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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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裴丰宁转动着腕间玉镯,面露迟疑,“可我怎么记得,那日的猎宴太傅大人因身子不爽,提前告假了呢?”

  “咣当!”

  手中杯盏磕上案沿,符离岸抢扶不及,眼看半杯残酒泼了满襟,酒杯掉在地上,辘辘滚出了好远。

  陆酩无暇分顾他的失态,眉间用力一折,浮出深深的褶皱——

  当年他因曾坠马短暂地失明,并未见过救命医倌的真容,只能凭借一段香、一曲笛将那人描摹出个大概。日后陆酩有意寻访,机缘巧合地见到了那幅猎宴图。他一眼认出画中骑士所用姿势为自己亲口相传的平架式,北周鲜有人知。百般刨根之下,陆酩终于从画师口中得知,此人正是北周闻名遐迩的太傅莫如归。

  天晓得侯爷当日有多么欣喜若狂。

  他曾经设法与太傅见过一面,谈吐、气质包括那人身上的味道,都与想象中如出一辙。更重要的是,莫如归对两人在药庐的数月光阴,同样记忆犹新。

  自此,侯爷心上便拢起了一片名为“莫如归”的白月光。

  现在郡主却说,他从一开始便误入歧途。

  “郡主的意思,是太傅欺骗了本侯?”陆酩语气渐沉。

  “哎呀,您瞧我,”裴丰宁忙掩口,攥了帕子在手上,道:“那时候孤年纪尚轻,记错了也未可知。侯爷勿扰,毕竟,画师说的话又怎会有假。”

  她便这么语焉不详地将事情揭过,然而陆酩心头还是升起股烦燥。

  草蛇灰线,至此因那小小女子的一句话,彻底拧成了麻。他再无观战的兴致,一杯接一杯闷酒下肚,很快在飞觥走斝间醉得不辨东西。

  这也给了符离岸难得的脱身机会。

  他看懂了郡主的眼神示意,循着她离开的方向一路追去,果见裴丰宁已在月洞门外静候。

  “先生好机警。”她攀过一支九里香轻嗅,语气里听不出真的夸奖之意。

  符离岸道:“郡主谬赞,论心思曲折,慕某难抵您之万一。”

  “既知我不傻,先生何必还要以假名自称?”裴丰宁伸手一指:“这面纱也实无必要。”

  符离岸轻扶了下项上斗笠,作势要揭开的同时凉声又道:“先生已逝,无论当年的事情郡主知道多少,离岸都恳请您,切莫折损他的清誉。”

  听闻这话,裴丰宁眉间精明倏尔转淡,渐渐成了凄紧的感喟,再由伤人变成自伤。

  尽管这一连串的情绪波动背后,藏着符离岸看不懂的因果,但他有预感,郡主和自己当属一类人。

  “呵呵,”裴丰宁轻笑起来,“先生是个痴心人。”她话锋一转道:“先生要护着谁,孤无意知晓,孤今日找上您,实有一事相求。”

  符离岸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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