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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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告诉梁世朝,“我在附中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些小组里的核心成员。”

面对贺云的拈酸吃醋,梁世朝的做法是支起身子凑到他嘴角亲了亲,继而躺下继续说,“他很忙,我那会成绩不行,正在考虑高中学艺术,我们真正谈恋爱的时间其实很少。他问过我想考什么高中,我已经和家里商量决定去荣升了,但是纪之歌让我和他一起考附高,我自知我的成绩很难上附高,但他红着眼睛说想和我上同一所高中,我答应了,痛定思痛去学习,想要创造奇迹,别说,那会我成绩确实进步很大。到了下学期的时候,附中和八中有一场篮球比赛,我是篮球队的,每天都要留下来训练,不能和以前一样跟他一起搞补习,他就会抽时间去篮球馆看我。打球嘛。打热了出身汗,脱衣服什么的很正常,纪之歌提醒过我几次,我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是训练强度大,热一身汗衣服黏身上实在不舒服,我就没放心上,他没再说这事,只是在篮球场上,阴恻恻地看着我。”

回忆也到了不欢快的地方,梁世朝收紧了揽在贺云腰上的手,贺云拍拍他的手背,鼓励他。梁世朝沉默了好几分钟,调整好后才说:“但我真没想到,我的不在意逼得他做出这样的事。那会不都爱玩贴吧吗?他在贴吧里公布了我们两人的关系,还有我们很亲密的合照。这事自然引发轩然大波,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请家长、校长谈话,全都来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很痛苦。学校的同学像看怪物一样,篮球队里的队友和我把持距离,就像我身上有病毒似的,在球场上都要和我保持几米远,那还怎么打球?我只好从篮球队里退出了。但我最痛苦的是,我不明白纪之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实话,这段时光的记忆,早就被梁世朝封存了,他只在每年11月18日拿出来想一想。也不知道是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还是他早已被爱包围,现下他再说起这些,心里的钝痛感少了许多。梁世朝半撑起身子,嘲笑地说,“你知不知道?我那会可是学校的校草,谁不爱我梁世朝?但这事之后,我遭到所有人的唾弃,他们人前人后讽刺我。”

贺云捏捏他的脸,“是他们无知。”

梁世朝笑笑,又趴在他胸膛上,“其实他们说就说吧,虽然很烦,但不会对我造成很大的影响,我最怕的是,我的事情让我父母难堪,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但好在他们生意做的大,那些人也只敢背后说说。令我最意外的是,我爸妈对这事的接受度倒是很高,只是短暂纠结了一下之后,就坦然接受了我出柜的事情,但是他们告诉我,为了这种自私的占有欲,而将对方至于不顾的人,不值得在一起。”

“叔叔阿姨说的对。”

“因为这事,我和纪之歌分手了,那会没几天就是中考了,我还担心纪之歌会考不好,事实证明,你们这种学霸根本不会随便被影响,他还是考了状元,被挂上了学校的光荣墙。”

对于梁世朝把自己和纪之歌划分到同一个队列的说法,贺云皱皱眉,没打断他。

梁世朝从贺云身上下来,平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钓鱼灯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成了一个椭圆,梁世朝盯着那椭圆,眼睛都不眨,眼球酸涩地有点湿润,他说,“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11月18日,是我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把我叫回附中,站在那个天台,声嘶力竭地控诉我,要拉着我一起跳下去,是我妈奋死一搏拽住了我的手臂,才将我从死神的边缘扯回来。但纪之歌就在我眼前掉下去,那个时候教学楼前有棵粗壮的榕树,他撞了榕树一下,没当场死亡,学校老师赶紧打120抢救,但最后他还是在送往急救室的走廊上,扯着我的衣领,去世了。”

那些压抑的、痛苦的画面有一次走马观花地在他脑海中上演,他们有过怦然心动的心动时光,有过甜言蜜语的青春年华,但最终,都成了苍白过往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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