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不等我反应,已被侍女左右强扯下耳铛,白玉沾血,我双耳疼痛。平乐郡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本就跪坐在地上,伏身跪拜致歉即可。
我这辈子再没有那样有骨气的时候,我挺直了身子,颤抖着直视平乐郡主,咬牙咬得满口血,我本无错。四遭已被这动静吸引得看过来,丝竹声都落下去。
他们看什么?一个卑贱的女子竟在郡主面前讨要尊严。
我从未如此期盼明月臣,比每一次等他的白衣扫过暮色来到我的院子更为急切,我是如此盼望他,能为我存留最后一分体面。
那是我最相信他的时候,就像我尚且出阁时那样,他牵起我的手,领我出了酒臭恶心的天香楼。
公子啊公子,你又怎么忍心,这样抛弃我呢?
明月臣归来时,一眼无波无痕叫我心灰意冷,一句话叫我从此再不敢再生期盼。他笑对平乐,那是我不曾见过的和煦模样,不问何事,不问缘由。
我半爬过去,扯着他的袖子,呜咽着摇头。月白的长袖从我手中抽回。
明月臣淡淡地说:「既然惹了平乐不高兴,那便留下来求得她高兴为止。」
我害怕恐惧得发抖,什么莫名的委屈骨气都没有了,一头砸在地上,流出好大血,我哭着说雀奴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郡主娘娘原谅。我看见那枚耳铛被她厌恶地丢在地上,碾过莲履,却滚停在我面前,那么近,又那么远。
明月臣并非偏颇,只是我不过低劣的仿品,得到的情感也最为低廉。
我毕竟所得甚少,他给我一分温暖,我就掏干了心血还他。
自从我见过平乐郡主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珠儿说,我并不如从前聒噪。我讷讷不语。
明月臣有很长时间不来,院子里便愈发寂寞。我就一个人守着窗外一树春花由盛而败。
等他下一次来的时候,却又是带我赴宴。我如今对宴会二字怕得不行,明月臣难得伸出手碰我的脸,和我说,雀奴,不必怕。
我盈然有泪,他便叹一声,低头拂去我将出的泪。
明月臣像他的名字一样,冷皎如月。我低低应了声好。我向来没有说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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