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没事了,别怕……别怕……”他温声哄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然这声音却是颤的,他的指尖也是颤的,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体在抖。
他好像比我还害怕。
我听着他的温声细语,一直紧绷的弦才彻底松了下来,我抱紧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里,静静地哭。
他倒也容我放肆,抱着我上了一匹马,又牵了另一匹受伤的马。
执马鞭在手,我与他共骑一匹,去追傅野。
但他御马的速度很慢,慢到比我走路还慢,像是安抚我。
我将整个人埋在他怀里,闻着淡淡的檀香味和泥土味儿,莫名觉得心安,眼皮子也有些耷拉,不知不觉中,我沉沉睡了过去。
11
“没事了……没事了……”元逸一下一下极尽轻柔地拍着眼前人的背,口中虽道着“没事了”,心中却犹有余慌,抚她背的指尖犹在颤抖,他不敢想,若他晚来一步,会是怎样。
眼前怀里睡着的这个小姑娘,虽口无遮拦爱胡言乱语,嘴上没个正经,但他却清晰地知道,她是个刚烈倔强的。
她为了不入宫、为了能打动他让他还俗,在金銮殿上亲手割去了自己的三千青丝。
若他晚来一步,只怕,只怕怀里温热的这人,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元逸低头,怀里的姑娘已然安然地睡去,脸上还沾了些擦不去的血迹。
他记得初见是在孝德皇后的封后大典上,那姑娘小小的,躲在人群中,面颊粉红,却敢一直红着脸盯着他看,他出于礼貌向她笑了笑。
不想却是这一笑惹了祸害,她由此缠着他。
而他,也不知缘何,默许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等反应过来缘何时,为时已晚。
你道他为何看见说要娶他的傅野时眼神晦暗不明,为何要对她说明天再见,为何犯戒护她,甚至金銮殿揽罪,为何不顾男女大防揽她入怀温声安慰。
又为何拒她、避她、躲她,甚至不发一言、不说一声就走。
他是和尚,是出家人,是佛家弟子,慈悲为怀,誓守佛法是他人生的信仰。
且他还答应了师父,要寻《万卷佛宗》的。
当初玄奘孤身一人不远万里去了天竺,研佛法、撰经书、挑灯夜读,才写下《万卷佛宗》,当中多少艰难险自不必提。
寻《万卷佛宗》的残卷是师父毕生的追求,后来这任务落到了他身上,便成了他毕生的追求。
哪怕穷极一生,他也要寻到。
他岂能动情,岂能还俗嫁娶,岂能弃师父交代的一切不顾,岂能弃佛界众徒不顾。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避开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去寻《万卷佛宗》,她竟不死心地跟了上来,竟还遇了险。
那匪徒覆在她身上,她双眸紧阖欲咬唇自决的模样看得他瞬间双眼猩红,杀心顿起。
也是那瞬间,他顾不得什么人伦理法,顾不得什么杀生戒,他只想救她,只想杀了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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