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封遗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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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这本书的前面】

我这半辈子经历的事情,可能比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丰富,纵然现在回头看一眼,也总觉得离奇和不真实。但它们确实发生了,而且由我亲身经历。

我想把这些事情写下来,以免我日后百年再无人知晓。

如果你恰巧是我故事里出现过的人,而且你现在还好好活着,那么不用谢我,以后每年农历三月初三午夜子时,找个十字路口给我烧一炷香就好。

原本我也以为我是个平凡的人,可以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

但自从我那年继承了一个二十年没见过面的叔叔的遗产,簋街(鬼街)13号的铺子,我的人生轨迹,就和普通人发生了偏差。从此,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离我们很近,却又离我们很远的世界。

簋街只有小龙虾?

你错了!

【正文】

记得那是1993年,那时候的帝都不像现在这样10月底就已零下,10月的太阳还能把大地烤成二十七八度,不跑不动很舒服,一旦有点大动作,就能把衣服汗出一道清晰的印子。

那个时候我在元明元盲流村租着一个月77块钱的房子,一头披散的长发,露着棉花的破袄,冬天也穿着人字拖,一心搞摇滚,但是身边最值钱的就是我那把吉他,是我花了从老家带的所有钱买的新吉他,值820块。那时候对我们来说,北漂是摇滚的唯一希望,西北、东北、南方的摇滚乐队都在往帝都跑,和现在这个时代的北漂一样,但又苦很多。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国内摇滚井喷以后的第二批人:高岩松、张越、谢天笑、姜昕,还有住北京东村的左小诅咒。有时候找左小练歌,我得跑大半个帝都,东村大概在现在朝阳公园的位置。

住盲流村的除了我们这群搞摇滚的,还有就是一群穷画家,比我们还穷,北漂着也是为了出名,好像现在查资料盲流村都习惯被称作画家村了,他们还一起搞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画展,实际上最后大部分都穷得吃不起饭,卷铺盖回家种地的种地,搬砖的搬砖,也有被娘老子亲自从村里揪回去的,我记得高波就是,也不知道他后来还画不画画。

我也一样,穷,起初干穷着也不觉得咋样,每天晚上找个酒吧唱歌,能赚个15、20块也还好,那时候酒吧听摇滚的有,不过大点的酒吧也不接我这种散人,所以我只能找一些小酒吧,经常一家唱两天客人就不乐意听了,老板就不给钱,我就得换一家,后来有一次晚上换了四家,走了30多里路才找到一家愿意让我唱的酒吧。一晚上没吃饭,人字拖都走断了,我光着一只脚在酒吧站着唱《晚安,北京》,越唱越想哭,结果走音走的厉害,第二首还没唱就被老板赶出来了。实在不行,饿的厉害,只能往回走,住的地方还有中午吃剩的一个半烧饼。

到家都已经鸡鸣了,进屋看到挂钟,5点40分整,又是新一天。

那天吃完烧饼睡也没睡着,琢磨着这还到哪里找酒吧,不赚钱光喝西北风活不下去啊。

七点多又爬起来,得去买个人字拖,不然马上到冬天,磨破脚一冬都好不了。天桥上有摆摊卖人字拖的,老板一直跟我吹嘘说他的人字拖怎么牢固,让我用力扯,我试了一下确实扯不断,质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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