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1933年，因刚过去的九一八事变，国内“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呼声渐高。在混乱中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弃暗投明。

他是想彻彻底底成为共产党，继续走父兄没有走完的路。但是投奔国民党这三年来，他谨小慎微，终于得到些信任，这时直截了当离开，对自己的安全没有利处。

于是他就在国民党那边当了卧底。也因这一变动离开香港去了上海。

他不愿去想往事，故作轻松微笑着，“你挑几本书，可以拿去看，消磨无聊的时间。”

他只想转开话题，却忘了她只识字，哪里读的懂这些深奥晦涩的东西。

“我读不懂。”她也尽力笑着。

“我读给你听。”他转过去拿下一本《王尔德诗选》，顺势靠在书架上。

他随意翻开一页，可是心思并不在那一页诗的内容上。

他想着她的过往，想着她的自卑。

他想让她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不论她是否有学识，身体是否纯洁，他都不在意。

她应是最好的，好过任何一个女子。

他想，他要亲手为她写一首诗。

半晌他开ko：

“我独爱玫瑰，

我不爱她艳红的花瓣，

也不在乎她的经历，

我爱她的灵魂。”

他读完停下来，却忽然觉得紧张，不敢看她的眼。

今晨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从那时起，他就有些害怕看到她的眼泪。

她许久没说话。他终于抬起头望她的眼睛。她没哭，只是愣着上前想看看那一页。

他把书合上了。他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此时也是，他不愿让她知道，那首诗，是他写给她，想对她说的话。

他觉得心ton，亦是怜惜。在他合上书下一刻，他用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隔着书搂上她的腰，俯身weng了下去。她没抗拒，愣了下闭上眼睛。

灯火如豆，一室旖旎。

之后的r子，这样的瞬间，竟成了奢望。

1938年，徐州、开封、武汉逐一失陷。他再也不能闲下来在家里陪她，早出晚归打探消息，尽己所能。

她每r都会等他，不论多晚，他开了家门总能看到暖黄s的灯光和立刻从卧室出来的她。

他会带给她一张报，是最新的国内外形势。卧室里两个人相背而坐，她捧着报纸仔细读，他只是沉默。灯光昏暗，此时是他最ya抑的时候。

她看完，缓缓把报纸放在cuang头，长久地叹气。

他熄了灯，两个人很少说话，只是侧过身睡觉，却往往是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1941年12月8r，香港失陷。

“我带你走。”他捧着她的脸为她抹着泪，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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