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天下归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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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下归一

之后的时光如水,快的猝不及防。

定元五年,一转眼江协已经在位五个年头了。

他时不时的看到big齐和big庆的消息,这才惊觉,原来一转眼,拓跋钧已经登j两年了。

这两年,他再也没有见过拓跋钧一面,反倒是阮丹尘和季望之一文一武,安邦定国。

阮丹尘如今熟读兵书,带兵打仗,无人能敌,季望之升任内阁big学士,big景文治武功,一扫前朝积弊。

但一旁的big齐,却也在飞速发展,拓跋钧同样治国井井有条,且他御驾亲征,和big庆jao锋,也是胜多败少。

初cun的这一r,有人快马加鞭自边关而来,带了一封密信到江协的手里,江协接过信来,摘开火漆看了,面s却蓦然苍白了。

那信中分明写着,big庆的皇帝慕岚,久病难医,竟然是已经故去了。

“......慕岚。”

big景早已喜怒不形于s的天子,竟然在看完信之后身子一歪,自塌上跌落,被左右扶起。

“你还是先我一步去了。”

良久,他喃喃道。

慕岚是他年少时候的动心,是他心头那抹白月光,是永远不能忘记和磨灭的光芒,他惊才绝艳,却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已经魂归故里。

可这两年来,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在江协梦境里的却总是拓跋钧。

他反复的梦见青年的眉眼,梦见背叛,梦见很多很多东西,甚至有一次梦醒之后下身一片濡湿。

江协不懂,却还记得那年青青河畔,青年对自己扬起的毫无保留的笑容。

两年过去了,不知他怎么样了,坐上皇帝之位之后,想来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吧。

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他恨我吗,恨我当初对他下手吗。

......

另一边,big齐趁big庆君王薨逝之际开始调动兵马,驻扎在边境,突袭之下,一路破城无数。

江协也派出阮丹尘率领二十万big军向big庆发起进Gon。

短短三个月,big庆国土便被big齐和big景瓜分,北面归了big齐,南面归了big景。

两方势均力敌,没人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但对两方的百姓来说,说更是忐忑不安,原因无他,这些年来,三国之间还有平衡,转眼剩下两个,都想着平定中原,一统天下,到时候再起纷争,乱世之中人命如同纸一般。

双方果然剑拔弩张,jao手数次。

这时候已经到了这年秋天,江协却听闻拓跋钧派了一队使臣来了big景,尽管左右都觉得有诈,劝江协杀了这使臣。

江协还是去接见了这几r,使臣带来了一封拓跋钧的亲笔信,信上分明写着:“愿与陛下详谈,不知可愿亲往琅琊山一叙,事关天下,钧心甚诚,切盼回音。”

江协看着信,沉默许久,对着送来的阮丹尘道:“是谁送来的,使臣在哪里?”

阮丹尘如今眉眼比起从前也长开了许多,模样俊美,一双凤眼里光华流转,尽是少年锐气:“使臣被臣k在驿站了,担心他对陛下不利,派了重兵把守,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江协沉默几秒,忽而开ko道:“

让那使臣明r来觐见吧,来之前检查好身上,不要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朕有些话要问。”

阮丹尘朗声到:“臣领命。”

....

决定了,要见那使臣之后,江协便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仍然是以前见过的一些好像再寻常不过的画面 ,画面里他看到了拓跋钧,拓跋钧牵着马,自己坐在马上,微微的笑着。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拓跋钧的背影,他容貌英俊,能够看到高高竖起来的头发,随着迈步的弧度一动一动。

于是江协似乎有些沉醉在这样柔和的cun风里,一下子都变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这场梦做的好像有些太深刻了,楚明心有些沉浸,也正因为如此,他醒来时虽然还记得梦中那样的感觉,却觉得头tonyu裂,浑身都有些难So。

等他醒来后不久,就到了接见那外国使臣的时候了,江协坐在殿上,头带玉冕,正看着不远处。

他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熟悉的人 他就是李青松,当年,李青松和拓跋钧一起在王府上从事,却没有想到,当初拓跋军失踪的时候,李青松也不知所踪,当时,他便想着,兴许这两人是别有一番际遇,许是跟着拓跋钧一起去了big齐,今r一见才知,果然如此,此时此刻,李青松正是作为拓跋钧的使臣来的。

江协一见了这一幕,目光之中竟然忍不住有几分迷茫。

只是江协如今身居高位...已经有了许久,这一时之间竟然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又恢复了面无表q的样子,他一见李青松,只见李青松如今仍旧是模样俊美,只是可能是长途跋涉自big吉而来,眉目之间略有几分沧桑,甚至长出了胡渣。

李青松一抬头,就看到这庄严古朴的big殿上,阮丹尘就站在江协的身旁,身姿挺拔,宛如人中龙凤,模样俊美。

李青松在不远处微微一拜,随后走到殿前行了跪礼道:“臣李青松见过陛下,许久不见陛下可曾安好?”

江协道:“我如今过得自然是好的,我是不知道,当初我以为你是有事失踪,却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去了big齐,做出了这样的背叛举动,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是big景人?”

李青松面露惭愧之s,朗声道:“陛下,当年之事其实是另有隐q,我这次前来出使,正是和这件事q有关,还希望陛下能够听臣一叙。”

江协心中半信半疑,只是依他原本对李青松这个人的了解,李青松的向来不说谎话,人品,道德,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如今他这样说,难道是真的?又或者是他如今已经彻底心向big齐,这次来正是给自己设了什么圈T,毕竟如今天下一统,在big齐big景平分天下,注定他和拓跋钧之间最后只能一死一活,只有一个人能够问鼎这big好山河。

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又如何能够抱有什么期待呢?江协道:“朕愿意听听,你且细细说来。”

李青松面露为难之s:“....陛下,这件事q十分重要,臣希望能够与陛下单独会谈。”

江协还没有开ko,一旁的阮丹尘却忍不住柳眉倒竖。

他略有些凶狠得道:“李青松,你原本是big井的重臣,陛下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不惜变节,跟了拓跋钧做他的走狗,如今就怎么好意思回来?就算你要回来和陛下说话,也要先问过我手中的剑,若是让陛下和你单独相处,有什么万一怎么办,我第一个不同意。”

阮丹尘素来很少见他很极端的表现,比如议论对某一个事物的看法,但是听他今天这样说,江协也知道这是阮丹尘心里有点担心自己,这是他一手提拔起来,培Yang起来的青年,文武双全,品质高尚。

李青松微微犹豫,却还是道:“陛下,这次的事q事关重big,我绝无半点恶意,若是有什么,万一愿意自身xin身家xin命担保。”

江协看了看周围,道:“那朕让其他人下去,只是单纯对我向来十分忠心,也不是外人在旁边听,应当无碍,何况李卿你家族都在big景,朕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听他这么说,李青松这才道:“臣遵命。”

江协微笑道:“如今你已经不在我big景朝里,又何必再自称为臣。”

李青松面s严肃,他挺拔的眉峰皱着,道:“殿下对我有恩,无论我身在何方,都应对殿下以礼待之,何况殿下谓及天子尊贵无比,臣从无二心。”

他看着如今坐在玉座上的年轻的君王,却忽然觉得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当年在王府上的时候,谁不知道五王爷容貌清秀?从来都不愿意参参与进各种纠纷之中,那时候的青年虽然眉宇间时常有忧愁的神s,但却是有些轻松的,如今的他更像是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坐在玉座上的神袛。

纵然他心里也许并不感觉到如何快乐,可是面上却总还要强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谁都知道,其实他心底是在硬撑。

“陛下,如今天下二分,若是再起争端,又是生灵涂炭,明帝不忍见苍生So此疾苦,才让臣来前往这里,也见陛下是有与陛下永结同好,将山河拱手相让之意。”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江协的面s骤然变了,就连阮丹尘也big惊失s之下,身形微微颤抖,江协变s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拓跋钧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拿来诓骗于朕。”

“臣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绝无一字虚假,这次明帝让我来,就是想要让陛下前往琅琊山一叙,当面将此事说清楚。

江协道:“你....拓跋钧当真如此说过吗?他难道不知道,若是这场争斗里面,他输了会是什么下场,为什么他会甘愿将这一切拱手相让?若是天下归一,他将big齐让给朕,那岂不是你们的生死都在朕一念之间?”

”我们早已经想过这些,当年陛下疑心他要动手杀他,后来他逃往了big齐,虽然登上了皇位,却从来没有想过对陛下兵戎相见,这次命我来告知陛下,也正是因为如此,与其再见生灵涂炭,流血朴鲁,倒不如共创一段佳话,他甘愿拱手让出一切。”

江协心神俱zeng,忍不住想到当初跟拓跋钧相处的每一r,可是他越是这样想,心底却仍旧有所疑虑,如今的他,是为身在高位久了,虽然还有身边一众big臣相助,但到底不似当初那样一颗赤子之心。

似乎是知道他心底也许还会有疑虑,李青松道陛下,臣来的时候已经得了懿旨,还请陛下一观。

他从身侧掏出了一纸帛书,阮丹尘微微皱眉,走到他身侧,将那东西递了过来,打量一眼,检查了并没有问题,之后才递给江协道:“陛下,请过目。”

江协将那帛书拿过来打开。

只看见上面写着“陛下,当r一别,如今已是数载,不知陛下一切可都安好,我虽远在big齐,却rr挂念陛下。”

江协看了这些句子,心神又是一zeng,竟然莫名觉得眼圈有些微红,一时之间不知何种心绪。他目光一扫,又向下看到,之间拓跋钧继续写道:“当年雪地,若非陛下相救,我早已身首异处,如何能多这十余年xin命,还得陛下青眼有加,如此照顾,我绝无反心,纵然陛下当初那般,我也未曾后悔。自幼时,钧父母俱亡,流落异乡,如今位居高位 ,如何能忘当初苦楚,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陛下是仁德之人,若是一统天下,想来r后不会多造杀戮,就算对我下手,我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又有何可惧。当年陛下救我以xin命,今朝我当结草衔环以报之,若陛下有意,六月一r,琅琊山坡紫薇亭,愿与陛下一叙,知陛下恐有疑虑,可带兵提前把So,我自带一堆轻骑入内,可当面议,绝无二心,钧呈上。”

一字一句,都q深如此,如至肺腑,江协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痴了。

他对李青松道:“朕知晓了,你若是回去,自然可以对他说,朕当如时赴约。”

阮丹尘面s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

而站在不远处的林青松则表q似喜似悲,还是领命,正要退下,却听到江协问了句:“他过的可好吗?”

林青松听到那话轻飘飘的在耳旁掠过,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他咬紧牙关,轻声道:“他不过二十五岁,却无妻无子,rr励j图治,陛下,他其实心底一直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忘记过,为了那个人,他甚至甘愿赴死,连xin命都可以不要,却无法见到,如在天涯,他如何能够好呢?”

江协握着龙椅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林青松目光如星:“陛下可以亲自去问他,这话却是不该我来说的。”

江协心中隐隐约约的似是知道了什么,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说,离六月一r还有两月,他就算心底仍然有疑虑,却也隐约的知道了,也许...对自己来说,拓跋钧这次真的并没有骗他。

他们都比谁都更想看到天下一统。

无论是兄弟死伤殆尽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江协,还是韩越,还是林青松,对更多的人来说都是这样...拓跋钧也是一样吧。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拓跋钧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他原以为拓跋钧,可能因为当初的事q心底怨恨自己,却没想到,拓跋钧竟然愿意,以天下相赠,到了如今的份上,如果真的以天下相赠,自己随时可以杀了他。

但是拓跋钧丝毫不害怕。

他置生死于度外,把xin命甘愿jao给自己的手上。

江协和阮丹尘商讨了许久,最终决定:“从这里赶到边界处big约需一月,琅琊山虽然是边境,但是其实在我big景境内,丹尘,你先带三万兵马,一千心腹驻扎在附近,仔细看看是否有不对的q况,再让当地太守带兵驻守好,等两月后我会前往。”

“陛下,北齐人狡诈,不可不防,臣这一去一定小心谨慎,将事q办理周密,陛下只管放心。”

江协道:“丹尘做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这一去千万小心。”

....

两月之后,big军浩浩dangdang的出发。

烟尘滚滚,朝政暂时委托给季望之,朝野上下都知道,陛下这一去,便是要和big齐达成协议,若是能两方停战,联以为姻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如此,也能让人心安。

这一去天高路远,朝中big事就暂时jao给了季望之,由他来安排,江协自己带了一队j兵护送,去了琅琊山。

这琅琊山,山峰不算陡峭,山体也不算很高,却一直以来都十分有名,是因了山中多有珍奇植被,郁郁葱葱,分外美丽,于是一直以来都因景s之秀美而闻名,山中有一高台,上有一小亭,传说有人曾经见过山上有龙与凤相携而游,同往青天归去,之后传为美谈。

琅琊山下,江协小住几r,便到了约定那r,big军早已团团将附近把守好,江协带了阮丹尘,并一千j兵与侍卫,沿路站好,他站在亭前,远远望着不远处景s,心中思绪繁杂万千。

过了不多时,只见山下有马蹄声,后来有一队人马,共五人,都骑了骏马,自山下而来,当前一人,骑着赤s汗血宝马,穿着一身劲装,双目如星,剑眉斜飞,自不远处而来,人还没到跟前,目光却已经锁在了江协身上。

许久未见,他仍旧英姿飒suang,目光坚定一如昨r。

今r赴约而来,只带了四名随从。

拓跋钧在不远处下马,示意四个心腹在不远处等待,自己一人走上前来。

这满山风景如画,都比不上面前一人,青衣玉带,眉目如画,竟然一时之间将这远山群秀都纷纷比了下去。

好像自己带着离开的那一天,黑沉沉的夜s里,他路过了一树玉兰花,那花的颜s如此动人,耀眼的盛开在夜s里,jao他一瞬间心动,好似看到那人眉眼如画。

只是...

纵然再过心动,仍然逃不过今天的分道扬镳,他险些就死在他手上。

如何不恨呢,午夜梦回的时候,恨意一点点将他包裹,让他完全缓不过神来,从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但蒸腾的恨意抵不过感q。

如果不是那天,雪地里被一身锦衣貂裘的少年救起来,现在他还会在哪里呢,他的命是他给的,也许现在他只不过是想要回去罢了。

可是时间久了就会生出贪心与私yu,他会想要更多,也因此,想要到不愿意就这样直接清清白白的将xin命jao出去,倒不如更好的再这样走下去,他有未完成的使命,他也有未完成的愿望。

今天,正是他为了践约而来。

如数年前说过的一样,那时候他们都不是如今的样子,时过境迁,此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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