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我郑重应下,忍不住问出疑惑:「陛下怎么不告诉太皇太后真相,白白挨打受屈。」
「一是太皇太后年迈,我不想让她担心;二是……算了,没什么。」皇帝突然打住话头,看向我,调侃道:「倒是你,刚刚怎么抖得那么厉害?你抖什么?哭什么?」
我停了一瞬,没立刻回话,在肚子里转了两圈才措辞回道:「如今我与陛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陛下有事,我也难保,所以害怕极了。」
他剜了我一眼,反手拉上被子:「出去,朕要休息了。」
我应是,放下帘子,但不敢出去,退到角落等着,取了本书消磨时光。
午膳时分,我隔着帘子请皇帝用膳,但里面毫无动静,我大着胆子打起帘子,只见皇帝面色泛红,我伸手探了探额温,竟是发烧了,赶紧又叫刘德福请李医女。
皇帝昏昏沉沉地烧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精神好些,苦笑道:「一月之内病了两次,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从前在藏书阁,虽是宫女,可最多也就是挨几下手板,罚跪一会,哪像现在,一会磕破头,一会挨廷杖。
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还是赔笑道:「卑贱之躯,让陛下受苦了。」
接着问他怎么批奏折,他本想自己强撑着亲批,受了一日罪,身上疼得厉害,笔都握不住。
他气馁地扔下笔:「你来!」
我装傻:「我不会模仿御笔。」
皇帝看了我一眼,骂道:「装什么!吴司籍当着朕的面夸过你仿字一流,朕收藏的手抄残本所缺内容几乎都是你仿着写的。」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奴婢不敢仿御笔。」
开玩笑,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将来各归其位,皇帝哪容得下一个会仿字的奴婢。
「朕赦你无罪。」
我只好说试试,那一张白纸,提笔写了一句诗,不敢写得不像,也不敢写得完全一模一样。
他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
「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百官都是瞎子?能上折子的都是近臣,个个对御笔万分熟悉,你这是要糊弄谁。」
我装傻说:「陛下御笔纵横捭阖,全是帝王气派,我不过深宫一小奴婢,见识少,如何仿得了陛下的气魄。」
皇帝冷笑两声,说:「朕书桌上放着一把戒尺,你拿过来。」
不是要打我吧!
我战战兢兢把戒尺呈上去,手还没收下来就被他抓住左手手腕重重打了三下,我不敢呼痛,疼得直抽冷气。
得亏没答应给他充后宫,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这狗脾气,但凡不是皇帝,就得当一辈子鳏夫。
「重写,再写不好,十下手板。」
我委委屈屈地要抽回手,反被他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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