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第20章

“不……不要……啊！”

深夜，床上的人惊叫着坐起。

床头台灯同往常一样彻夜亮着，灯光昏黄柔和，轻轻铺洒在雪白的墙壁和浅蓝色的被罩上。

许戚满眼惊惧，急促地喘着气，额间冷汗密布，显然还没有从可怖的梦魇中挣脱。

秒针“嘀嗒嘀嗒”走过数圈，许戚才辨出自己此时身在一张窄小的双人床上，而不是那张承载着他所有噩梦的黑色大床。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许戚捂着激烈起伏的胸口，低声安慰自己，可眼泪还是没出息地流个不停。

同程禹住在一起后，已经鲜少梦到过去了。许是睡前手机上推送的那则“关于何氏继承人生日”的新闻，再加上程禹今日不在，他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睡意全消，许戚拥被蜷缩在床头，握着手机，一时间哭到直打嗝。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同程禹的对话框。许戚此刻迫切想要看到男人的样子，来说服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疯了以后的臆想，可指尖颤得如何也点不下去。

他害怕……

害怕程禹看到他如此懦弱无能、一刻也离不得他，害怕程禹有一天会知道他过去经历的那些细节，害怕程禹觉得他脏，觉他是累赘，是负担……

如果程禹不要他了……

他会活不下去的。

掰着手数日子，数来数去也不过才三天，许戚却觉着好似比一年还要久。

期间方芮来过几次，说是替程禹看看他，顺便做个简单的复查。

许戚信任方芮，也想早日彻底恢复，同程禹过正常的日子，便把最近频繁做噩梦的事告诉了方芮。

方芮做了记录，将许戚常吃的一种药加了剂量。方芮走前，许戚有些急切地抓着她问知不知道程禹什么时候回来。方芮顿了顿，随后笑着说程禹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知为何，许戚总感觉方芮每次都想同自己说些什么，但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送走方芮，许戚坐到便利店的收银台后发呆，不知不觉的，又开始掰起了手指。

天气渐凉，M国也昼短夜长，很快就到了傍晚。

许戚坐在收银台清点今日的营业收入，听到自动感应门传来“叮”的声响，机械道：“欢迎光临。”

脚步声没有去往货架，而是朝向了收银台。

许戚抬眼，一时愣住，随后慢慢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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