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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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谁活在地狱

  秦天成接到林欣的汇报,说在山下并没找到冷烨熠,他就开始满怀希望地带着人开始搜山。 上次搜山是因为安航失踪,这次却是因为冷烨熠。 秦天成又打电话跟李智宸借了他们的无人机队伍。 他自然也坐不住,亲自上阵,带着一队人在山林间穿梭。 当有手下指着前方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时,秦天成喜出望外,以为终于找到了表哥,谁知道他冲上前将人翻了过来,看到的却是血肉模糊的程景。 当时程景昏迷,秦天成叫人给他浇了一大桶水,才把人叫醒。 秦天成找冷烨熠找了一天一夜,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好不容易抓到了程景自是不会放过。 “冷烨熠呢?为什么你还活着,他人呢?” 秦天成紧紧抓住程景的衣领,将他的人抵在岩石上。 血色泡沫不停从程景嘴里流出来,他双臂垂落,目光凝滞,却哈哈笑了起来,“冷烨熠?死了,终于死了。” 秦天成目眦欲裂,难以置信:“他在哪?在哪?快说,否则我杀了你。” 程景低低嗤笑着,顺着嘴角流落一地的血沫,却喃喃地念着:“他死了,他死了!” 秦天成一把将程景抛开,疯了般四处寻找,可是却没看到冷烨熠的影子。 秦天成把程景带了回去。 重华集团的办公楼正在建设当中,冷烨熠不在,秦天成变成了那个天天蹲在工地上的人。 他不仅要打听冷烨熠的下落,还有工地上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带程景回来之后,他把程景就近锁在了温泉山庄。 他并不想找医生帮程景看,他甚至巴不得程景就此死了。 程景说话颠三倒四,不知道说得真假,秦天成就这样每日来看看,想要从他嘴里得到冷烨熠的信息。 这天秦天成忙完一天的工作,去看程景时,推开门,就见程景上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之后,程景身上的伤明显好了很多,腿虽然还不太能动,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秦天成拿床单给他裹上,在床边坐了下来,消磨掉了当初的戾气,现在他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跟程景谈一谈了。 程景跟没意识到有人进来一样,依旧目光定定地望着头顶洁白的墙壁。 “程景,这么多天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冷烨熠究竟怎么死的?” 秦天成每次进来都是问关于冷烨熠的消息,山下没有他的尸体,山上也没有他的踪影,他究竟在哪里? 程景茫然转脸,看了眼秦天成,咯咯笑了起来:“秦天成,你还真是可怜,人家生前不喜欢也就罢了,死了你还这么惦念着又是何必?” 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说话的语气又有了些软糯的味道,不再像从前一样疯癫。 秦天成见他终于肯开口,顺势坐了下来,随声附合道:“其实说起来,我对他也死心了,他死了更好,这偌大的家业就是我的了,我又何必非要去找这个不痛快,不过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毕竟我姑姑不还是他妈吗?” 秦天成故作无奈道。 程景突然转身,披着的床单滑落,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上边被岩石划破的口子还露着粉色的痕迹,没有完全闭合。 “你真的这样想?” “姑姑再没有子嗣,对我如同己出,一个广厦集团几百亿的资产,你觉得会归谁所有?” 秦天成挑眉,不无得意:“就算我真的找,或者只是做做样子,都不过份吧?” 程景嘴角扯了扯,竟然嗤笑出声:“果然,任何的爱与坚持,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秦天成,你跟我真是一路人,一样的卑鄙,一样的不是人。” 秦天成眼眸低转,不敢显露于色,却暗暗在心里骂道:你才不是人。 他面上依旧和风满面,淡淡道:“那是要确定他一定死了才好。” “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他背着我出了山洞,可是我把他杀了。我的仇报了。可是我梦见程远来骂我,他说我不是人,他说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唔……” 程景掩面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秦天成目光沉了沉:“那他的尸体呢?我总要见到尸体给我姑姑一个交待吧?” 程景听罢,僵了下,停住了哭声:“被野狼吃了吧。他那样的人,到处都受欢迎,到处都有人舍得为他而死。他死了,连狼都要叼走他的尸体,真是可笑,可笑……” “哈哈哈……唔……” 他仰天大笑,笑完又双臂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哭得埋在床单下的身体抖成一团。 秦天成本来以为找不到冷烨熠的尸体就不相信他死了,现在得到了程景的确认,一时间入坠冰窟,愣在当场。 程景从疯癫的状态回过神来,望了眼秦天成,突然伸臂搂住了他,嘴唇凑了上来,吻在秦天成的唇上。 时间静止,秦天成瞪圆了眼,心底的绝望与悲伤一时间奔涌而出。 这个人是杀死表哥的凶手,可是这个人的亲哥哥却为表哥而死。 他呢?呆在冷烨熠的身边这么多年,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一切为了冷烨熠而转动的他,却从不曾获得过冷烨熠的一丝亲睐,甚至到最后,还要去寻他的尸体,为他安葬。 他们这一生是有多可笑,多可悲,都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 走着走着,冷烨熠消失了,留下失去目标的他们。 秦天成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没有,只是这样的消息在他听来,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财产,什么工作,什么公司,没有了冷烨熠, 这些都关他屁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秦天成颤抖的手抚上程景赤裸的胸膛,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感觉好冷好冷,冷到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他需要一些东西来温暖自己,那怕这个人,是杀死自己表哥的凶手,那怕他不过是个疯子。 他疯狂地入侵,占有,将这个人狠狠压在身下,不顾及他的伤,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两俱纠缠的身体好像因为拥有了彼此就有了意义一般,疯狂地掠夺,索取,仿佛这天地间只有这一场欢爱证明着他们还活着,不只是为了那个人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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