,是理所当然的。我总以为,你天生属于我,是理所当然的。”

“直到你彻底离开我…”

“我才知道,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个混蛋,愚蠢又自以为是…”

他爱惜地亲weng他,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最忠诚的信徒,在夜s中俯首亲weng神明的衣角。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

裴雪意看不到邵云重深深懊悔的表q,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裴雪意因为刚才的惊恐障碍,浑身都湿透了,因体力流失,声音极小:“我早就不怨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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