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我以为,我会很高兴,会喜极而泣,会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疯狂打滚……
我是他唯一的合法妻子,他没有孩子,父母早已去世,我是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几百亿的资产,公司,股票,现金,车,房子……
「不不不,不能这样。」我咬着指甲,自己都没意识到,正在频繁做出那个紧张焦虑时才有的小动作。
两个小时后,外国医生和管家一起出来,管家大叔面容哀伤,能看出是强打着精神朝我招手:
「夫人,老爷……想跟您最后说两句话。」
说不上为什么,在看到浑身无力躺在床上,被旁边各种仪器管子包围的他时,
我的心情忽然难受起来。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即便是我被男朋友劈腿分手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就好像是,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即将消失了,又好像是,我最爱的游戏关服了,我再也找不到一块净土来疗愈自己。
陆琛言睁开眼睛,张口困难呼吸着,干瘦的手朝我的方向动了动。
我一个箭步走上前,两只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
「你好好吃药,好好打针,现在医学那么进步……」
进来前想好的台词,此时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我感到鼻子发酸,看着他虽然疲惫苍老,却依然明亮清澈的眼睛,眼眶忽然就红了。
陆琛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回光返照的矫健:
「小芜,别哭。
「以后也,别哭了。」
我呜咽着,忍不住张开胳膊去拥抱他。
我们相识的第一天,也是领证的那一天。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寒风瑟瑟,他坐在轮椅上笑着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拥抱。
我十分羞怯,甚至心里生出「我怎么这么离谱居然真的为了钱嫁给老头子」的后悔,
用沉默回绝了他的请求。
而现在,我只能轻轻半拥着他的肩,嘴里哽咽着含混不清的字句:
「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不是下午吹凉了?」
我哭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更多一句的回答。
他的手很修长,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坐在那架古典钢琴前,宛若一位王子。
我第一次知道,音乐竟可以这么美妙动听。
他说,这支曲子叫《少女的祈祷》。
他笑着抬头看我,问我是不是喜欢这曲子?
我目光发亮望着雪白的琴键点点头,他邀我坐下,我们共享同一张琴凳,我的手被他突然抬起落在琴键,我无所适从想要缩回,他却俏皮敲了敲我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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