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不知哪里来的一阵丧气,垂着肩转身往房间走YZY。
宁苑章感觉很累。
如果世上真有命运这东西,那么她一个凡人,大抵是难以挣脱的吧。
她又停下来回头去望树上的那个人,隐在桂树叶之中的,那个墨色的身影没有再看她,似乎已经兀自睡去。
宁苑章深深地叹了口气。
冬色如雾,远山如黛墨。
仁宗那句「你命运的转机就在此刻」一直在宁苑章脑海里盘桓。
活到二十一岁的宁苑章,向来是不畏不惧,以钱财为第一的,否则她也不会敢一个人从漠北只身跑来江南,甚至投身于暗门。她热衷于诗词,却又不拘于礼义。
但,这不能代表她可以坦然接受命运这一突如其来的馈赠。谁又能知晓,其后有何代价?
「呦,写了柳永的《鹤冲天》练字?」
略显熟悉的男声从自身后传来。宁苑章回头,竟是仁宗到访。
她非常意外,仁宗居然知道自己在这里住着吗?她下意识地去找隐在院子里的封祈,同时矮下身,给仁宗行万福礼。
仁宗瞧她有些心不在焉,双眉一挑,拿起眼前这女子所写的信纸,略带嘲讽道:「宁苑章,倒是朕小看了你。」
宁苑章以为仁宗仍在说她习字之事,便低着头不做声。只听仁宗又道:「你的叔父竟是苏州司马。」
听到叔父,宁苑章眉目一凛。
「皇上,民女是叔父是怎样的权势,与民女没有分毫关系。我自小在漠北长大,不过是个粗野之人,攀不上苏州司马这样的人。」
宁苑章仍旧是那般不卑不亢之色,对仁宗的态度似乎更强硬了一些。
大宋女子多细弱纤婉,妩媚温柔,宁苑章乍然一瞧,也是这样的。但多了解几分便会知晓,她根本不是如此,面对越强势的人,她越是刚硬,的确像是漠北长大的性子。
仁宗甚少见到这样的女子,便对她多留了几分意,笑道:「是吗?漠北归化晚,若是如你所言,倒也不虚。可你分明喜欢柳永的词,如此婉约柔媚,怎能说是粗野之人呢?」
宁苑章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瞬,略显意外地看向仁宗。
她遇到过许多男子。
觊觎她身体的,贪图她美色的,大多将才华当作附加之物。而仁宗三言两语,便直抵她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令她猝不及防。
「你怎么这样看着朕?」
年轻皇帝一笑,显得从容优逸。
宁苑章轻轻歪着脑袋,直视着仁宗的眼睛,问他:「皇上,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一个贫寒女子,感兴趣呢?」
仁宗笑了笑,良久不言。
在行宫的这个几乎无人所知的角落里,宁苑章依约点上了三盏红灯笼,摆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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