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番外一青萍寄流水,安得长相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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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番外一 青萍寄流水,安得长相亲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可惜他就叫关越,命中注定是个失路之人。

关越生在繁华如锦的金陵城。这座城如同深渊巨ko,无论天下多少战火疮痍,皇室如何颓靡不振,金陵总是能一ko一ko地,毫不犹豫地,tun吸掉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富贵、体面和美梦。

在他人生的前十几年中,他从未见过金陵城外的世界,一直以为天下所有城池皆如金陵一般,花红柳绿,高???门遍地。

后来他才明白,金陵之所以繁华如许,是因为除了金陵以外的所有城池,都被金陵couGan了Yang分。

钱财,粮食,美人,所有一切都被驱赶着,要挟着,送往金陵,填进这张深渊巨ko中。

关越始终难越的那座关山,就是这样来到金陵的。

他十七岁就成了亲,父母之命,娶了金陵城里一位从四品将军家的小幺女。夫妻两个并非盲婚哑嫁,因家族缘故,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

这段婚姻,关越一开始是很满意的。金陵城里官宦贵商的公子,谁不是风月无边地长big?可到了成亲拜堂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盖头底下盖着怎样的脸,怎样的肚肠脾xin。他们娶的是嫁妆,是岳父族亲,不是诗里画里那般q意绵绵的知心佳人。

所有人也习惯了如此,佳人可再得,好岳家却是真难寻的。相比之下,关越一度觉得自己十分幸运,他既有了好岳家,娶回来的妻子也很合他心意。

那是一个明媚活泼的女子,其实长得不如她几个姐姐漂亮夺目,却因着是幺女的缘故,没怎么So闺秀规矩的束缚。小时候每每在游会或宴席上见着,她几个姐姐都羞怯温柔地弄赋看花,只有她,骑马打球,兴致上来了,还敢拔了父亲的剑,与小公子们比划比划。

关越觉得这样的女子很好,看着不是一团软绵的cun水,她是奔腾跳跃的溪流,有劲道,沿路泼溅出生趣。

少年夫妻过了几年还算和满的r子,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女儿是祖母jaoYang的,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活脱脱又一个金陵闺秀。

平静无波的岁月中,关越不知是因为女儿的xin子失望,还是真有所谓的“r久q薄”,渐渐觉出很多不对来。

比如他有时候与夫人待在屋里,却会盯着她的身影走神。有时听高堂又催他们赶紧生个儿子,他却兴致缺缺,嘀咕一句:“儿子女儿,究竟哪里不同了?”

他们一直没有第二个孩子,夫人年纪长了,愈发着急。从前一个骑马耍剑的将军幺女,也开始愁眉紧锁,拖着丈夫看遍了金陵城的名医游医,连bigbig小小观音庙里的香灰水,都不知道灌了多少碗。

关越被她缠得不得不配合,却越来越心烦。

就是在这时候,他跟几位同龄的公子哥一起去喝酒,在河畔新开的花楼中遇到了一个人,遇到了他那一生的关山。

那是个长得十分清俊的男人。这座花楼的东家来自宁杭,带来了许多金陵罕有的新奇花样,还有形形ss的宁杭美人,有男有女。几个公子哥要尝鲜,当即点了一众新小倌来陪客。

他听说过宁杭富庶,山水Yang人,可那个男人明明穿着俗艳出来陪客,却在酒桌上毫不客气地一声冷哼:“宁杭Yang人,Yang的也都是你们金陵的人。”

席上的公子哥少经冒犯,当下就要惩治这没规矩的小倌,却被关越拦住。他退到席边,另叫一壶酒,与这个小倌好好地聊起天来。

小倌名唤谷雨。谷雨说,他家原本是宁杭的小财主,有几十亩茶园。可金陵一要钱,宁杭就得增税,真正的豪绅big户官府不愿得罪太狠,便专挑那些有薄财无势力的小财主吸血。谷雨家jao完茶税,还要jao粮税,jao完粮税,官府又说他家子嗣繁多,得多jao一种人ko税。

税生税,r复一r,先是卖地,后来卖了big宅,再后来,什么都没得卖了,族人分了家,只留谷雨的父亲,担着族长之名苦苦支撑。

没撑下来,老父亲撒手西去,儿女也都被卖了。

谷雨醉得泪眼朦胧,神气却一点也不似那些刻意温柔、学出娇俏模样的小倌。他一边说一边呸:“金陵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一进这金陵城,看那满big街的贵人,看这花楼里做nu才的,都比我家穿得好。凭什么?金陵人是多种地了,还是多织布了?凭什么全天下的苦命人,都该Yang着你们金陵城a?”

关越听得心乱如麻,可更叫他发麻的是,他发现自己十分喜爱听谷雨说话,哪怕是听他骂人也喜欢。他盯着谷雨骂骂咧咧的嘴目不转睛,甚至会分神想起妻子出阁前跟自己一起打马球时欢笑怒骂的样子。

后来他真的带谷雨出去打马球。谷雨果然不负他所望,一出花楼,本就不多的脂粉气褪得GanGan净净,骑在马上英气勃发,上头时,球杆恨不得直接往关越这个“恩客”脑门上挥。

关越一r比一r更喜爱他。尤其是回到家,又被妻子摁住灌了一碗香灰水之后,他总是生出一股夺门而去、去找谷雨的冲动。

有jao好的友人劝他:“玩小倌不算什么事,你这架势,别玩得真断了袖。”

关越觉得自己不是断袖,他明明也喜欢妻子,也与她生了女儿,也爱看莺歌燕舞的美s。

可对着谷雨,他也能生出同样的,缠绵柔软的q愫来。

关越想,自己big概天xin扭曲,又爱女人,又能爱男人。

女儿出嫁的时候,关越甚至把谷雨带回了家,装扮成贺客。他打心底里希望谷雨能与他一起见证这一刻。

可这一刻,也叫关越的妻子看见了。她从一开始的试探询问,到后来派人跟踪监视,逐渐发狂发疯。

她甚至扯着关越的衣袖跪到母亲面前,又是哭又是骂,说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不是她有问题,而是关越与男妓苟且多年,根本就是个伤了天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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