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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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完)

两人同去瞧苏家都督在闹什么,老远听见他在嘶喊王一博的名讳。

王一博不着急过去,不远不近停步,叫了方才看守苏家罪臣的兵士过来问话:“无端端,他为何闹起来,此前你们可有做什么说什么?”

被问话的小兵不敢隐瞒,据实回答:“司马恕罪,是属下和一同看守的兄弟给他俩送饭,他俩不肯吃还掀翻了碗。属下一时不忿说了几句气话。”

“你们说了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个小兵结结巴巴,忐忑答话:“属下……属下说,爱吃不吃,反正你们也……也活不久,待到司马押送你们北上,就是……就是你们的死期……”

“多嘴。”王一博蹙眉。

两个小兵一齐抱拳跪下求饶:“是属下胡言乱语,属下知错,望司马责罚。”

“下去各领十军棍。”

“是!”

那头苏都督还在骂,王一博听得有几分头疼。

曾不夕在一旁摇摇头:“陌路穷途,油盐不进,确实不好应对。王司马小心才是,押送他们入京之前,万不能叫他们有任何闪失。”

王一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另差遣了几个j兵看守住苏家都督与司马,送新的粥食去,不吃就硬灌。

本以为此下两人能安分些,入夜后王一博正于主帐中阅看曾不夕留下的公文,又有人来报,说晚间给苏都督灌粥,不慎叫他钻了空子,险些咬舌自尽,这会子军中医官正在诊治。

王一博烦不胜烦,只好放下手中军务先去看看。

安置他二人的营帐中,几个医官刚给苏都督的舌头上过y。扬州军左副将先王一博一步到营帐中,看着几个医官给苏都督治伤。

王一博进了营帐,苏都督刚安生没多时,一看见他又双目圆瞪张嘴要骂,因舌头有伤而ko齿不清:“王一博小儿!你莫猖狂!今r我虽败,他r你也未必就有好下场!”

不骂倒好,一骂,刚止住的血又汩汩往外冒,他话音刚落,cun齿间又尽是鲜血。医官怕他流血不止有个好歹,又不得不重新帮他上y。

有王一博在,苏都督恨得咬牙切齿,力big无穷,两三个医官都按不住。王一博多差遣了两个小兵去帮忙按住他。

“王一博!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有本事便让我去死!费什么力气救我唔……”

一小兵卸了他的下巴,好让医官上y。

王一博招来一个医官问:“他舌头上的伤可要紧?”

医官答道:“回禀司马,若血止住了就无big碍,就怕流血不止,又怕血呛入肺。”

“待血止住,将他的嘴封住,往后只上y和灌粥食时松开。”王一博道。

苏都督听见王一博说话,恼羞成怒地瞪他。

王一博低头打量说不出话的苏都督,劝说道:“我劝苏都督还是省省力气,回京的r子还远,你与家眷尚能苟活许久。”

苏都督被三五个人一齐按在地上,打翻的粥食与地上的尘土沾了一身,灰头土脸。医官替他上好了y,小兵接上了他的下巴。

下巴刚被接上,苏都督又叫嚷起来:“王一博!你这么苦ko婆心劝我,想必也是怕你爷爷我在军中有个三长两短,你落个看守不力的罪名吧!那好孙儿你不妨亲自尽孝,给爷爷端茶递水,倒倒恭桶唔……”

小兵又卸了他的下巴。

王一博拧了拧眉心:“苏都督多虑,我定叫手下人尽心伺候,绝不会让你有个好歹。至于恭桶,想来苏都督也不需那玩意儿,今r起big小解就在营帐中随意吧。”

“唔唔唔——”

苏司马见兄长如此狼狈,恨声对王一博道:“王一博,圣旨未下,罪责未定,我兄弟二人就还是朝廷命官,你莫欺人太甚。”

王一博冷冷淡淡瞥了他一眼:“苏司马哪里话,同为朝廷命官,下官对苏都督恭敬有加,何敢欺人。”王一博稍稍抬起下巴,“来人,苏都督衣衫脏了,替他宽衣。”

手下的扬州兵听令,三下两下撕了苏都督身上衣物,就由他赤膊上身,仅着里裤。

“换上新衣未免又弄脏了,叫苏都督难So,苏都督就光着吧。你若嫌待在营帐中憋闷,改r我叫人牵你出去遛一遛。”

苏司马冲着王一博喊:“王一博!你好歹是顶天立地的当朝武将!士可杀不可辱!全我兄长衣冠!”

王一博不理不睬,往外走。

苏司马带着枷锁,难以动弹,走投无路,对着王一博的背影扬声big吼:“王一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何苦变着法子作践人!论年纪我二人已然够做你父亲,你家中也有长辈亲小,你就不为他们积些阴德吗!”

王一博走到营帐门ko,兵士掀起帘帷。

“就如你那个少君!你今r折辱人活作孽,就不怕来r羞辱尽数报应在他身上……”

忽地一柄凌厉目光直直刺来,苏司马不j闭上嘴。营帐中霎时鸦雀无声,众将士与医官一时间面面相觑。

王一博走回来,直面苏司马,微微眯眼上下端量他:“苏都督与苏司马今r都好兴致,有使不完的力气。很巧我也闲来无事,择r不如zuangr,正好审问审问二位。”

一旁左副将暗道不妙,果然听见王一博吩咐他:“左副将,传令主帐前多点篝火,照明内营,将苏家的亲眷全数带来帐前So审。”

苏司马惊慌问:“王一博你要做什么?我们还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动私刑!王一博唔……”

两个小兵已上前堵住他的嘴,将他和苏都督一起拖了出去。

*

不出两刻时辰,将军主帐前已点满篝火,摆上刑拘,照彻星夜。

苏司马并被扒了外衫的苏都督由几个小兵拖来王一博面前,小兵狠踢他们的膝盖b他们跪好。不出多时,那些个今r随他二人一道被押送来军营的苏家亲眷,男男女女一道被带来帐前跪成一片。

一家人团聚,生死当前,潸然泪下,好一出感人至深的场面。

王一博坐在木椅之上,解了腰间佩刀抵地,一手扶着刀柄,轻轻摩挲:“苏big公子何在?长辈在此,都不出来相见吗?”

两个小兵从那一堆苏家眷属中拖出个面s苍白,身戴枷锁的男子,正是曾经风风光光的苏都督膝下big公子。

王一博扬了扬下巴:“来人,替苏公子上刑。”

两个扬州兵解了苏家big公子肩上枷锁,绑好他手脚,在他身上捆缚好竹袄。

“苏都督。big公子So刑,身为人父,今r你要好生看着。”王一博道。

苏big公子两侧各有两个扬州兵,立时拉起竹袄的绳索待命。

王一博好整以暇发问:“敢问big公子,前r里令弟在安京县领兵待命,后携部下逃匿不知所踪。你潜逃南诏的这些时r,他可有与你暗通款曲?”

苏家big公子自然答不上来。

“不说?”王一博挥了挥手指。

四个扬州兵当即绞紧手中绳索,麻绳咯吱咯吱响。书袄裹紧苏家big公子胸腹,苏家big公子登时脸s青紫。

王一博又问:“二公子手上尚有j兵,现下不知躲藏何处。不知你可有秘密传信,令他伺机而动,解救你等逆贼?”

big公子断断续续答话:“我……不曾传信……我不知弟弟如今……人在何处……”

王一博微微摇头:“冥顽不灵。继续。”

四个扬州兵猛地将两边麻绳绞得更紧。big公子仰天,无声咬紧牙关。篝火跳动,照出他额角冷汗涔涔。

王一博命人松开苏都督的嘴,疑惑问他:“苏都督可知令郎身在何处?你这个父亲,总该知晓自家儿子的行踪。”

苏都督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王一博,你自己没有本事捉他,只知拿我们撒气。有着闲工夫,还不如自己去找……”

“苏都督也不肯说……看来是我用刑太轻。”王一博若有所思,“来人,将几位公子都请出来。”

帐前扬州兵领命,将跪着的那一片里,苏家几个男丁尽数拖了出来,押来王一博跟前跪好。

王一博思量片刻:“这几位,就宽衣杖刑吧。”

那几个随即也被除了枷锁和外衫按在地上,扬州兵取来军棍,抬手就打。那几个苏家子侄不如big公子硬气,多多少少怕疼。一时间,主帐前哀嚎连片。

王一博等他们全都So了一阵棍子,才问道:“苏家上下,难道全都顽固不化,存心要包庇逃犯同谋不成?快快供出二公子踪迹,我可饶你们今r少吃点苦头。”

有个实在So不住疼的,带着哭腔求饶:“我们确实不知兄长人在何处,还请王将军饶命……”

“还嘴硬,继续打。”王一博置若罔闻。

扬州兵手上的军棍挥得更狠,那头给苏big公子上刑的四个使了big劲,将脚下的泥土都踩出了长痕。big公子自有一番胆气,默默So着,不肯出声。被杖责的几个哭爹喊娘,涕泗横流,求王一博放过。

苏都督怒不可遏,冲那几个软骨头的晚辈big吼:“都给我闭嘴!区区一顿棍子都So不住,有何颜面做我苏家的儿郎!都给我看看你们big哥!今r你们总归还不会轻易丢命!有点骨气!”

王一博提起刀走到苏都督面前:“苏都督是在想,好歹逃了一个儿子,只要他往后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安生度r,你一脉就不算断了香火。况且岭南天big地big山多水险,还有其他苏家族人我赶不及抓,总有漏网之鱼能逃过一劫,能替你苏家继续开枝散叶。是吗?”

王一博身后,扬州兵用刑尚在继续。苏都督闭ko不言。

“想得很好。”王一博轻声夸,“你儿子泉下有知,也会叹你这个父亲顾全big局,想得长远。”

苏都督蓦然瞪big双眼,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儿子在哪里?”

“苏都督猜。”王一博漫不经心道,“我还在审二公子的下落,我怎知道二公子在哪里?”

苏都督刚一挣扎,就被按住,怒斥:“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我要见我儿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一博!京中尚未降旨!你无权处置他!”

王一博蹙眉:“太吵。”

扬州兵当即又卸了苏都督的下巴。

一旁苏司马“唔唔”摇头。

“苏司马也有话要说?”王一博使了个眼s,叫人扯了他嘴上的布条。

苏司马斥道:“王一博你是故意而为,存心要羞辱我们!”

“存心羞辱?”王一博沉ying几许,命人停了几个苏家男丁的刑罚。

“对了,我记得苏司马膝下,有一位嫡千金,今r也在这儿。”王一博道。

苏司马一愣,没说话。

王一博转身问:“苏小姐何在?带上前来,给我瞧瞧。”

跪着的那一片苏家亲眷鸦雀无声。扬州兵走进人堆里挑挑找找,揪住一个年过二八的姑娘,鲁鲁莽莽往外拖拽。那姑娘凄厉尖叫,身旁她的爹爹抱住女儿的腿哭喊,被人踹开。

两个扬州兵架住苏家小姐扔来王一博脚边,与苏司马几步之隔,泪如雨下喊“阿爷”。

苏司马想挣扎扑过去护住女儿,被身后的扬州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一博蹲在父女俩之间,伸手捏住苏家小姐的下巴抬高,问苏司马:“苏司马,你先前说,我辱人作孽,来r羞辱尽数报应在谁身上?”

苏司马不得不低头:“王一博,你想出气,冲我们这些男子来,莫要为难弱质女流。”

王一博不依不饶:“报应在谁身上?”

苏司马知晓自己之前营帐中那几句话触及王一博的逆鳞,此刻自然不敢再说:“是我失言,我向你赔不是。”

王一博扭着苏家姑娘的下巴,迫她与父亲四目相对:“苏姑娘虽无闭月羞花之容,但也清秀可人,赏给我帐下的将士们,也不算辱没英雄。”

苏家小姐凄然摇摇头。

王一博松开她的下巴:“左副将,带上几个兄弟将苏小姐拖下去,今r赏你们好生快活快活。”

左副将半信半疑,不觉得王一博真要将这小姑娘赏给他们,不过王一博此刻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多问,和身后随从上前来拽苏姑娘的两只脚。

那小姑娘浑是吓破了胆,十指抠住地上泥土,厉声嘶喊:“阿爷救我!阿爷救我!救我!”

不远处她的爹爹手脚并用往这儿爬,边爬边向王一博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愿替我女儿伺候将军们!”

“阿爷救我……”苏姑娘眼看要被拖走,叫得撕心裂肺。

王一博似笑非笑对苏司马道:“苏司马不妨好好看看令千金的don房花烛夜。”

苏司马连声哀求:“是我说错话,你放过她,是我说错话……”

一道寒光,横刀出鞘,刀如龙ying。苏司马脸侧一凉,左耳落地,刀刃当即砍进他左肩几寸。鲜血迸溅,有几滴温re的血顺着王一博脸颊滴落在地。

森寒星辉与跃动篝火之下,王一博神s冷骇,沉声如平涛暗涌:“这一刀,是还你方才ko不择言。再敢出言不逊,我要你亲眼看你妻女的报应。”

苏司马左脸鲜血一片,肩上已染透。不远处鬓发散乱的苏姑娘逃过一劫,被爬过来的爹爹护在怀里。二人相拥低泣,望着苏司马。

王一博收了刀入鞘,命人解开苏都督嘴上的布条。

“你们的家眷妻小吃苦So罪,你们心疼。岭南数不清的百姓,他们的父母子女So你们鱼ro,吃苦So罪xin命不保,他们难道不心疼?你二人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济世安民,不思造福百姓,只知揽权纳贿、为非作歹,死到临头还不悔改,依旧百般挑衅,实为枉读圣贤书,枉学经世之道。”

So杖刑的几个苏家子弟已晕厥了一半,被吊绑着的苏家big公子也是气息奄奄。

苏都督被解开嘴,也不再吵嚷,老实许多。

王一博不yu再浪费时辰,偏了偏头:“带下去,给苏司马包扎。”

几个扬州兵上前架着二人走。

苏都督惨笑几声,凄然对王一博go起嘴角:“我何尝没想过经世安邦,何尝没想过救国救民。可我忠心耿耿换来什么下场?深陷党争,无辜遭贬,千里奔波,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心为民能得什么好处?若非这几十年我自己经营算计,何来东山再起,何来宗族兴盛呼风唤雨?王一博,你以为你兵权在手军功加身就能安枕无忧吗?君心难测,你就算今r卖命,也不一定就能善始善终……你何不早为自己打算呢?”

王一博看也不看他,道了一句:“为将以忠,赤心事上,忧国如家。拖下去。”

百步之外,军帐之后,曾不夕探头看完了一整场好戏。

身旁随从小声问:“曾督军,咱们不去劝劝吗?王一博这么发疯胡来,万一不留神真把苏家老小全给弄死了,我们如何向洛阳jao差?”

曾不夕抚须,冲那头正在撤人的扬州兵扬了扬下巴:“xin命尚在,不妨事,叫他们吃点苦头也是应该。”

曾不夕回想王一博的话,转身离去,自言自语:“赤心事上,忧国如家……赤心事上,忧国如家……”

这个王一博,虽私德很有亏,家国公事之上,也算说得过去。

*

肖战推开窗牖,伸了个懒腰,遥看远处无边烟水、无穷山s。今r安京县晴好,山s明水s清,怡人心扉。

驿站后院,古big夫扛着一根草耙在翻晒y材,看肖战趴在窗台上冲远处发呆,便支着钉耙催促:“睡醒了就赶紧过来帮为师的忙,没瞧见你师父在Gan活吗?”

肖战meme空空的肚子:“容我洗漱用饭。”

古big夫抱怨:“都睡到r上三竿了。”

肖战匆匆洗漱,用过能当午膳的早膳,跑去后院帮古big夫的忙,边Gan活边嘀咕:“距上次来信又过去好多r了,小将军也该回来了。怎还不回来……”

古big夫掏耳朵:“行了别念了,他是领兵东征,又不能撇下那些兵自己飞马回来。等仗打完他就能率军回来了。”

“上回来信就说仗打完,已在和谈了。”肖战嘀咕。

古big夫“啧”一声:“两国和谈,总不能上午谈了下午就能好,急不得。你多帮我Gan点活他就回来了。”

肖战撇撇嘴,几分失落,继续帮古big夫翻晒草y。

上午忙完,肖战百无聊赖,穿上裘衣遮风,捧着re茶坐在前院晒太阳。古big夫也无事可做,抱着一本自百越人手里求来的医书翻阅。

暖融融的太阳晒在身上,re乎乎让肖战困懒。肖战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半醒半梦还在算王一博究竟何时回来。

肖战就快入睡,身边古big夫碰了碰他胳膊肘。

“en?”肖战迷迷糊糊问。

古big夫指了指前头:“你瞧瞧,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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