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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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一法。”

  符离岸颔首,目光旋即转向香案虽死犹生的头颅——黛眉淡扫,额心点朱,形似退瓣莲花模样——那本该是待嫁新妇的装扮,只可惜红颜已殁,锦衣艳服尚好端端地叠在一旁,上头却落满了斑斑血污。

  “等此间事毕,孤与齐蘅再无瓜葛,往后只做阿瞒一人的妻。”

  符离岸犹记得裴丰宁说这话时,脸上浮现的浅喜与向往之色。

  “可惜了一桩好姻缘。”他眉间转黯,嗟叹道,“郡主纵有意隐瞒将军,也是迫于苦衷。她是真心想和霍小将军携手余生的,何至于落个这样的结局!”

  “阿瞒……”陆酩望定符离岸,极缓极缓地开口,“未必真的一无所知。”

  符离岸怔了怔,蓦然回想起霍瞒在御华池边问他的那个问题。再一转眸对上侯爷沉甸甸的注视,刹那间竟猜不透这话中的深意究竟向着谁。

  就在此时,屋外遽然爆发一阵骚乱,将撕扯两人的闲猜瞬间抹得干净。隐隐约约地,他们隔窗听到了几声近于老兽嘶吼的沧桑咆哮。

  “是安烈王。”陆酩蹙眉道。

  待他们匆匆赶去时,前厅早已乱作一团,怒喝声、相劝声、奔走声层出不穷。满屋喧嚷里桌案尽裂,痛失爱女的裴恩光手持一柄先王亲赐的宝剑,喘息如同封箱拉杂。

  而他的剑锋所指,竟是同样从云霄跌落谷底,为着爱人之死已然三魂去了七魄的霍瞒。

  “阿宁究竟何处犯了你,竟被你生生残害至此。霍家阿瞒,你好狠的心!”

人世三千皆自苦(二)

  裴恩光其人,处事圆通干练,谈吐清雅丰文。经世故又不耽于官场蝇营狗苟那一套,日常罢朝归家,不是喂鱼逗鸟,便是流连在珍宝阁、点墨斋之类的风雅地,算得上虞国朝堂难能独善其身的通透人。

  只有女儿裴丰宁是他不能拂的逆鳞。

  二十年多年前,北周与虞年年征伐,边境三州竟日狼烟不绝。战事最胶着时,是裴公临危受命,携妻小出使东都为之斡旋。

  裴公的结发妻子谭氏,素有谋略。出使期间险象环生,亏得有她从旁襄助,裴公才得以化险为夷。

  一日周醴王宴饮,裴公偕妻赴宴。东宫欲在夫妇二人的马车中藏匿兵刃,借此栽赃虞使心怀不轨。谭氏及时省察,转移罪证时却被东宫的人扣住,倒打一耙说她行迹鬼祟,要在王上面前告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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