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喜奶奶又笑:“权力是最至高无上也是最腌臜下作的东西,你啊,这辈子是与它无缘了。”
切!
换个角度想,我夏冬春注定是权力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秃子!
破旧小屋里,一小捧火苗点亮夜色。
我与她在漫漫寒凉中促膝长谈。
喜奶奶说,其实皇帝心中有个白月光,叫纯元。
“纯元皇后性子温婉,长相美艳,皇上对她一见钟情,直接娶过来当嫡福晋。”
我愣了愣,忍不住感慨:“想不到大胖...咳咳,想不到皇上心里还有这样美好的人儿。”
“美好?”
喜奶奶摇摇头,不屑地嗤笑:“白月光这个词,是红尘世俗里最残忍的了。意味着得不到,忘不掉,折磨自己,又委屈旁人。”
我不解:“这是为何?”
“纯元皇后死在与皇上感情最深最浓的时候,往后的每一个日夜,皇上都沉浸在与她甜蜜的回忆中,饱受相思之苦。要我说啊,若是纯元活得再久一些,必定相看两厌,皇上说不定会觉得宜修更讨喜些。”
喜奶奶眼眸微亮,覆着淡淡的水色,似是想到故人。
她喃喃着什么,我隐约听到“容妃”两个字。
良久,喜奶奶偏过头看我:“这人啊,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管你是身居高位权势滔天,还是卑如蝼蚁命如草芥,骨子里,都逃不开一个字——”
我:“情?”
她:“贱!”
28
一晃已过去两个月。
现在我不需要拐杖了,只是走起来腿脚坡得很。
玩捉迷藏的时候我跑得很急,芳贵人就从树后探出身子,拍手笑道:“猴来了猴来了!还是个瘸腿红脑袋的秃猴!”
胡说!头顶分明是冻的!
我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嬉笑道:“嘿嘿让我抓到你了!”
结果跑得太快,我脚底打滑一个大出溜,把迎面走来的小太监压在身下。
当肉盾了。
29
他叫阿德,今年不过十五岁。
因为得罪了某个主子被打成痴傻儿,直接被赶到冷宫里自生自灭。
阿德人傻心善,爹爹每次送来的银子物资他都毫无保留地拿出来,有时弄丢了几两碎银就会哭啼啼地说自己罪该万死。
其实哪里是弄丢,瞧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分明是被其他小太监抢了。
不过不打紧,年关将至,爹爹送来了好些被褥新衣,还有上好的桃花酿。
阿德红着脸站起来,突然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头,眉头紧锁:“玷污我清白!”
呀呵!
说得好像我故意似的!
30
阿德负责打扫地面,芳贵人负责擦拭桌椅,我负责铺新床被褥。
喜奶奶将我们丢掉的发霉被褥拆线扯面,嘴里忍不住地叨咕这些都是好东西,丢了多可惜...
除夕那天,大家围在一起喝着酒,吃着烧鸡,欣赏窗外遥远夜幕里绽放的小小烟火。
它们忽而盛开忽而消散,犹如年年岁岁百花开,不闻满地成泥落红残。
城楼上观望盛世璀璨烟花的人们,可还记得角落里逐渐被遗忘的我们?
我饮下一杯桃花酿,清甜回甘,思绪莫名飘到初冬深夜里的那一口辛辣烈酒。
小印子。
新年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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