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研究柏王的后果（1 / 2）

第五十四章 研究柏王的后果

　　“子嗣之事，孤自有考虑，过段时间也自会给各位爱卿一个交代。”李承松强硬地回答，“此事谁都不许再提。退朝。”

　　“臣等告退。”见李承松的态度如此坚决，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下朝回到太子府后，李承松跟慕羽清提起了这件事。

　　“……抱歉。”慕羽清顿时颇感压力，他也知道子嗣一事对一个帝王有多么重要，“是我耽误了你有孩子。”

　　“羽清你这是哪里的话？”李承松拥过他，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是孤自己的选择。你放心，孤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必不负你。”

　　“我信你。”慕羽清靠在李承松温暖的胸膛之上，安心了些许。

　　“孤提这个，其实是想跟你商讨另外一事……我们之前不是一直看不透柏王的居心吗？据孤所知，这个陆聆和柏王的关系很好。”

　　“啊，”慕羽清顿时明白了李承松的意思，“你是说，他可能是受柏王的指使才说这些话，故意找你麻烦？”

　　“不错。兴许他就是想引导众人都来思考这个问题，使他们对孤是否适合当太子产生疑虑。”

　　“……哎……”慕羽清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果然身在朝堂一日，明争暗斗便永无止息之时。承松，那你现在对柏王打算怎么办？”

　　“刚才那些也只是孤的猜测，孤现在还不能给他定罪……”

　　“殿下，”在旁守卫的裴雨忽然走过来插嘴道，“要不我去研究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哦？”慕羽清抿唇一笑，“阿雨你好像对柏王很感兴趣呢。”

　　“……有一点吧。”裴雨脸微微一红，没有否认，“我也觉得这个人奇怪得很，明明和我从无交情，那天为什么忽然来向我示好？”

　　李承松道：“那你打算如何研究？”

　　“我想去他府上找他。”裴雨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未免也太直接了。”李承松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我倒觉得这样不错。”慕羽清笑道，“这不就是最适合阿雨作风的方式吗？你要让他虚以委蛇，他多半会露陷。”

　　“可是……直接表示出我们对柏王的怀疑，这样不太妥当……”

　　“放心放心，”裴雨打断李承松，“我不会提你们怀疑他想抢太子之位的，我只是想问清楚他对我的态度。”

　　“那好。”李承松终于点了头，“你去吧。”

　　“我现在就去。”

　　裴雨说干就干，当即便风风火火地赶到柏王府的门口。

　　“我要见你们王爷。”

　　“啊，是裴二公子。”柏王府的守卫一眼认出了他，“请稍等，奴才这就去通传。”

　　过了片刻，李宇柏便迎了出来，并且脸上似乎隐隐有些欢喜，“裴公子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问你。”裴雨懒得跟他兜圈子，直入主题，“你那天说你小时候就记得我，那你是不是有过要跟我交朋友的想法？”

　　李宇柏闻言怔了怔，略一迟疑，答了一个字：“是。”

　　“既然如此，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为何从不见你主动接近我？”

　　“……你当真想知道？其一，我之前身在汪盖倩的阵营，而你们裴家一直都是大皇兄的拥护者，人人皆知大皇兄和汪盖倩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紧张，我自然不能多接近你。其二，我难道真的没接近过你？还是你忘了？”

　　“……！”李宇柏的这个“其二”，让裴雨心头一惊。

　　他努力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李宇柏几年前的确有一次在一场晚宴结束后主动跟他搭话，但他只是敷衍般地应付了两句。

　　只因为那时候，裴雨还一心都惦记着李承松，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人。

　　而最近，裴雨眼见李承松和慕羽清日益情笃，在对他们的感情羡慕嫉妒之余，也开始渴望自己也能遇到一个两心相悦之人，不想再在一厢情愿上浪费时间。

　　所以，是因为自己冷淡，李宇柏才受了打击，只好去接近裴霁？

　　“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你跟裴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都去南风馆那种地方了，还好意思说你只是想清白地交个朋友？你明明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还要勾搭他人？”

　　“呵，你这不是一个问题了吧。”李宇柏淡淡笑了笑，“那么，我先回答最后一个。我现在带你去看一下我那所谓的娘子正在干什么。”

　　随即，李宇柏便把裴雨带到自己妻子的闺房前，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用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对裴雨轻声道：“你过来看看。”

　　“……为什么你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还想拉我一起做贼？”裴雨有点不敢靠近去看，怕有什么不适宜外人观看的劲爆场面。

　　李宇柏轻笑道：“你放心，不是不能看的东西。”

　　裴雨这才上前了两步，往小孔中窥探。

　　原来，是柏王妃正在房中练字。这确实不是不能看的场景。

　　她的贴身丫环安静地立于一旁帮她磨墨。

　　裴雨莫名地转头看着李宇柏，“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再看一小会儿。”

　　“哦。”裴雨只得回过头继续看。

　　看人练字实在有点无聊，就在裴雨要开始打瞌睡的时候，李宇柏想让他看到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柏王妃冷不防地搂住她的丫环，在其脸上吻了一口。丫环笑得一脸娇羞。

　　“……”裴雨呆若木鸡地从窗前退开。

　　“走吧。”李宇柏拉起他的手，带着他离开柏王妃的房间。

　　到了柏王府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李宇柏才开始解释此事：“其实她不喜欢男人，正如我也不喜欢女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我们谈好的合作，一个幌子。”

　　“原来是这样……”裴雨这时才回过神，赶忙甩开了李宇柏，“可是，我觉得没这种必要吧？不想成亲不成不就好了吗？”

　　“她有来自她家庭的压力，我也有。之前汪盖倩总是催我成婚，想来是因为三皇兄不愿成婚的缘故。”

　　“哦我明白了！汪盖倩虽然想优先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但为了以防万一，便把你作为备选？”

　　“正是如此。”李宇柏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难道真就一辈子这样吗？那以后你遇到心上人，不是不能光明正大娶他了吗？”

　　“反正如今汪盖倩已死，如果真有我心仪之人愿意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李宇柏看着裴雨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与王妃和离便是。”

　　“哦。”裴雨心底隐隐有些欢喜，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李宇柏说的人到底是自己还是裴霁。

　　“说来，你为何这些年都不弹琴了？”李宇柏话锋一转，“是你爹不许你再弹琴的吗？”

　　“那倒也不是……”

　　裴雨撇了撇嘴，开始讲述一件往事。

　　由于裴夫人要管理家中的诸多事务，裴雨五六岁时多数时候由奶娘带着，他奶娘酷爱弹琴，他便跟着学了些。刚学会的那段时间他很是热衷于此，休息的时间大半都用在了上面。

　　裴安同见他对此过于喜爱，斥责了几句叫他不要玩物丧志，但见他并未耽误读书和练武，也没有过于强硬地阻止。

　　真正改变裴雨命运的，就是那次宫廷晚宴上的献艺。

　　那天裴雨刚弹出几个音符的时候，就发现父亲的脸色变了。但他当时只是个六岁的孩童，既不懂那是为什么，也不懂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把一首曲子给弹完了。

　　皇帝倒是乐呵呵地鼓着掌，夸赞裴雨聪慧。

　　其他人当然也附和着皇帝，宴会上的景象一片和谐。但裴安同带着两个儿子回去的时候，却全程都黑着一张脸，搞得裴雨心头直打鼓。

　　他鼓起勇气问“爹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裴安同只是冷冷说道：“无事。”裴雨不敢再问。

　　第二天，裴雨发现自己最喜爱的奶娘被辞退了。

　　裴雨心头很难过，从此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弹琴，寄托对奶娘的思念。

　　小小的他一直都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直到他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父亲和大哥的谈话——

　　“爹你听到了吗，他还在弹那首曲子！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议论我们裴家的？说裴家二公子小小年纪竟就弹些淫词艳曲，裴家就是这种家风！我看爹你就应该把他的琴给砸了！”

　　“胡闹。”裴安同瞪了大儿子一眼，“他才六岁，他懂什么是淫什么是艳？你让我怎么跟他说？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的过错，我们没有及早阻止他学这首曲子。”

　　裴风没好气地道：“谁知道那小子会自告奋勇地说要当众表演弹琴，弹的还偏是那首曲子！难道爹你就由着他这么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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