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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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试图理解”却太难了。个体的主观意识总会在理解的道路上给予各式各样的阻挠,以至于思维经常懒惰地选择停滞。我不知道自己承载了怎样一份幸运,能够鼓起勇气,再次走进人群、走至角落,更换一个崭新的视角,去重新理解人类与他们赖以生存的社会。它很枯燥,但又实在快乐。

从蒋新明成为我学生的第一天起,我便意识到,这是个比我更适合进行社会学研究的人。果不其然,当她和许璐梳理出抛开结构主义的思路和我探讨时,我们的想法又不约而同地合到了一起。

这是个很好的预兆——预兆着研究材料的充盈,预兆着研究思路的一致,预兆着研究成果的突破xin……更重要的是,它预兆着我能早些回来见你。

我最近经常想到拉里,去想他所追求的神秘与宁静究竟是怎样一种状态?看来高中确实不是我与《刀锋》相遇的最佳时期。当时的我很难想明白,为什么在战争和经济危机的双重困境制约下,拉里的追求仍未成为“批量生产”的思维范式?

而当身体健康开始成为我反思内心的契机之后,我才逐渐意识到,或许内心的变动与外界的波折一样难以预料。就像哈勒米诺人常说的那样,在豺狼的认知中,人类才是与他们争夺食物的恶类。

我们总是活在语言的世界里,活在由他人审判的世界里。隐喻太多,以至于忘记事物发展的真实规律,错误地将表象以为是真实。在这样的状态下,或许自由和追求同样是束缚人类的枷锁。

所以我想试着放弃过往的一切执念。

既然生活已经因为抑郁症而脱轨,那么就让它随心所yu地行驶吧,它本就不应该So我的管控。

我不知道在你们j神病理学的领域里,“疾病”是如何被定义的。是否人类必然要遭So一定程度病ton的折磨?是否j神类疾病也像病毒和细菌一样,一旦出现就很难根除?

从确诊抑郁症到现在,我好像对它的恐惧感在逐渐降低,可能是因为我在试图习惯它,也可能是因为它也在不停地熟悉我。但总之,抑郁症越来越像我的一个邻居,一个q绪多变的朋友,一个想要逃避时的借ko。

即便有蒋新明和闻越的转述,我还是想亲ko和你说,我最近真的很好,既没有抑郁发作也没有躯体症状,有按时吃饭也有按时按量地在吃y。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和你之前说的一样,我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没事就多回家看看,替我喝一次芳姨做的虫草花蔬菜粥,好久没喝了,怪想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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