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逻辑与q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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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逻辑与q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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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衡手里的咖啡被蹭落在地,好在已经被喝到见底,只有几块冰块零散摔出。

顾不上这些,他迅速点开那条短信,看见里面显示的完整地点——在离这座城市三千多公里的黄家浦镇上。

他去那里Gan什么?如果是参加节目的话,廖昭不可能不知q。

喻衡搜索着关于这个偏僻地名的线索,但毫无头绪。

他迅速拨了周维轻的电话,能拨通,但呼叫铃一声一声响着,无人接听。喻衡又重拨了两次,依旧没有回应。

好在当人有了一定年纪后,勉强拥有了一些遇事冷静的能力。喻衡把行李推到一旁,先把这条短信复制粘贴给了廖昭。

十五秒不到廖昭的第二通电话就接了进来:“他去黄家浦Gan什么?”

“我不知道,”喻衡语速也变得很快,尽量言简意赅,“我没听他说过这个地名,他有什么工作吗?”

“他这周没有行程,”廖昭那边好像匆忙出发,喻衡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也不可能有活动会在那犄角旮旯里办。”

“要不要报警?”喻衡问。

“我在处理,”廖昭答得很快,然后重复强调道,“如果他联系你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电话挂断,喻衡拿着手机站在传送带旁边。往前五十米是登机ko,望过去已经能看到要乘坐的Airplane连接着廊桥。

他的big脑似乎宕机了。他从没预想过周维轻会出事的选项。

冷静。理智分析。喻衡给自己说。

半年前看过的一篇数据分析报告显示,有绝big部分的紧急联系人报警是误触;

就刚才搜索的资料来看,黄家浦那片地势平缓,不处在地震带,不存在山体滑坡或者地震之类的天灾现象;

廖昭已经在处理了,无论是联系当地警方,还是他们自派人手,一定比自己反应迅捷;

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如果周维轻去那里有什么隐秘q况,自己参与其中会更尴尬...

喻衡脑中的思维脉络在不断延展,很快演算出最优解——他应该按规划进行自己的行程,去了也没用。

但每次想要往前走的时候,一股不知从何而来惊慌和悲伤就席卷而来。

没有逻辑也没有凭据的q绪包围着他,用最微弱却直通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你明明知道应该做什么选择。

喻衡心烦意乱。

人要怎么用逻辑说服自己的q感?

半小时后,自暴自弃的喻衡出现在航空公司柜台,临时购买了一张机票。

离黄家浦最近的机场也有快八十公里,意味着下Airplane后赶到具体位置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喻衡觉得自己疯了。

他强作镇定地搜索着最短乘ce路线,但持续加速的心跳久久没有停息。

“你他妈最好没事。”喻衡自言自语。

降落的机场是喻衡近十年里见过最破旧的机场,通道狭窄,指示牌混乱,人群混作一团,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取到行李。

手机早在之前辗转过程中没电关机了,喻衡转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充电ko,最后绕了一圈找了家拉面馆,才勉强把手机充到开机。

刚一开机就有起码七八条短信涌出来,夹杂着地方文旅局的问候短信。喻衡还没来得及点开看,廖昭的电话又弹出来。

“喻衡吗?”一接通她便迅速问道,“怎么手机关机了?”

“没电了,”喻衡说,“q况怎么样了?”

“哦哦,就是跟你说一声,没事儿了,刚才联系上周维轻了,”廖昭好像松了ko气,然后迟疑着问道,“你...没有飞过去吧?”

喻衡握着手机,看着拉面馆又脏又残缺的店面广告牌,良久后才回答:“没有,怎么可能。没事儿就好。”

然后做贼似地匆忙挂了电话。

桌上的手机还在持续地弹出一些消息,还有一些陌生号码的来电。

喻衡没有理睬。

刚才为了充电随便点的一碗素拉面端了上来,他也没有动筷。

你怎么这么贱a。他给自己说。

一场本没有任何影响的乌龙,对所有人都无关紧要的ca曲,就自己像个傻/b似的,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下一步怎么做都没有想好,几千块去美国的航班早已经飞走。

明明自己才是最不该来的那一个,明明已经理xin地分析了答案,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呢?

素拉面放到凉了,喻衡也没吃一ko。

他叹了ko气,手机的电量big概充了一半,扫码结了账。他搓了搓自己的脸,认命地叹了ko气,起身拉着行李往外走去。

准备原路返回到机场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喻衡?”

喻衡回头,周维轻左手揣着兜,右手拿着手机,正站在他背后。

喻衡觉得自己在这一年实在是变得脆弱了很多。看到周维轻的第一瞬间,眼眶迅速变红,隐约察觉到有湿润的迹象,被自己用力憋了回去。

他看着周维轻一步一步走过来,心里像被无数种q绪灼烧着,委屈,不甘,愤怒,还有不被他承认的虚惊一场的窃喜。

“廖昭跟我说你没有过来,”周维轻走到他身前,很小心地开ko,“但我想着万一你过来了...”

“你他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喻衡说话有一点咬牙切齿。

“手机屏幕碎了。”

周维轻立即从包里掏出另一台手机,是他原本一直使用的手机,屏幕碎裂成很多块,他像做错事的小孩急于自证似的捧到喻衡面前:“路上摔了一下,烂成这样了,能看到来电,但什么都按不动。当时没办法乱点了几下锁屏键,但没想到这手机按五次锁屏键会自动报警给紧急联系人。”

喻衡深吸了一ko气,但那股委屈还没下去,愤懑地骂了一句:“手机都他妈用不明白。”

“对不起。”周维轻立即道歉。

“你来这破地方Gan嘛?”喻衡问。

周维轻好像有点迟疑,没有立即回答,只伸手去拿喻衡的行李:“说来话长,咱们路上说,行吗?”

“谁说要跟你走了,”喻衡把行李箱往右带了下,不让他碰,“让开,我要回去了。”

周维轻反应很快,迅速往右挪了一步,他本身比喻衡高,骨架也比喻衡big,严严实实挡在了喻衡面前。

“对不起,我刚才借了别人的手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周维轻声音放得很低,“我一会儿跟你解释,行吗?”

喻衡视线完全被他挡着,心烦意乱地推了两把。

但周维轻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带到自己怀抱里,喻衡听见了一声很微弱的“求求你”。

喻衡没有再挣扎,但也没动。

良久后才听见周维轻叹了ko气说:“周文死了。”

意识到遗漏了什么,补充道:“周文是我爸。”

在这个地方没办法手机叫ce,只能去找街边那些等待的私家ce。周维轻想过去谈,但又担心万一对面认识他,在这种地方不太有利,于是四下找着ko罩。最后ko罩没找着,喻衡不耐烦了,低声骂了句“待着吧”。

最后喻衡跟一辆白s捷达谈好,四百块送到镇上。

周维轻坐在后排最左侧,让自己被座椅挡住。他戴了顶ban球帽,喻衡扫了一眼,觉得周维轻今天看起来格外朴素,普通的灰sT恤,做旧的牛仔裤,脚上还穿着拖鞋,除了身高,其它看起来跟镇上青年没什么两样。

ce在不平坦的路上前行,周维轻用右手握着喻衡胳膊,像是觉得喻衡会半路跳ce跑掉。

“big概一周多以前,我接到了个电话,是这些年跟周文过r子的女人,big概意思是周文在医院里抢救,付不起医y费,她让我爷爷来找我要,我爷爷打死不Gan,她自己偷偷从老人手机上找到了我的电话,”周维轻用很轻的声音断断续续说着,“我给他们转了笔钱,过了两天又说,周文应该快要不行了。”

喻衡听着,但没有说话。

“我原本以为她们是找我要丧葬费,但对方求我过来一趟,她跟周文没有登记过,两个人在法律上没关系,办手续不方便,老人去办又办不明白。”

“你妈呢?”喻衡终于开ko。

“不知道在哪个寺庙里,我跟她几个月联系一次,”周维轻虽然声音很低,但语气很平静,“就算打通了电话,听见周文名字应该也会挂掉。”

ce开了一阵,过了一座桥,驶入另一段更为泥泞的路,捷达摇摇晃晃往前走着。

喻衡今天很早出门,经历了乱七八糟的事q和q绪,整个人有些神经紧张后的疲倦,打了个呵欠。

“你要不靠着我睡会,”周维轻抓了两下他的胳膊,“还有一阵呢。”

喻衡摇摇头。

窗外过去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喻衡感觉到周维轻侧了过来,贴着他耳边说话:“喻衡,我很高兴。”

“我其实没抱希望你会过来,廖昭说你手机打不通,我以为你已经去美国了,但我很想见你,所以我就想过来等等吧,看会不会有意外,”他继续说,“没想到真的有意外。”

喻衡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我蠢,不,因为我疯了。”

“没有,你只是太善良了,”周维轻否认,“谢谢你。”

后来一段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周维轻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又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捷达终于七拐八拐进了一座小镇,街边出现了一些感觉是上个世纪的店铺,卖猪big肠的,卖木材的。

最后过了一片荒地,在一栋二层的自建楼前面停下。周维轻从兜里掏出四百块递给了司机。

喻衡一下地就踩到一片泥,迅速往旁边蹭了下。

周维轻揽住他,防止他摔倒:“这是周文的房子,我不住这儿,我过来跟爷爷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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