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种草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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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种草莓

原本还有些瞌睡的顾远洲霎时间清醒起来, 藏在被窝里的脚踢了几次裴司臣,他还是睡的昏迷不醒的样子。

顾远洲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手指伸出来一截又缩回去, 反复几次,那句亲切的打招呼你好之类还是没说出口。

咚。

这次顾远洲使了一点力气, 裴司臣才哼哼唧唧睁眼, 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就朝着顾远洲撒娇。

“宝贝, 亲亲~么。”

顾远洲眼疾手快堵住裴司臣的嘴,低声道:“你爸来了。”

“洲洲, 胡说什么呢,我嘴巴疼, 得你亲亲才能好。”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顾远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轻声道:“你好。”

都这个时候了, 顾远洲在稳稳当当躺裴司臣的病床上怕是不太礼貌,他现在就庆幸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着衣服。

顾远洲扶着床一下去,膝盖一软就跌在了地上,嘶,好疼啊。

“洲洲,你坐着吧, 逞什么能,跪那么长时间膝盖不疼啊。”

裴宣的脸更黑了, 跪, 时间长, 疼, 还睡一起。他是孩子的爹, 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裴司臣, 滚出来。”

怒气值拉满的一句话,当即就给裴司臣吼懵了,裴宣真来了,他半个身子隐藏在门后,从自己这个位置看过去又是盲区,裴司臣以为是顾远洲逗他玩的。

就那种床上的暧昧,喊个爸爸什么的。

没想到是真爸爸,还是现在这个无法收拾的场面。

“混账玩意儿,听到没有,滚出来。”

裴宣又看了眼无辜跟他对视的裴司臣,满头包着纱布,看起来像个重伤患者。无耻,都这样了,还,还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你确实我能滚出去?”

昨天被磕到的脚趾已经肿了,走路都疼,还滚。

顾远洲默默探头,一瘸一拐往卫生间走,边走边道:“你俩聊,你俩聊。”

裴宣这才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露出来,提着满满当当的补品冷哼一声,咚的一下放在床头边上的桌子上。

“裴司臣,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别的没学会,学会欺负omega了。得亏是伤了脑袋,别的心思还能付诸实践。我看你什么事都没有,还会欺负顾远洲,精力好的很。”

“什么?呵。”

裴司臣都无语笑了,这是什么想象力,他就是再变态也不可能在这种恶劣条件下干什么。先别说顾远洲愿不愿意,就是愿意也太侮辱他了。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我家顾远洲给求的平安符,未知全貌,不要随意评价,谢谢。”

裴宣看了眼慈恩寺的名字,嘴巴顿时上了502胶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谁也不看谁,彼此是一句话都没了。比冰山还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都快把屋子冰封住了。

卫生间的顾远洲时时刻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心想,咋没有动静呢,他是出去呢,还是不出去呢。

好半晌,裴宣才挤出一句:“转院回帝都吧,王医生是很好的脑科专家,给你看看脑子。”

“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出院。”

裴司臣就是好奇裴宣从哪知道的消息,他哪次生病都不见裴宣担心成这样,还眼巴巴地开车几个小时专门跑过来。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用不着藏着掖着。”

“你说什么?”裴宣眼睛都瞪大了,声音不自觉高了一个调,不可置信道:“我是你父亲,我看看受伤的儿子还非得有事才行吗?”

裴司臣冷漠地呵了一声,嘲讽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父亲。我没什么事,我早就不是很久以前发高烧40℃差点死过去,父亲压根不理的小孩了。我是顶级alpha,这点事还用不到你的脑科专家。”

扎心窝子的话一点一点刺激着裴宣的心脏,他嘴唇颤了颤,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早就知道迟了,这些年不是不后悔,可是他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承认自己错了。

“我梦里你爸爸了。”

那是他去世后自己第一次梦到他,他还是温温柔柔地趴在阳台上朝着他笑,小梨涡若隐若现,手里捧着最爱的绣球花,轻声喊他:小宣。

他狂奔过去,刚想把人紧紧抱住,就消失了。

他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司臣,为什么不关心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裴宣下意识反驳:“不是不是,阿凌,我爱他的,真的,他是你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爱他,我爱他就像爱你一样。”

“小宣,司臣就是我的命,你不能伤害他。”

半夜惊醒的裴宣还是怅然若失,他一次又一次吻着胸前用阿凌指骨做成的戒指,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午夜梦回,他时隔多年再梦到他,居然是因为亏待了他们自己的儿子,亏待了阿凌视如珍宝的儿子。

“梦见我爸爸,你怎么配的,这辈子你都没有资格梦到他。”

爸爸是裴司臣心底最温柔,又最不能碰的最后一块软肉。爸爸说,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omega,因为以后肯定有两个alpha宠着。可是,他却连自己分化都没有赶上,爸爸他压根没见过他变成alpha的样子。

“裴宣,你来看我到底是因为你担心我,还是觉得梦到我爸爸了,他骂你了,你过意不去。”

裴司臣捂着发紧的额头,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他盯着裴宣的眼睛,沉默着等待他的回答。

长时间的死寂,裴司臣冷笑一声,呢喃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爸爸,辜负他赤诚一片的心意,你配不上他的爱。爸爸最爱你,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他爱我因为我是你儿子。你呢,你是自私浅薄的爱,你从来没有因为爱爸爸就要爱我,你不配。”

裴宣盯着裴司臣的眼睛说不出话来,他被裴司臣戳中心事,脸面都挂不住了,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爸爸的爱。”

他就是太爱了,爱就是自私的,两个人的生活压根就插不下第三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我懒得跟你说,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裴司臣别回头,没有再看裴宣一眼,他还以为这个人良心发现了,没想到是良心受谴责了。

“你好好休息,我,我以后再来看你。”

“不用了,我还想高兴两天。”

关门的声音响起,在浴室站到腿麻的顾远洲才慢慢走出去,含含糊糊道:“他走了?”

裴司臣闷闷地嗯了一声,恹恹的躺在床上发呆,手指按着戒指轻声道:“他因为梦到我爸爸了才来的。”

一句话顾远洲就懂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亲缘浅薄,哪怕是双亲健在也是几十年看不见人影,向来对这些东西是无所谓的。他家裴司臣从小没有爸爸,父亲又不亲近,肯定很在乎这些。

“臣臣,抱抱。”

裴司臣弯了下唇避开伤口小心地抱着顾远洲,他的颈侧被极轻的吻了一下,像是被珍视到了极致。

“臣臣,其实不用太在乎他的想法,毕竟他都没有关心你,不值当的。”

“嗯,我知道。”

***

裴司臣住院观察了一周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司机小崔恢复的比较好,早就被家里人接了回去。

两人刚回到家,福叔就迎了出来,他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心疼道:“家主真是受苦了,小少爷,你扶着家主跨个火盆,去去晦气,太晦气了,跨完火盆绝对无病无灾的。”

“好嘞。”

从进门跨完火盆,顾远洲才扶着裴司臣回了卧室。

“家主是怎么回事啊,开车还是要小心些。”

“知道了,谢谢福叔。”

裴司臣都没跟福叔说过自己出事的原因,就怕他提心吊胆的。

“好好好,家主,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裴司臣公司的事都快堆满一桌子了,他半夜起来偷偷处理了几次,后来被顾远洲发现就没了机会。圆溜溜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他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洲洲,我能不能先工作几个小时了,感觉头没什么事了。”

“很急吗?要不,我来?”

“也行。”

裴司臣把分门别类的工作都交给顾远洲,起初他还有些担心顾远洲能不能胜任,却不想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裴司臣给顾远洲喂了一块苹果,用极尽崇拜的眼神盯着他,夸赞道:“洲洲,你好厉害,我原本还担心我要是不在了你忙不过来可怎么办,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你比我专业。”

哒。

顾远洲按下回车键的力气骤然一重,他停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裴司臣,气鼓鼓道:“裴司臣,你再敢说一下那个字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

裴司臣做了一个拉链封嘴巴的动作,讨好地笑了笑,勤勤恳恳继续给葡萄去皮。他突然间就明白人为什么总想要长生不老了,因为不满足,极其不满足。

他出事以来顾远洲好像有了应激障碍,好几次夜里都哭着惊醒,然后慌慌张张去抓他的手,然后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才能睡着。

那个惊慌失措的眼神,裴司臣每每想起来都心疼的不行。他也想炼丹了,长生不老,然后陪顾远洲一辈子。

“臣臣,收收你的信息素,他扒着我的手快动不了了。”

顾远洲从生理书上看到说信息素实体化是非常耗费精神力的事,裴司臣天天把信息素实体化粘着他,还怎么恢复。

“没有……吧,洲洲,来,吃个葡萄。”

“行,行了。”

顾远洲嘴里塞了好几颗,嚼不过来了。

“贿赂我没有用哦,我要工作,你乖一点。”

顾远洲环顾四周,从一堆废弃A4纸里抽出来一张递给裴司臣,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哦臣臣,玩去吧。”

“唉,好吧。”

认真工作的男人帅是帅,不理他也是真的好绝情。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喂,黄老板,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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