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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眼前的青年与上一次见面看上去相比, 脸部的线条没有那样柔和了，像是玻璃珠一般澄澈的灰色眸子变得暗沉了些，像是装了一些不知怎样向他人倾诉的事情，青年的身躯显得更健硕了些, 长高了一些, 胸肌和腹肌的轮廓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曾经清澈的像是水一般不起眼的少年像是渐渐消失了, 面前之人的手臂上佩戴着黄金的手环，直视他的时候, 像是陷入危险的漩涡, 让人从心中升起纯粹的恐惧。

在他的身前，几根黑色金属的触手鱼一般在空中狰狞的游曳，鲜红的血滴在合金之上缓缓滴落下来。

柔弱的少女看着他, 在即将坍塌的飞碟之上，像是一只蝶一般, 孤注一掷的跑向青年。

桃曼儿用力的撞进了灰菟的怀中，原本神色冷漠的青年慌乱的将金属链条四散开，双手抱紧了少女的腰肢。

“菟菟，我好想你。”

女孩子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在胸前响起, 让灰菟原本燃着冷怒的心脏都变得柔软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拥着怀中的少女, 嘴笨的哄着, “我在这里呢。”

桃曼儿整个人扑过来, 身体蹦起来，双腿缠住了青年的腰, 男人连忙用手托住她, 掌心抚在女孩子的臀部, 耳尖都变得通红, “曼曼，有人在呢。”

桃曼儿从灰菟的肩膀处向后看去，视线对上了一面黑色面具，面具的形态很狰狞，仿若一个受难的人在咆哮，细看时又找寻不到人类应有的面容，仿佛只是一些杂乱的没有规律的线条凌乱的排布。

桃曼儿定定的注视着那面熟悉的面具，甚至错觉，这面面具在对着她露出了笑容。

除了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之外，灰菟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深蓝色教服的人，有的人遮面了，有的人没遮。

桃曼儿缓缓松开腿，从灰菟的怀中退开，她没有再说话，向旁边倒地的封朔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探在封朔脖颈的动脉处。

黑色金属像是温柔的触手，在身后拥抱住了少女，灰菟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曼曼，为什么要看他，到我身边来。”

脚下的地面开始不稳的震动，天花板逐渐倾斜塌陷，指尖下还有气息，封朔口中吐着鲜血，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红色的血液渐渐变成黑色，桃曼儿看见男人被洞穿的伤口处像是烧开的水一般向外冒着黑色的粘液。

那种粘液似乎在修补着封朔的伤口，原本眷恋的环住少女的触手骤然向着封朔的心口刺去，在尖锐的合金即将穿透血肉的前一秒，女生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黑色金属的表面，“你要杀了他吗。”

“曼曼，松手。”

灰菟看着被少女护住的男人，心脏内的怒意和妒意蠢蠢欲动的鼓胀，那个男人，有什么资格令曼曼为他说话。

灰菟想起了那一刻，在他真正从这具身体内睁开眼的时候，他于一瞬间窥探到了无数的宇宙，无数的可能，以及全部的真相，从过去，到未来，在那一刻，尽数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到桃曼儿坠落在他的眼前，他听到自己心脏开裂的声音，在这个时间线，他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他要杀了封朔，将那个未来扼杀在此时。

桃曼儿回过眸，“他做了什么，你非要他死。”

灰菟冷着眸子，那双灰色的眼眸嵌在他的容颜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非人感，“他阻碍了我要做的事。”

桃曼儿歪了歪头，“不是深仇大恨的话，放过他吧。”

桃曼儿好像有些记起来了，童年唯一的两个人类玩伴中，有一个是男孩子，这个时候仔细注视着封朔，好像能够看出一点那个男孩的影子。

封朔，他可并没有改名字啊。

从那时到现在，还真的过了很久了。

久到她以为，封朔已经不记得她了。

黑色的链条层层将少女缠绕了起来，桃曼儿的脚尖缓缓离开了地面，被灰菟紧紧的拥抱在了怀里，“曼曼，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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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e教的总部在第一区，与荒原接壤的地带。

桃曼儿没怎么参观xie教内部的景观，就被灰菟锁入了他的房间中。

灰菟居住的位置位于最高点，建筑像是一轮灰色的弯月，桃曼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四肢被捆绑上的红绳。她体内的红线突然不再听她的指挥了，背叛了主人将她自己禁锢起来，少女被绑在床上，像是有人要将她藏进这个房间中，永远不让她离开。

桃曼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她弯着眼眸，看向站在床前的灰菟，少女抬起小腿，踢在青年的腹部，“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女生纤瘦的脚踝被男人的掌心握住，灰菟用冷漠的神色看着她，“不可能。”

她的小腿被弯折起，桃曼儿的眼圈微微红了起来，指尖揪紧了身下的床褥，腿向后挣扎着，她的右腿几乎被折在胸前，青年眸底带着些撕裂的疯癫，灰色的眼眸死死的锁着她，执拗的向她靠近。

桃曼儿的手心抵在了青年的胸口，怯生生的说道，“你别这样…”

放置在胸前的手心几乎让灰菟的心脏泛起痒意，他的喉结缓缓滑动，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少女的容颜，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要冲破这具身躯，想要占有，妄图占据。

灰菟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靠近女生，阴影笼罩住了桃曼儿的身躯，女生轻轻启开唇，露出了一小截粉色的舌头，“灰菟…”

宽大的掌心托住了少女的脸颊，摩挲着娇嫩的肌肤，青年俯下.身，去寻她的唇，少女躲闪着，不小心向后躺倒在了白色的床褥上，乌色的发散落开来。

灰菟被带的俯下去，单手撑住了床单，青年的身躯滚烫着，灰色的瞳眸幽暗，嗓子干渴的厉害，少女柔软的身躯贴着他，像是被围困在墙角的白软猎物。

灰菟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在桃曼儿委屈害怕的眸子中，指尖用力掐紧了自己的掌心，男人的手掌死死握紧拳，迫使自己向后远离一段距离，在即将起身时，他的领口被少女的手指轻轻揪住了。

桃曼儿眸子里满溢着笑意，将他拉向自己，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好怕啊，别这样对我。”

她在害怕，大脑内的偏执被重重称作忍耐与克制的笼子关紧，灰菟知道自己应该远离。

可少女轻轻抿着唇，对他露出了柔软的笑容，像是献祭的天鹅毫无保留的敞开，纤细滑软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咬住了他的耳垂。

……………

青年浑身红的厉害，肌理匀称的手臂揽住了女生纤细的腰，柔弱无骨的少女趴在他的胸前，呼吸浅淡的闭上了眼。

灰菟的视线躲闪着不敢看女生的身体，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播放着娇嫩的花，一边轻.喘的向他哭泣，轻轻骂着他，拒绝着，一边缠紧他，拉着他的手臂，任由他的折磨。

他，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青年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退，怀中好像睡着了的女生轻轻开口，“小变态，还没折磨够我吗。”

灰菟的身躯猛然僵硬了起来，“对，对不起…”

桃曼儿轻轻扯了扯红绳，听着青年在她耳边发出的一声轻哼，弯起唇，“忍不住吗，真是太暴虐了。”

瓶口被红绳系着，青年缓缓收紧了手臂，让女生贴在他的心口，“可以…可以忍…”

“睡觉吧。”

“嗯…”

“有没有想我。”

“…”青年沉默了一瞬，手臂缩的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女生彻底揉入自己的身体内，“没有你，我会疯的。”

“变态。”

灰菟剔透的灰眸被逼得透出浅浅的红色，“不许再吸别人的血。联系已经被剔除了，你想要，只许吸我的。”

“欸，你要限制我的自由吗。”

“对。”

“真可怕。”怯怯的嗓音里含着些软糯的笑意。

少女的后颈被叼着吸允了一会，“不许，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看别人，不许接近别人，不许离开我身边。”

“变成坏人了呢，灰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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