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结局（因）（1 / 2）

第103章 大结局（因）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赵晚舟得知消息时，火急火燎的来找他盘问缘由。「这段时间你跟沈凌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决定了要跟楚遥成婚。这可不是儿戏，你知不知道？」

不止赵晚舟觉得他受了刺激，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在意气用事。谁不知道他对沈凌风有着怎样的感情？却突然之间这般决定。莫不是与沈凌风闹了矛盾一气之下做出抉择，谁会相信？自影风楼见了沈凌风回来后，赵思宁便一副郁郁寡欢忧心忡忡的模样，众人无一不是这般觉得。

就连楚遥得知此事后，也并无欢喜。

看着院门下倚在墙边似乎等了他许久的男人，赵思宁不由得在一米开外的距离下驻足。

这几日少年忙着玄影教里的事务，忙着与韩馀南念商讨婚期之事等等。也只有堵在赵思宁回居院的路上才能见着他了。楚遥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个遍，又消瘦了。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皱了皱眉头，楚遥率先开口问道，「我本来已经解释清楚了，可是，你为什么又答应了？」

他不希望这桩婚事只是他为了跟某人赌气而作出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你跟沈凌风发生了什么，」楚遥朝他走近了几步，盯着他的脸。「但你这么做，会后悔的。」若只是一具躯壳，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赌气的成份，但他也清楚后果。赵思宁自诩清醒得很，论家世背景，如今的韩馀氏族可是百宗之首，更何况楚遥还是九龙潭的少主，论感情，只这一路以来的陪伴和付出，赵思宁坚信楚遥对他的感情怕是比他对沈凌风和沈凌风对他的还要深。

无论是哪一点，楚遥都不比沈凌风差。所以，他为什么要后悔？像是在自我催眠般，赵思宁并不觉得与楚遥成婚，两家从此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

「我要守孝三年，所以，婚礼至少三年后才举行。这三年，我会努力放下过去，甚至…忘了他。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才不会幼稚到拿别人的感情去跟某些人赌气。」赵思宁看着他说道。

「如果说，你已经不喜欢我了。那么现在解除婚约也不晚。」赵思宁摘下别在腰间的“逍遥”递向他。三年忘掉一个爱入骨子里却不知道爱他什么的人，谈何容易？所以，他也不想勉强任何人站在原地等他。

楚遥原地定了良久，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默了片刻，楚遥接过那把折扇，微微倾身重新别在了他的腰间。哪怕是任性之为，楚遥也控制不住的想陪他。

他抚上那瘦削的面庞，「区区三年，我当然等得起。怕只怕有人会中途反悔？」

「谁若反悔，便不得……唔……」赵思宁话还未说完，一双薄唇便贴了上来，将他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楚遥已经退开。说道，「你不用起誓，更不要起毒誓。」他自个儿倒是不怕应验，只怕眼前的少年受到伤害。

赵思宁一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双唇上似乎还残存着男人那带着甜腻气息的湿润余温。

入夜，新月当空，锐利如刀，繁星拱绕，熠熠光辉照亮了整个宁月阁。

赵思宁屏退了一众侍从，宽衣泡进了浴盆里。不知为何他感到疲惫不堪，捏了捏山根，闭眸假寐之时，却听得外屋传来一丝推门而入地动静。

「不是说了，不用服侍。」赵思宁蹙眉，脸上凝现一抹不耐。

可外屋突然闯进来的人并未回应和退去，感觉到不对劲的赵思宁乍然抬眸，从浴盆出来穿上里衣。走出屏风隔断，透过薄纱质感的帷幔，他隐约瞧见外屋影影绰绰站了个人影。

看罢那身形，看罢来人。赵思宁不承想他求见无数次怎么也见不着的男人，却这般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他像是被定住了般愣在了原地，想他偌大的玄影宫，男人大剌剌地闯进他的寝殿，却连一个守卫都未曾惊扰。果然男主就是男主，想来就来，随心所欲。

「那天的误会，我已经知晓了原委。」沈凌风率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他朝他走去。

「站住！」赵思宁戒备的盯着他，男人不由得驻足，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赵思宁扒向男人的领口，记忆中完颜凌的左后颈有一颗小黑痣。直至看到男人身上那一模一样位置的小黑痣时，赵思宁才松了口气。

「那日完颜霜对我说的话，是你不敢出口的本意吗？你当初将我从月恒城的地牢里救出，是因为对我动了真情，还是只想利用我助你共同对付贺楼氏族？」他不知道男人了解了多少原委，他现在只想问一句，他对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不管阿霜说了什么都并非我的本意。」沈凌风看罢他仔细辨认着自己的举动，心中一阵歉疚。他看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除了在川兰城时面对你的挽留头也不回的决绝是假的以外，安陵源那一吻的怦然心动；阳平县以身为饵时的担心；还有雪峰冰牢里劫后余生那一吻的安心都是真的。」

「当初得知你假借喜欢来接近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挟恩图报时，我确实失望不已。可当你追上来挽留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我不回头是因为，当时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二十年前与贺楼氏族的恩怨再次摆到了台面上。你若还跟在我的身边，或是与我有过多的交集必然会遭受牵连。况且你跟着我的那一路，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磨难都是因我而起。雪峰山的地宫冰牢里，你在我怀里昏死过去那无限接近死亡的一幕，我不想再经历一遍。」

「所以，借着这个缘由与你分道扬镳挺好的。我以为这般你便能无虞，不承想贺楼氏族面对昔日的盟友也能下此毒手。」

「得知你受伤被俘的那一刻，我后悔不已，后悔那天为什么甩开你的手，让你远离了我的身旁。」沈凌风抓过少年的手置于自己的心口上，「我救你，是因为这里不能失去你。」

从掌心处传来的律动如鼓擂一般，砰砰声不绝于耳。赵思宁的心早已动容。

「既如此，这些天为什么要对我避而不见不肯听我一句解释？你知不知道完颜霜有多过分！」赵思宁抽回手，气哼哼地撇过头去。

「阿霜有意从中阻拦，我并不知晓你在找我。我以为你……」爱的是阿霜而不是我。沈凌风不由得止了后话，他克制不住地搂向少年的腰身，将其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的怀抱一如往初一样令他舒适和安心，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像是用皂荚洗衣后遗留的味道，清爽怡人。又似兰花般淡雅纯净，冷艳而芬芳。

与沈凌风的每一次相拥总能令他沉醉，这对孪生兄弟的怀抱，差异居然如此巨大，赵思宁好痛恨当时的自己竟没有区分出这两兄弟的迥乎不同。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瞥向搁置在镜台上的“逍遥”，心中充斥着无尽的苦楚，却无从说起。「为什么不早点来见我。」

良久，赵思宁从男人的怀抱中抽离，他走至镜台前，将抽屉里的那纸婚约书递到了沈凌风的手上。

「我答应了。」

男人阅罢，抬眸，「我不相信。」他看着少年，意图从少年的眼中寻觅出另一个满意的答案。

「告诉我，是不是他们胁迫的你？」

「没有人逼我。」赵思宁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明知道我先父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还跟我在一起？为什么？」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若说仇人，我只知道二十年前是贺楼氏勾结赫连世族将我完颜一族逼至的绝境。他们早有打压我族、甚至灭了我族的心思，只是碍于缺了个由头。其他家族不过是与世偃仰之徒，或是迫于强权威压下的跟随，抑或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沈凌风将他转向自己，「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儿子，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还有你对我的感情。」

他捧上少年的面颊，指腹轻抚着那双眉眼，眸中尽是温柔缱绻。男人的呼吸逐渐热烈，最终难抵情爱的驱使般吻向那薄唇。

「可我在乎。」听到男人如此表白，赵思宁很欢喜。可是他的内心已经沉沦于内疚和不安的深渊里无法自拔。「先父的悲剧，赵家的变故，还有晚吟的死，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为我打破了这个世界的秩序。」

他看着沈凌风，神色一片纠结。「我跟你或许本就不该在一起，我不知道再继续下去还要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所有罹难的都是我身边最亲近之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下一个会轮到谁？我不想再有人因我生了变故。」

他更害怕终有一日他跟沈凌风也会落到像各自父辈那样的命数……

「你走吧。」赵思宁无力的推开男人，他不擅长隐藏爱意，心也冷硬不起来，做不到用谎言去说一些伤人的话来逼男人离开。

沈凌风看着他陷入内心的桎梏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心疼不已的将他揽入怀里。

「走啊！」赵思宁抗拒的推着他，他的心好乱。产生了分歧般，一面渴望跟眼前的男人不顾一切的走下去，渴望着男人的抚慰。一面又思虑重重，不敢再接受沈凌风。

明知道多想无用，可赵思宁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不安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令他挣扎。

他不知道命运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却又不让他好过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折磨他的身心吗？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消失？就像他来时那般突然？若是有任务要他完成，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的提示？

好多个“为什么”盘旋在脑袋里，令他烦懑。

「放开他。」

在沈凌风的怀里挣扎间，门边却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嗓音。赵思宁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出现的楚遥，见此一幕，赶忙扔下手中的食盒疾步而来。晚饭时他没有胃口便只随便应付了几口，没想到楚遥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来到近前的楚遥神色凛冽的将赵思宁拽离了男人的怀抱，拽往自己的身后。握着剑鞘的手微微抬起横在两人之间，凤眸带着十足的警告紧紧地盯着沈凌风。「他说了，教你走。」

沈凌风剑眉微蹙，冰冷的视线扫了眼来人。眸光最后落在楚遥还紧握着赵思宁的手上，他神色不悦的冷冷开口，「让开！」

空气中似乎洋溢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嗅出气氛不对的赵思宁本想从楚遥的掌中抽回手来，可男人却暗暗使劲儿愈发收紧了力道，害他挣脱不得丝毫。

「楚遥，你先放开我好吗。你抓疼我了……」腕骨被挤压得似要碎裂般的感觉，疼得赵思宁皱起了双眉。

面对沈凌风那寒霜般冷冽的气势，楚遥丝毫不惧。依旧身姿英挺的挡在赵思宁面前，拦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坚定。

两人这架势本就剑拔弩张，此刻听得赵思宁喊疼，沈凌风眉目一凛，射向楚遥的眸光如刀般带着寒芒，杀气凛烈。下一刻他已经朝楚遥率先出手。

好不容易楚遥放开了他，赵思宁还未喘口气儿，面前的两人二话不说已是交上了手。

「你们！」两人一来一回仅以拳脚相搏便招招强劲且快准狠，赵思宁拦都拦不住，根本就来不及。「住手！」

他就不明白了，两人搁这儿较什么劲呢？非要在今时今日在他屋里圆了他在龙牙城时想看他们在擂台上一较高下的夙愿吗？

「楚遥！」

「沈凌风，你别闹了！」

他想喊两人停手，男人们瞥了他一眼，置若罔闻。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将试图拉架的赵思宁一次次推离他们之间的战场。大有一副若不与对方分个高低便绝不罢休的架势。

屋中的陈设在两位（只比狠多一点的）狼人的摧残下相继被毁坏，随着屋门“砰”的一声爆破，战场随之转移到了庭院之中。

此方大动静自然惊扰了院外的守卫，「有刺客！」随着一道惊呼，一队护卫纷纷涌进了院内。赵思宁追出来时，赤嵘已闻声而至，刚看清场中状况想要拔剑欲助楚遥一臂之力。

「干什么，」赵思宁见此脸色微变，快步上前拦在了一众护卫面前，按住了赤嵘正欲拔剑的手。「我不许你们伤害沈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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