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如果早这样该多好（1 / 2）

第19章如果早这样该多好

审判的当天你在法庭上见到了阔别五年的前同事、最初的创业伙伴、也是第一任男友。

他的样子变了很多，不是相貌上的变化，更多的是神态上和你记忆中的他再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整个庭审过程他始终不敢抬头看你，全然看不见那个鼓动你抛下一切重新开始意气风发的青年了。

诉讼的结果是你的胜利。因为这盆脏水你和你的作品暴露在大众的口诛笔伐之中，你的生活被迫停摆了半年，过去身为漫画家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对创作的艰辛和维权的艰难，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你都没法同情他所作一切。

还得多谢贺家原，感谢被你丢弃的过去中的那张明信片。大仇得报的快感稍纵即逝，从法庭到法院大门的几步路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在门前的转角你脑子一热拦住了他。

双方的律师都走了，连空气里都是严肃的法院大厅只剩下你和他。不知道该冠上几个“前”字的男友的他此刻像只落水狗一样的窘迫，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你冷不丁地问他。

“对不起游艺，可我真的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他兀地抬起头，那双曾经闪耀着热爱的眼睛现在只剩下精明算计了。

“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明明你没有逼近，他却在步步的后退。

“我白天在火锅店做服务员晚上回家画漫画，你是知道的吧？”

“你和我说你去上班了，其实你是跟广告商的代理人约会去了是不是？”那段可以被称为至暗时刻的日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启齿，说出来反而有种一块石头落地的轻松感。

他在你面前声泪俱下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诉说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和男友的投资失败，银行也被拉进了黑名单。。。。。。是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你现在的成绩才动了歪心思。

那张曾经和你亲密无间的脸没有让你产生一点的动摇，记忆中南方地下室湿热又带着霉味的空气让你的胸膛变得滚烫，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对不起你都不需要。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但我希望你能摆脱现状走出来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靠自己不要再从别人身上打主意。”

“希望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走出大门律师还在等你，法院门前长长的大理石台阶一直蔓延向前。你走到他边上和他道谢并把从庭审开始就在心里做好的决定告诉了他。

“赔偿就不要了，他欠网贷还欠了几百万也拿不出钱，我只要他的澄清和道歉。”

律师的眼神有惊讶也有不解，你也能预想的到这的确很难让人理解。

“你还真的是个好人，但是多多少少有点圣母了。”

他见你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朝你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几乎是同龄人的原因让你们之间的交流还算轻松。案件总算顺利的结束了，舆论的风波会怎么变不是你能控制的，只希望自己的余生再也别摊上这样的事情了。

和律师握手道别，你才看到不远处的贺家原。他不知道来了有多久，从你走出法院的时候或者更早在开庭之前就已经来了。

贺家原站在一片树荫下，全身笼罩着黑暗，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恭喜你的胜诉，仿佛是个偶然经过的路人，存在感却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他。

你直觉他在等你，要从法院离开必须要经过他的面前，忐忑地朝前走了几步。贺家原的头微微的偏着，脊背始终是笔挺的，十几年如一日优越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三十岁的人。你隐隐有点嫉妒岁月的偏心，是因为坚持运动的原因吗？还是因为清淡的饮食习惯和规律的作息？

你从律师交还给你的一沓文件里取出那张十多年前的明信片，轻轻摩挲着只有几毫米的纸片。十几年前的东西，如果换作你来保管的话大概早就变成皱皱巴巴的一团了吧。

从卡纸的平整度和颜色上能看得出这些年里他大约是很爱惜的，可又是为什么呢？他明明是对你毫不在意的。

你的脑子变得很乱时不时被“久远”的记忆和稀奇古怪的想法给占据，那颗绝不回头的心就像是寒冬中负隅顽抗的坚冰被春天的太阳照射之后开始渐渐地融化瘙痒起来。

脸上上升的温度警告你不要再瞎想。你告诉自己就算出于礼貌也必须把明信片“还”给他。

贺家原把明信片捧在手上，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明信片上有没有沾染上污渍或是折皱，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你觉得如果真有什么损毁可能就麻烦了。

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明信片被他反复翻看了五六次，直到你不耐烦地想要离开了，贺家原才依依不舍地把它收好。

他的眼神飘向远处，黑亮的眼睛示意着你。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谈谈。”

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又心知肚明后面将会有什么发生一般，纠结矛盾的心理把思绪搅和地乱做一团。

“有话你就在现在说吧。”

谁都没有退一步的打算，春风带着寒意催促你裹紧外套，胃部似乎抽搐着，他口中轻叹了口气。

“我为五年前的那番话以及以前对待你的态度道歉。”

“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我可以改变我自己。”

你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听他说出类似的话了，他的表情他的语气每一次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完全把过去颠倒。

你有一秒钟的迟疑，如果他早点这么做了就好了，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他再坦诚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你们会在一起吗？你会比现在过得好吗？

可惜过去是没办法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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