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命倒计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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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命倒计时

  意识清醒的一瞬间蒋离就恨不得立马晕回去——痛!太痛了!!!

  头上好像被人砸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地往里刮,痛到窒息。

  “诶,别乱动!”有人拉住他的手,“我这刚缝好针,别把线崩了——头扬起来!”

  柔软的光线被遮住,蒋离感觉一只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下意识仰起头。

  耳边传来剪刀“欻欻”的声音。

  手按在柔软的床单上,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回事?

  蒋离记得自己参加全国物理竞赛颁奖典礼,捧了个冠军回家,心情倍棒,决定奖励自己一套新的数学模拟题型。

  谁知流年不利,出门就出了车祸——再醒来,就坐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伤在头上,不好打麻药,所以这会儿会比较疼,慢慢地就好了。”医生走到桌旁,边收拾器具边道:“两天一换药,等拆了线七天以后才能洗头,期间伤口一点也不能沾水——记住没有?!”

  蒋离撑着床栏,眉头紧皱,用意志力对抗着天旋地转的恶心感。

  医生没听到回答,提高声音又问了一次:“记住没?”

  “记住了!”蒋离勉强站直身体,粗喘了口气,礼节性地朝他点头致意:“谢谢医生!”

  看他态度还算不错,医生多说了句:“以后别惹事了,好好读书,别忘了你本质上还是个学生!”

  ——惹事?

  脑海中闪过那辆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汽车。

  蒋离正色:“这不能怪我!”

  医生嗤之以鼻:“你来我这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不知道谁怎么的,总之一句话——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凡事多用用脑子。”

  蒋离:“……”

  作为国家榜上有名的天才,考场上无往不利的学霸,蒋离还是第一次被人劝诫“多用用脑子”,颇有些新奇。

  下意识摩挲了下鼻尖。

  摹地一僵,发现有些不对劲。

  蒋离鼻尖有颗很小的痣,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摩挲,尤其在各种竞赛和考场中,这个动作出现的频率更多。久而久之成为蒋离的个人标识,还有人戏称那是“知识的开关”。

  但现在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光滑无暇,那颗摩挲了无数次的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张脸,不是他的。

  想到被车撞飞时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蒋离整个人如坠冰窖,猛地后退一步。

  后背抵上一扇窗户。

  此时天色昏暗,窗外灯影阑珊热闹非凡——蒋离透过玻璃,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一身炫酷的铆钉皮衣皮裤,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剩一层浅浅的黑茬,苍白疲惫而完全陌生的脸。

  ——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瞳孔摹地一缩。

  蒋离像被针扎到一样猝不及防地避开,腰侧撞到了木桌边缘,发出一声响动。

  医生看了看他脚下那一地幽蓝渐变的头发,以为他舍不得,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语重心长都喂了狗了。

  递过去一张单子:“你来的路上流了不少血,这是补气血的药,开点回去吃!”

  顺手替他拉开门。

  秋冬冰冷的风带走身上的热气,吹得蒋离重新冷静下来。

  接过来,神色如常道:“谢谢医生!”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神情似是有些无措茫然,却始终保持冷静,眼神清明。

  那种细水长流的淡定,仿佛天塌下来都难不倒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信任依靠。

  对比刚进来时鲜血披面,浑身戾气的样子,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直像换了个人。

  鬼使神差地,医生喊住他,发自内心调侃了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变帅了!”

  蒋离眼神亮了亮,微笑点头:“你没看错……以后会越来越帅的!”

  换了个身体,照旧能刷题,做练习册,将老蒋家的祖传第一发扬光大!

  ……问题不大!

  然而——

  就在他踏出病房门的一瞬间,眼前突然跳出一个数字

  ——10!

  蒋离心里一跳,猛然抬头。

  惊疑不定地打量对面雪白的墙……路过的病人被他吓一跳,谨慎地离远了些。

  蒋离扶住墙壁,摇了摇头,有些纳闷,刚才是怎么了?

  眼花了吗?

  还是被开瓢的后遗症?

  莫名地摩挲了下鼻尖,走了两步,眼前又蹦出一串数字,而且还在变化。

  ——9:59!

  ——9:58!

  ——9:57!

  有头一次做缓冲,蒋离镇定了许多……除了看到这超出认知的一幕,脸色稍稍有些发青之外。

  看了看周围,没人关注这边,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

  这次画面停留的时间很长,足够蒋离看清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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