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等待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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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等待(正文完)

“自戮”两个字像一枚针,冷酷而又缓慢地贯穿过东方既白的心。

她被扎得ton苦难耐,于是不得不扪心自问:小白,你真的要自戮吗?一副不再清白的身子到底能改变些什么,改变你的人还是改变你的心?如果分毫不能,你又为何要因为他人的恶行伤害自己?

还有阿申......

想到他,心ton愈发无以复加:他因滕玉自戮已经遍体鳞伤,她怎么忍心在他千疮百孔的身体上再捅一刀?

念及此,东方既白僵紧的喉咙松弛下来,攥紧的十指也认命般地摊开。她看着“况尹”,眸中闪过一道光,最是惨烈却也最是坦然,“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杀死我自己,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走上这条路,你死心吧。”

“况尹”先是怔住,后便龇齿而笑,身子重新覆上来,手在东方既白胸ko猛地一扯,将她的衣衫褪尽。

“好一副白璧无瑕的身子,”他的眼神一寸寸挪下去,眸中沾染上湿意,嗓音喑哑,“难怪阿申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我要先替他尝尝鲜了。”

语罢,两只手便像铁掌似的将东方既白钉在榻上,饿虎扑食一般地,ya下去......

东方既白闭上眼,牙齿在嘴cun上铬出几道ko子,腥甜溢满ko鼻,呛得她恶心。

“叮咚......叮咚......”

头顶忽然传来动听的水流声,中间还夹杂着一首苍凉且模糊的哼唱,依稀是:“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况尹”猛地从东方既白身上爬起来,抬头看向上方的拱券。那里悬着一个铜盆,折沿,浅腹,圈足,一看就是件古物,却有流水从中溢出,蜿蜒而下,如透明的绦带,丝丝缕缕附着在东方既白身上,温柔地将她缠绕起来。

他碰不到她了,手指所到之处,皆是滑腻的水流,看起来只是浅浅的一层,探进去,却是触不着底的。

“子仲......姜盘。”他ko中恶狠狠道出四个字,冷哼,“一生一人,白首偕老?简直荒谬至极。”

可嘴上如此说着,他心中却知今r是不能成事的了,于是从榻上爬起,穿戴好后走至屏风前,透过那一扇碧玉,去看外面偏斜的r头,片刻后寒笑着回头道,“得不到你的人我也一样能让他ton不yu生,东方既白,你好生歇一歇,今晚你我big婚,不知要折腾到几时。”

说罢便绕过屏风朝门边走去,可将走出两步,身形却又一次滞住,嘴角泻出一丝不冷不re的笑,“对了,阿申他......So了重伤是吧?”

闻言,东方既白的脸骤然变得煞白,“况尹”看在眼里,愈发张狂忘形,big笑着推开门后,扬长而去。

东方既白静待他走远,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后,才狠狠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穿戴好跑向门边。

房门没有落锁,一推即开,可是一踏进院子,她却big吃一惊:门外站着四个婢女,脸白得像刷了粉,眼睛却如两团墨迹,不见眼白。四人皆捧着漆金的乌木盘子,其中一只盘子上,叠放着厚厚的一摞红绸嫁衣。

四人见了她,便僵着身子行礼,声音沉闷且han糊,像缺了半截舌头,“姑娘,我们来替你装扮。”

东方既白被嫁衣的红s刺得目眩,下了台阶zuang开几人跑到墙边,手指轻握念了个ko诀,飞身朝墙头跃去。

可是她刚跃至墙头,便见那团凝在况府上方的氤氲流动起来,颜s也渐渐加深,像有人在上方打翻了砚台。

“轰隆”一声,氤氲中zeng出一束响雷,东方既白一惊,随后便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掀翻,坠下墙头,身子重重砸在地砖上。

骨头疼得像是要散架,她咬牙忍下,摇摇晃晃站起身,又一次捏出ko诀。

可就在她准备再试一次时,身后忽的传来一个声音,“姑娘何必白费气力。”

院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况天蔚站在门ko,面s平静地望着她,缓声道,“既已身陷绝境,无法逃脱,不如静下心来想一想,你最想保全的是什么。”

她ti'an了ti'an结着血痂的嘴cun,脸上浮出一个极浅的苦笑,“若连自己最珍惜的东西都保不住,即便r后重获自由,也无法再谋后路了。”

东方既白猜到她是况天蔚,心中的委屈忽然决堤,却强忍着没让泪掉下来,“他要用我做饵引阿申出来,我不能让阿申自寻死路。”

况天蔚慢慢踱至她跟前,手指温柔地擦掉她颊上的泪heng,“东方姑娘,你为了保全瑜儿,不惜牺牲自己,我很感j。可现在你要想想,如何才能保全阿申。”

说完,见东方既白眼神发直,轻轻握住她的肩,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若定要求一个圆满,便只会害人害己。姑娘,q深不寿这个道理你需记得。”

“q深......”东方既白道出二字,眸光微微一漾,心中那块隐ton被戳了个猝不及防。

片晌后,她拉住况天蔚的手,掌心的冷汗却已在不觉间Gan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烦请您请让人为我......梳妆。”

***

红烛被烧出了泪,映亮满头珠翠。

身后的丫鬟梳着手下的乌发,声s木然,“一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东方既白看着镜中美人,手背轻贴上冰冷的面颊,“我曾经也很想要一个家的,后来又不想要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让我意识到家不是一所院子,一座房子,而是那个你永远想陪在他左右的人,”她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许是想要的太多了吧,所以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丫鬟漠然地递出一只手去,“姑娘,时辰到了,别让主君等急了。”

东方既白笑着点头,站起来搀扶住她慢慢踱至门边,看着院中红绸飘飞,灯烛辉煌,朝那个站在阶上的人影走过去。

丫鬟将她的手递到况尹掌心便退下了。况尹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眼神在她脸上飘晃,cun畔沁笑,“你猜,他何时会来?”

东方既白没有说话,一眼不错地看着前面的big门,直到门缝一点点敞开,露出那个她熟悉的身形。

她看着他,猛然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她刚到碧山的时候,因为挨饿了太久,饿怕了,所以每天一到饭点,便翘首以待地盼着他过来,就和现在一般,看到他出现,心中明明早已雀跃起来,却又不敢显露。

她垂下头,将眼睛藏在睫毛后面。

“山君也来恭贺我big婚?”况尹似是觉察出东方既白的心思,半旋过身,揭开她头上的纱盖,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将她完完全全地呈在阿申面前,“也是,都是故人,小白跟了你十几年,山君自是要亲自过来一趟的。”

“今夜不会有人成婚。”阿申冷淡地答他,继而冲东方既白挥了挥手,柔声道,“小白,过来。”

况尹轻声哼笑,嘴cun贴近东方既白的耳畔,“小白,山君似是误会了,不如你告诉他,嫁给我,你是不是心甘q愿的?”

东方既白没有理会他,眼神和阿申的眼睛碰了一下,又慌不择路地逃开,瞅着脚尖,把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倾倒出来,“他说你对我用q至深,所以一定会来救我。你来了,这不错,但我清楚,你对我的感q并没有深到非我不可的地步。”

这一句话出自真心。

她心ko一阵cou疼,忙以笑容掩饰,说出另外一句话,一句思量了许久的假话。

“这些r子我想明白了,阿申,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即便你weng了我,我也很想很想weng你,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她一笑,故作潇洒,“你心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我却上杆子捧着真心奉上,岂不是亏big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做蚀本的买卖,你清楚的。”

阿申没有说话,只用han着笑的眼睛接住了她这句谎话。东方既白被他看得心头一慌,忙将剩下的那句最重要的话说完。

“你走吧,阿申,你着实没有必要为了我来这一趟,别忘了,你要等的人还没有等到,不值得为我拼上xin命。”

阿申一言不发地走到东方既白身边,眼神b视过来,像是要锁住她的一生一世。他把她的手从“况尹”手中扯出,握住她的双臂朝自己怀中轻轻一揽,将她抱下台阶。

现在他们站得很近了,东方既白感觉心跳很没出息地加快了,刚准备抬头问他要做什么,他却先说话了,语气轻柔,像在哄和父母赌气的孩童。

“我和滕玉曾经有过一个约定,‘一生一人,至死不渝’的约定,而子仲姜盘就是我们的信物。”他抱住了她,看子仲姜盘的水流哗啦啦从她身上撤下,嘴cun贴上她的耳朵,“你有没有想过,子仲姜盘为何会救你?”

东方既白愣住,心咚咚跳个不停。她想到了答案,一个早该想到却一直不敢去想的答案,于是双颊泛起紧张的红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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