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而笑了笑，启唇道：“嗯，我想问问周导，我下午的表现是否令您满意。”

　　“满意，继续保持。”我点头。

　　节目效果达到了，情绪价值给够了，这就是我身为导演想要的。

　　他看着我，忽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嗯？”我微愣。

　　“录制的时候，为什么总是避开我的眼神。”他直视我，像要试图看进我的心里去。

　　为什么躲避，因为心虚。为什么心虚，因为会暴露情绪。

　　什么情绪？

　　我不想承认也不该产生的消极情绪。

　　“你多心了。”我说。

　　车窗外的绿树飞速后掠，夕阳渐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而车身一震，我整个人往前扑，几乎一瞬间，被紧紧桎梏在一个怀抱里。

　　温榆牢牢护住我，护得那么紧，紧到我喘不过气。

　　心跳钝跳在胸腔，后怕升起。

　　司机在前方致歉，刚才突然有车横插进来，幸好没有追尾。

　　我定下心神，拍了拍温榆的手臂，他的脸色仍旧发白，眉头紧皱，略微松了松双臂，却没有松开怀抱。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他忽然道。

　　我再次怔住。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不可能。

　　他看着我的神情，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

　　“我开玩笑的，周导。”

　　B组导演找我调换的时候，我没拒绝。

　　同事的忙我能帮就帮，左不过是换一组跟拍对象。

　　歌星乔浪和演员许婧，这对属于熟男熟女组合，彼此都知道怎样配合出效果，撒糖是小儿科，x张力才是王道。

　　拍摄氛围很好，可用素材挑不过来。

　　单独约会结束以后回到别墅，嘉宾们吃过晚饭后基本就是收工状态。

　　我去找许婧沟通背采的流程，却在楼梯拐角处撞到了乔浪。

　　乔浪晚饭的时候多喝了几口酒，又是从许婧房间的方向出来，我看他脸色不对劲，只想侧身离开，却被抓住手腕。

　　他嘴里的酒气刺鼻，我忍不住泛恶心。乔浪在圈内的名声并不好，玩得很开，至今没黄全靠公司兜底。

　　“你们女的是不是都给脸不要脸啊？”他蛮力贴近，带着不甘和恼怒，嘴角下压，和不老男神的人设相去甚远。

　　“乔老师，如果我现在喊人，全剧组的人都会知道你的人品。”浑身血液上涌，我极力保持冷静同他谈判。

　　“人品？”他扯唇笑了，“圈内谁不知道我的人品？凭这个威胁我，你不是第一个。相信我，丑事被披露，我们谁都别想干净。”

　　他说的没错。在舆论里，艳情八卦的主人公不论对错，脏水必定平分。而脏水对男人的杀伤力，远不及对女人的。

　　“但是乔浪，我们女人已经不穿裹脚布很多年了。”名声在自身安全面前一文不值。我勉力抓住他乱动的手，咬着牙还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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