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番外1：我们毕业了（1 / 2）

第一百零七章番外1：我们毕业了

　　漫天飞舞的纸屑如白雪一般飘落，教学楼前，厚厚的“积雪”装饰了地面，却不是洁白无瑕。若你拾起一捧，便会发现上面坠着黑色或者黑加红的字迹，每一笔、每一个符号、每一字，都在展示高考备考生日以继夜的心血。

　　纸屑，试卷，课本齐飞；吼叫，呐喊，哭笑同台……

　　高三狗以独特而又传统的“扔书仪式”，为祭奠一年的拼死拼活，或者说12年的寒窗苦读，画上句号，也迎来最后的挑战。

　　何为“扔书仪式”？就是把不要了的书或本子，从楼上扔出去。“扔书仪式”的忠实粉丝，如蒋轼，特地爬到6楼，只留了王子芸给他买的资料，以及徐皓给的笔记本，其他的都拆了，纸撕得不能再撕，然后来了场极美的“雪景”。

　　当然也有对此项活动无动于衷的，比如罗钦。他去年已经扔过一次了，对这项活动已经无感了。再比如徐皓，冷静的考神分析着哪些可以给师弟师妹，哪些要留给徐柯柯。罗钦难得想，把所有的书全搬到徐皓家，任他处置。两个人光是高三一年用过的资料和课本把客厅一角都给霸占了。

　　你说撕了和闲置多不好，可以卖了？不好意思，12年来用了一麻袋的钱买书，毕业，卖书的钱还买不起一个麻袋。当然，这句话说清楚问题的同时，不排除有夸大的成分。高中毕业就是这种状态，多年陪伴的课本，留着无用，弃之可惜。

　　6月3日下午，S 中全体高三停课，收拾所有行囊回家自由复习。6号看考场，7、8号考试，考完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徐皓家现在完全是罗钦的第二个家，罗爸罗妈象征性的发了个“考试加油”，罗钦再看看他们对徐皓的嘘寒问暖、鼓励许诺，居然发现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自从和徐皓在一起后，二老无时无刻不在诠释“徐皓才是亲生儿子”这句话。

　　开始他一半开心，一半心塞，然后发展到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徐皓最后得到的好处都是给他。连徐皓都是自己的，嘿嘿，千金不换的……

　　2月27号开始一百天的倒计时，而后是三天一小考，7天一大考，半月一测试，间或参杂月考，一模、二模、三模，真的已经说不清做了多少题，用完了多少个草稿本，无数的日日夜夜，才迎来了这决战的时刻。

　　两天，检验成果，评价成败。6月7日，9：00——11:30的语文，15：00——17：00的数学；8号，9：00——11:30的综合，15：00——17：00的外语。全程9个小时，为中学生活画上句号。

　　悠长的铃声响起，女士标准的普通话不带感情的响彻每个考点：“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罗钦停笔，坐等监考老师收卷离场，心里的感觉难以分说。

　　严肃了整场的女老师终于换上和蔼的表情，“好了，可以走了，祝大家金榜题名……”

　　罗钦跨出考场，被拥挤着向前的空挡，回头看了看57考室，和身边的人一般，深深的呼了口气，挥去整年的压抑，脚步轻快的向校门走去。

　　校门边，莘莘学子或放松或沮丧，或哭或笑，带着不少等待的父母也是眼眶微湿。校门外，“嘀嘀”“嗒”的各种车声此起彼伏，整个高考点，说人山人海也不为过，而且是近乎死水，流动不了。

　　罗钦不想和往外挤的浪潮拼力气，爬上一阶高台，登高望远，寻找熟悉的身影。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徐皓。男生黑色短发被风拂过，轻轻飘动，阳光斜洒在脸上，上扬的嘴角，幽深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罗钦温暖一笑，跳下台阶落入徐皓的怀里，“徐皓皓，恭喜毕业……”

　　徐皓满足的抱着他，“恭喜毕业，我的小猴子！”

　　……

　　高考结束当晚，S中附近的餐馆被刚刚解放的学生占领，座无虚席。高中最后一次，也是人数最齐的一次聚餐，长久以来的担子放下了，不疯才怪。

　　往日里被老师宣传得如毒药的酒，不要钱似的上了一箱又一箱，更疯的直接上白酒。老师们本来就是学生灌酒的主要靶子，不说话都是至少一个学生一杯啤酒，敢说半句话，直接灌得你趴下。

　　毕业聚餐，又叫散伙饭。一群人开始吃得喝得欢乐，江湖恩怨，尽在杯酒中；再到中途，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不知是谁先醉的，又是谁先哭的，哭声惊人的有之，默默抹泪的有之。

　　罗钦看着隔壁桌苦苦挣扎的老师们，看着学大人豪饮和劝酒的同学，看着同桌已经醉倒的刘林，以及旁边自己脸红得不行还在死撑照顾人的于洋，眼角也染上了湿意。

　　徐皓平常对人礼貌冷清，即使后来和罗钦在一起了有所改变，敢单独敬酒的人也没太多，倒是帮罗钦挡了不少酒。

　　侧头看着眼圈红红、脸颊红红的人，只觉得诱惑的不行，偷偷的亲了罗钦的眼，扳过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想哭就哭吧……”

　　罗钦把头埋得更深，“太丢人了。”

　　“我不嫌弃，哭了也可爱……”

　　笑声伴着抽泣，“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小炸毛！徐皓挑眉，“我全家都没你可爱。”

　　罗钦脑袋晕晕，说不过他，哼唧不说话。

　　“哇哦！”

　　“搞得漂亮……”

　　“在一起……”

　　本来就喧闹的餐馆，吵闹突然间又上升了一个八度口哨声、起哄声、掌声此起彼伏。罗钦抬头，前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圈内情况不明，圈外里三层外三层。看情形，应该是毕业聚餐的经典环节——表白。罗钦伸长了脖子，还是看不到圈内主角。

　　徐皓揉揉他的头发，啼笑皆非，“不哭了？”

　　罗钦拍开他的手，“你才哭了，老子一爷们哭啥了！”

　　“哦。”徐皓看见某人长长睫毛上残留的晶莹，倾身吻上，完了舔唇，鉴定道，“有点甜。”

　　罗钦脸色更红，不看他，也跑去挤着围观。他倒是不怕被班上同学看到，最后一天了，还怕个啥，只是徐皓动作太性感，他再看下去，说不定就要“酒后乱性”了。

　　“欸，干嘛？”

　　罗钦还没说完，身体就腾空了。徐皓竟是直接抱着他的大腿，把他举高了。徐皓托着他，“能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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