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一直谨遵师意,在找剩下的半卷,却怎么也没有结果。
如今,更是要亲自前往天竺去寻找了。
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和尚,犯了戒要赎罪。他也是个好徒儿,谨遵师父生前遗愿。
他亦是个好法师、好高僧,不惜如玄奘法师般,只身一人不远万里去寻佛经,结佛果。
只是,这一切的身份之后,崇高的品德言行之后,我又在何处?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在他心中又算什么?
如若一切皆为虚假,皆为空空,那那日我与傅野初见斗法,他瞧着我与傅野“打情骂俏”时晦暗不明的眼神是为何?
那日藏书阁起火后为我破了戒、将我藏于身后不让狗皇帝瞧见是为何?
那日金銮殿前欲揽罪护我又是为何?
出宫之时将我纳入怀中温语安慰又是为何?
这一切要作何解释?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他为何一言不发去请罪前往天竺,那日他不在流云亭了还派个小沙弥跟我说道一声,如今却是不声不响地就要走,如若不是傅闲来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我握紧了银簪,咬了咬唇,我必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走了。
至少,至少过往的那些暧昧不明的事,我要问个缘由。
9
次日,春光明媚,我从家中牵出一匹白马,戴上斗笠,远远地追上了傅野行军的队伍。
他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旁边的棕马上,是元逸。
“我来送元逸大师一程,送到越城。”我与他二人并肩,笑着道。
“我二姐说的竟是真的,你为个和尚疯魔了?”傅野瞳孔大睁,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则不言,只看着元逸,隔着一层斗笠的面纱,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他顿了良久,才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我们三人就这样并马走着,空气死一般寂静。最终终是傅野受不了这死一样的沉寂,领着军队快速前行,远远将我和元逸甩在了身后,但这距离又恰恰好,在他行军的保护范围内。
我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地,这碍眼的灯泡总算开点窍知道自己走了。
我与元逸并马而行,不知为何,先前壮志满满的我又怂了,在斗笠的遮挡下一言不发,一句话也不敢问。
整军行了一段时间,我与元逸之间都没什么话,偶有时我渴了,他便会下马去给我打水,饿了便会给我去摘野果,还会多摘些放在怀里,等我饿了递给我。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我与他倒是前所未有地两人一起沉默,仿若往昔我不停对他吐露土味情话、他揶揄取笑我是前世的事了一般。
这种闷声让我难受,我在水囊里的水喝干了、他又准备下马去打水的情况下突然道:“元逸大师。”
“嗯?”他不明所以地抬眸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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