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珠穆朗玛峰 4（1 / 2）

第二十二章 珠穆朗玛峰 4

　　定下来的日子，那时间过得飞快……

　　转天就到了常元庆要回天津的日子了，头天晚上爷三儿就跟没这事儿一样，照常吃饭睡觉，并没有交谈或者告别。

　　只是马保国一晚上忙活着收拾东西，睡得很晚。临走当天马保国上班，也没去送他们爷俩。但是提前就像孩子亲妈一样预备了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三大盒子奶粉，尿布跟好多孩子的应用之物。

　　常元庆毫不客套的拿上这些做行李。锁好大门，他心情复杂的离开了马保国家，那个熟悉又憎恶的小院。

　　出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包检查车票，结果从包里摸出 30 块钱来。甭多想，一看就知道是马保国塞他包里的，虽然手头拮据，但这钱要是收了，在他心里，就如同出卖了自己女人的性命一样。万般无奈的，只好再回趟曲艺团，找马保国还钱。

　　后厨窗口吆喝着有人找，马保国放下手里活赶紧迎出来。

　　他把钱递到老马手里，老马刚想要推诿，他说：“我现在还活着，算是你救了我一命，还有青青。”常元庆有点哽咽，继续说：“当然，没你害死我女人也有不了这事，所以我也不感激你。”

　　“这钱跟……”马保国刚要说话就又被常元庆打断。

　　“咱俩人没有这钱的情分，我恨不能你死了！死的比小安惨我才高兴，但我又欠你的，有机会的话我还你这条命，咱俩就两不相欠，单纯就是仇人！你知道吗？那样我得多轻松！”

　　“我知道。可是……”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一年没拿你这条命，我是个窝囊废！”常元庆眼神像是要吃掉马保国一样。

　　马保国点点头，没再说话，默默的目送着常元庆爷俩儿离开，直到视线范围内完全不见了他们爷俩儿的身影。

　　常元庆走后没两年，马保国老婆就在工厂上班的时候受了工伤，后因为那次工伤的并发症过世了。自此马保国独自扶养儿子马荣禄，好在多大的天灾也饿不死厨子，马荣禄虽然没娘养，少年时期在那个缺吃少喝的时代，也算过得不错。

　　13 年后，马保国临一年就退休了，却患上了一种怪病，躺着睡不着觉，身上挨哪哪疼，食水不进，吃了就吐。四处求医问药皆是无果，一天还比一天厉害，就这么一年光景，五大三粗的一个大老爷们就熬得还剩 50 来斤。

　　临终时，他把马荣禄叫到身前，把自己跟常家的恩怨，什么来龙去脉都说清了，告诉儿子以后要真想说相声就去天津投奔常元庆吧。

　　马荣禄听了爸爸的话，只身一人跟着曲艺团的车来到了天津。

　　他敲开常元庆家的门，常元庆没认出他来，他自报家门，仅仅是那一刹那，常元庆脸上显露出的表情无比复杂，像是看到了怪物。此时的常元庆已经是电视上的常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明星。而马荣禄的出现让那些尘封的往事，一幕一幕又都涌上了心头。一瞬间，他甚至想把马荣禄赶走。

　　但是看着少年马荣禄脚上的拖鞋，和他那稚嫩的眼神，想起那一年的点点滴滴。他呆立良久，不知所措。

　　“常大大，我爸爸让我跟您说，你欠他的，养我到 18 岁，来世你们就是纯仇人了。”14 岁的马荣禄可能也不能完全理解这话中的深意。

　　而常元庆只是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便把他让进了屋里……

　　进了常家门以后，虽没有人系统的教马荣禄，但是马荣禄在常家的茶馆里“熏”了个通透。那几年，为马荣禄日后艺术上的造诣奠定了极其深厚的基础。

　　“为什么让他投靠常元庆呢？这两人不是不共戴天吗？他怎么就确定常元庆会照顾马荣禄呢？”龚虎忍不住插话问。

　　“嗯！我听老马说，一来是他爸就相信常元庆的为人，同吃同睡的关系过来的。二来是因为 80 年左右常元庆在天津已经特别火了。其实外界不知道，我们老爷子是特别反对老马说相声的，可是老马就不听，很小就自己偷着跟北京天桥胖脸子学相声去了，老爷子临了临了，可能也是为了给老马铺路吧。”

　　“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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