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我跪伏在地上:「臣女惶恐。」
我嘴上说着惶恐,心里却没半点惶恐。
难怪父兄死了还不够,谢家就剩下孤儿寡母几个,他也要痛下杀手。
他忌讳的是谢家的每一个子孙,他忌讳的是只有谢家才能掌控的谢家军。
可惜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得一直忌讳下去。
谢家人不光是天生的将才,往后,还是帝王之才。
他这帝位,是他杀了自己亲哥哥才夺来的。
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
我杀他,怎么不算应该呢?
只希望到时候他别和上辈子一样,跪在天下人跟前向我叩首,将天子的颜面踩在地上不管不顾,只是为了求我饶他一命,哪怕是贬他作乞丐。
真是,毫无半点气节可言,令人鄙夷。
17
周月白早在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让下面的人包围了沈府,走前陛下却说未免打草惊蛇,等明日再行查抄。
他是什么意思,我和周月白都心知肚明。
回去的路上,周月白上了我的轿子,我将一沓信件递给了他。
他打开看了之后,拧眉,嗓音不辨喜怒:「这是乌隐给你的。」
「嗯。」
乌隐走前,我让他写下了几封亲笔信,都是给沈飞白的。
内容自然是杜撰的。
不管沈飞白人在不在大楚,光凭乌隐这几封信,足以定他的死罪了。
「陛下今晚必然会让心腹搜查沈家,提前处理掉对他不利的东西。三年前那一战,陛下命沈飞白当监军,来往的信件必然不少,但凡有一样暴露于世间,他的名声将会毁于一点,日后青史留名,都是骂声,他如何能忍?」
他皱眉看向我:「乌隐可信吗?他是回鹘的二皇子,你与他合作,是与虎谋皮,他若是反水,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笑笑:「哥哥,我同他,是生死之交,我欠他一条命。」
他指尖蜷缩,别过头去,嗓音却冷了下来:「乌隐此行,谋逆篡位,一旦杀了乌亚索,他就是回鹘的可汗。铁律儿是他的叔叔,只要乌隐继位,他必定归顺,你既然已经同我谋定大事,便该知道,乌隐不可能为了你放弃王位,你和他日后绝无可能。」
我失笑:「哥哥觉得我想和乌隐有什么可能吗?」
周月白睨着我,抿唇,清了清嗓子,昏暗摇曳的烛火映得他脸庞微微泛红:「我同你说过的话,一直作数。」
我望着他,眸光清澈:「我待兄长如昭昭之明月,从不敢有半分亵渎。乌隐于我,是非君不可,我于他,亦是如此。
「兄长年少成名,策论纵横天下,日后名垂千史指日可待,怎可入赘我将军府,做我这等小人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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