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1 / 2)

加入书签

第九章1

87.

谷连文反对谷莲莲帮乡长卫天宝拉扯孩子,无论那孩子是谁的,都会让别人说闲话,何况她的孩子都挺big了,谷莲莲却越来越舍不得那孩子了。

自从谷莲莲认识乡长后,再没下地劳动过,整天除了照顾卫天宝带来的那孩子,就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乡长来。可能是有了那孩子的缘故吧,卫天宝每次一来,营子人就说乡长又来看他的宝贝孙子了。

乡长不想他的宝贝孙子,乡长想谷莲莲,乡长喜欢谷莲莲。营子人都说乡长卫天宝就图谷连莲小,根本不是真喜欢她,乡长咋会缺女人。乡长一进营子就毫不避讳地直奔谷莲莲家,人们碰见了都会打招呼说:“卫乡长又来看孙子了。”卫天宝就点一下头应一声。

谷连文之所以能当民办jao师和卫天宝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卫天宝,谷连文是当不了民办jao师的,营子里想当的多了,又不是谷连文一个高中生,何况他连毕业证都没有,脑袋还So过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谷连文应该感谢卫天宝,他却对卫天宝半点好感都没有,每次遇见也就客气地打声招呼,从不多说一句话。但他对谷莲莲的态度却发生了很big的变化,没当jao师前,他看不惯她,觉得她伤风败俗,在丢谷家人的脸。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脸都不要了,和四十多岁的乡长鬼混,他都可以做她爹了。

谷家人从小都看不起谷莲莲,连谷连文也不例外,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谷家的种。谷莲莲和乡长好了以后,谷连文更看不起她了,丢人现眼的,整天还搽油抹粉的不知道姓甚,以为自个美的不行。谷连文有时候就纳闷,既然他三爹谷朋知道谷莲莲不是他亲身的,那他还要她做甚,为甚不打掉或者生下来就扔了,如果那样也不至于等她长big成人后丢谷家人的脸。

谷莲莲比谷连文big几岁,可他从小没叫过她一声姐,当了老师后却破天荒地开始叫她姐了,叫的谷莲莲特别别扭。谷连文也看不惯谷莲莲那个酒鬼男人,只要有酒喝把老婆卖了都行。谷连文觉得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乡长卫天宝一来他就乖乖地躲了出去,仿佛乡长才是谷莲莲的男人,而他是她的野男人,仿佛是他偷了乡长的女人。

乡长每次来,ko里汉儿都会满营子搜寻j和兔子,而人们都愿意把j和兔子买给ko里汉儿,因为他给的价钱比小贩们高很多,以至于很多人家专门Yang了j和兔子等着ko里汉儿买了给乡长吃。虽然那钱是big队出,可big队的钱也是老百姓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人们却从没有怨言。

谷莲莲家几乎成了big队的队部,只要乡长一个人来势必吃住都在她家。营子人都说谷莲莲是乡长的小老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一百天住在谷家围子,住在谷莲莲家。乡长有ce,从谷家围子到峦乡二十里路开ce不过二十分钟。有时候天黑前人们都没见乡长来,第二天早上乡长的ce却停在谷莲莲家门ko,说明乡长是连夜赶来的,不用问ko里汉子又在圪梁睡的。慢慢的营子人夜里只要听见汽ce声,就知道乡长来了,睡的迷迷糊糊的人们只要听见汽ce响,都会下意识地说一句:乡长又来了。

谷家围子人也习惯了,要是有几天看不见乡长,都会相互询问道:“这几天咋没见乡长?”“乡长又不是一个小老婆。”乡长来不来,对于营子人来说并不会影响到甚,却会影响谷莲莲的心q,隔那么几天只要乡长不来,她就会急,就没着没落的,像是长的太高的庄稼一样,随时支撑不住自身重量似的要倒伏似的。谷莲莲的每一天是从等待开始的,几乎卫天宝前脚走,后脚她就开始等待了,她对他的那种依恋成了心病。

营子人都替她担心,万一乡长不来了,那孩子可咋办。

谷连文担心谷莲莲迟早一天被乡长老婆找来,她一个没文化的农民白挨打。谷莲莲却不听,一副挨打也愿意的表q。

民办jao师jao满三年书就有资格参加坡城的民办jao师考试,考上的就转正成为正式的老师。尽管谷连文一看书就头疼,可为了能在三年后考上公办jao师咬牙坚持每天看书。谷连文是个好老师,学生们都很听他的话,都希望他们的谷老师能够成为公办jao师。谷莲莲每次见着谷连文都鼓励他说:“莲文,你一定能考上的。”于是考上公办jao师成了谷连文最big的梦想,他不想在谷家围子待一辈子,那样的话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就像他的哥哥们那样,年年去打工,可挣的钱永远攒不够娶老婆的彩礼钱。

营子里有几户人家已经搬走了,说再不搬走就饿死了。都说人挪活树挪死,可谷连文却没地方挪,谷家老小都没地方挪,他的根就在谷家围子,不像其他的外来户都清楚地记得从那里的,而且来的地方还都有亲戚,再搬回去也有亲戚接济。

三牛倌都不知道他爹是从甚地方来的谷家围子,所以谷连文就更不知道了,反正他生在谷家围子,长在谷家围子,从他出生那天谷家围子就叫谷子家围子。虽然人们都说那围子是他爷爷砸的,可他也没甚概念,不就是个围子嘛,不就是几堵墙嘛,砸那么高做甚。人们还说当年有土匪,所以他爷爷就砸了那围子,谷连文对土匪更没概念。他爷爷却从不和他讲围子讲土匪,每次他问,他爷爷都说:“有甚好讲的,都那么多年了,记不住了。”

谷连文却发现他爷爷对围子有着很深的感q,因为每次他看围子的眼神都不一样。谷连文从小经常和孩子们去围子耍,经常盯着高不可攀的围子墙看,除了觉得那墙高之外,再没觉得有甚,可他爷爷每次不但盯着看,还会用手me,就像me谷连文的脑袋一样充满了爱怜。

每次谷连文的爷爷发现围子又塌了一块都会唉声叹气好几天,有时候是自言自语,有时候是和谷连文说:“迟早得塌完了。”谷连文就搞不懂,那围子塌不塌和他爷爷有甚相Gan,就和他爷爷说:“不塌也没用。”孙子谷连文说的没错,围子塌不塌都没什么用了,当年高不可攀,如今不过是几堵坍塌了的墙。

营子里不少人都说当年谷连文的爷爷砸围子是为了卫果苹的奶奶卫荞麦,怕她被土匪抢走,可最后她还是被土匪抢走了。谷连文特别的纳闷,为甚爷爷要为她砸围子,他们像仇人一样,而且卫果苹的奶奶从他记事起就欺负他爷爷欺负他奶奶,他奶奶李桂莲就是卫果苹的奶奶欺负死的。谷连文曾经问过他爷爷谷三小,为甚要给卫果苹的奶奶卫荞麦砸围子,他爷爷却漫不经心地说:“不为甚。”让谷连文更不明白的是,既然围子都砸好了,人们都搬进围子了,土匪咋还能把卫果苹的奶奶抢走。

关于土匪六氓牛和卫果苹的奶奶,营子里流传着两个版本,一个是卫果苹的奶奶自个打开的围子门,跟着土匪跑的;一个是土匪六氓牛有轻功会飞檐走壁。无论那个版本谷连文都觉得是故事,太久远了,久远的连他爷爷估计都忘记了。

卫果苹很长一段时间没回谷家围子了,她奶奶整天和人们念叨她。

赵发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谷连文却不恨赵发,如果不是卫果苹整天粘着他,赵发也不会找人打他,要恨就恨卫果苹,可谷连文似乎也不恨她,就是有点埋怨她,明???明赵发从初中就苦苦的追求她,可她却拿他当挡箭牌,尤其是初中的时候,每次回家都跟着他,所以他才成了赵发的眼中钉ro中刺。为了躲赵发,卫果苹竟然躲进男生宿舍,和他睡在一张cuang上。谷连文一直记得那天夜里的q景,卫果苹b着他吃瓜子仁,他不吃她就拿嘴喂他。

谷连文觉得也就是那时候胆子小,如果是现在他估计克制不住,谁不知道卫果苹长的美,他也知道,可他却被她吓的动都不敢动,就那么被她抱着睡了一夜。高中的时候,卫果苹追他追的也够辛苦的,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躲着她。偶尔谷连文me脸的时候都会觉得疼,卫果苹那一ko咬的他刻骨铭心。

有时候谷连文特别替卫果苹惋惜,被打伤的人是他,又不是她。是赵发找人打伤的他,又不是她找人打伤的他。学校却在高考到来之际把她开除了,不然以她的成绩绝对可以考的上big学。

营子里有人说在省城碰到过卫果苹,她比上学时更漂亮了,如果不是她主动打招呼,他们都不敢认她了。其实卫果苹经常给谷连文写信,一封接着一封,每封信里面都详细地写着她的地址,却从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卫果苹开始以为谷连文没钱买邮票和信封,再给他写信的时候,就把贴好邮票的信封写了她的地址一并邮寄给谷连文,还是没收到过一封他的回信。渐渐的卫果苹信就写的少了,但每个月都会写一两封。她猜想谷连文一定是在生她的气,如果不是她,他一定会在big学的校园里读书,如今却只能在谷家围子做一民民办jao师。

通过营子人的ko,她还得知谷连文自从被打伤后,遇到天阴下雨或者着急了头就疼,一疼起来他就抱着脑袋蜷缩成了一团。卫果苹每当想起谷连文头疼的样子就忍不住掉眼泪,她去过几家省城的医院咨询了big夫。按着医生的吩咐给谷连文买过几次y,却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让她欣we的是,她写给他的那些信一封都没有退回来。

棉纺厂女工多,男工少,所以男人就成了香饽饽,不少娶不到老婆的big龄男青年进了棉纺厂之后都能搞到对象。社会上不少人说其实就是骗,利用了刚进棉纺厂不久的十几岁的q窦初开的女工的单纯和幼稚,利用了那些女工生在异乡渴望被关心被爱护的心理,很快就坠入了爱河,被搞big了肚子,领回了男工的老家,生米煮成熟饭地结了婚。

社会上不少娶不到老婆的big龄男青年都想进棉纺厂上班,遗憾的是棉纺厂一年都招不了十个男工,所以不是任何一个社会big龄男青年都有那么好的机会。

卫果苹在众多的女工中是最有文化的,也是长的最漂亮了,那些男工对她都敬而远之望而却步。也有男工追求过她,给她写过信,约她看过电影ya过马路,却都被她果断地拒绝了。平r里除了工作需要,卫果苹连宿舍里的女生都很少搭话,仿佛她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把她的那颗So伤的心彻底地包裹着,不想让任何人走进。有时间她就趴在宿舍的cuang上给谷连文写信,想到什么写什么,下雨了,刮风了,肚子又疼了。她也没指望谷连文给她回信,反正她就一封接一封地写,有时候加班一封信要写好几天。与其说她写的是信,不如说她写的是心q写的是r记,每一天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信里。

尽管她不知道谷连文把她写给他的那些信怎么处理了,但只要他不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她就当他看了那些信,反正写信成了卫果苹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宿舍里的女工们都佩服她,一有时间就写信,也不知道都是写给谁的,却没见她收到过一封回信。那些女工们觉得卫果苹把辛苦挣来的钱都写了信,一张邮票八分钱,一个信封二分钱,纺一个月棉才挣一百块钱。反正她就是个特别的人,整天不多说一句话,仿佛多说一句是浪费ko舌。

起初女工们都觉得她神经有问题,渐渐的又觉得不像,反正卫果苹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卫果苹从来不打扮自己,从一进厂子就那几件衣服,一直是那几件衣服。女工们都开玩笑说她把钱都买了邮票和信封,那里还有钱买衣服。

谷连文有一次在谷莲莲家门ko和乡长卫天宝走了个顶头,他进他出。谷连文叫了声乡长,乡长却莫名其妙地说:“谷连文,听卫鹏程说你和他是同学。”谷连文点了点头象征xin地问:“卫鹏程现在在哪儿上班呢?”“坡城信用社,讨吃货,不好好念书。”卫天宝骂儿子。谷连文心思,不好念书还进了信用社上班,要是好好上班还不得当县长了。卫天宝可能是客气吧,对谷连文说:“谷连文你去坡城去找卫鹏程吧。”谷连文应了一声心想:我才不去找他。

卫鹏程和赵发在峦乡中学的时候,把同学们都欺负枯了,不少学生发誓要是找到机会一定jao训jao训他俩,让他们知道知道被欺负的zhi味,遗憾的是big部分的同学是没有机会了。毕业后回到营子里的男生们有的连老婆穷的都娶不到,那里还有机会jao训卫鹏程和赵发。

听人们说卫鹏程自从和周建果结婚后学好了,尤其是家搬到坡城后,在big街上遇到同学就往家里拉,不吃饱了喝足了都不让你走,所以就更没有人jao训他了。

在谷家围子,谷连文除了学校也没其他地方可去,没地方可去的谷连文却喜欢去谷莲莲家。虽然他看谷莲莲那个酒鬼男人ko里汉儿半点都不顺眼,可他却喜欢去谷莲莲家坐坐,有时候逗逗炕上那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有时候就Kua在炕沿上一句话也不说。

人们都说谷家一个最有文化的,一个最没文化的却能说到一块去,一个是本身傻,一个是伤了big脑傻掉了,傻子当然要找傻子说话。

谷连文很少在谷莲莲家碰见卫天宝,因为他big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上课,也就下课那一会的工夫去坐一下说几句话,只要看见谷莲莲家拉着窗帘,他就知道卫天宝在,就又返回了学校。

谷莲莲挺疼谷连文的,觉得他迟早一天会离开谷家围子,会成为公办的jao师。更重要的是谷连文说甚她喜欢听,虽然有时候他说的话挺刺耳的,可她知道他都是为她好。他们谷家,上上小小老老少少,都看不起她,觉得她丢了他们谷家的人,尤其是谷连文那个爷爷三牛倌,当然三牛倌也是谷莲莲的爷爷,从不给她好脸s看,她连爷爷都懒的叫他,仿佛她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实际她和三牛倌也没有半点关系。虽然按着辈分她叫他爷爷,可实际她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是她娘生的,她娘又不是三牛倌的闺女,她娘是他的媳妇。她是他爹的种,不是谷朋的种。

88.

谷连文jao书的第三年,民办jao师考公办jao师的年限改成了四年。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